“师父!我来了!”
我走过去,挥挥手,好几天没见清虚道长,总感觉他又瘦了,脸上得颧骨都高高得凸起来了。
“来了啊!来了就先坐下吧。”清虚道长一摆手,身后过来两个服务生,一个手里端着精致的高脚杯,杯子里是是倒好的香槟酒。
“师父,我不会喝酒,喝酒误事儿......”我摆摆手,尴尬的冲着两位服务生笑了笑。
那两个穿着白衬衣黑色马甲的服务生也对我浅浅一笑。
“不会喝酒怕什么,今晚为师又不会让你喝醉。”情绪都阿长打了个响指,那位端着酒杯的服务生就把酒杯放在了我面前:“先生,请慢用......”
我不好意思点点头,先生......还从没有人称呼我为先生过呢,我心里偷偷有些开心的想着,不过这个称呼我喜欢!
另外一个服务生把手中的菜单递给了清虚道长,清虚道长弄这自己的山羊胡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开口道:“这样吧,把我平时经常点的都来一一份儿,再给我徒弟上一份儿烤鹅肝,外加鱼子酱......”
听着清虚道长点的这些东西,我不禁笑声拍了拍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师父,鱼子酱太贵了,还是不要了吧......”
清虚道长懒懒斜了我一眼,把手里的菜单递给了服务生,让他离开了:“没出息,你师父请你,不用你掏钱!”清虚道长端起酒杯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完了,旁边的服务生很有眼色的又倒了一杯。
清虚道长边喝酒边很满意看着我笑眯眯的,他的笑让我有些发怵。
“徒弟!做的不错!今天的新闻,为师看了,你把那个赶尸人给制服了,不错,所以今天师父想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新......新闻?师父,你在新闻上看到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上哪个新闻了啊?我竟然上电视了?我在电视里好看吗?帅吗?”
我赶紧掏出手机,搜索起了今天我们市里电视台的新闻,确实有一条,说的是阳泉艺术学校的高二学生陆安生帮助李家庄殡仪馆破获了一起偷尸案,但是现场并没有看陆安生本人......
“哎呀我去,这我要是知道记者回去现场采访的话,打死我也不能走啊!不然我可就火了......”我垂头顿足的,真是后悔那么早就离开了赶尸人那小破院子,木头要是知道有这好事儿,那不得气死啊。
清虚道长淡淡的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也喝下了肚:“徒弟,你还真是不怕树大招风啊,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阴阳眼不说,天生阴煞之体,多少人多少鬼都惦记你这副身体呢!你就怕自己出不了名?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茅山道士?
徒弟,我和你说实话,我们茅山道士,分的很多派别。
你师父我,本是属于茅山龙虎宗一派,现在属于正一道,正一道是在天师道、龙虎宗长期发展的基础上,以龙虎宗为中心,集合各符箓道派组成的一个符箓大派,但是龙虎宗还是存在的,又不是不存在了,如果不是当年的一些事,我也不会被逐出龙虎宗......”
清虚道长说完,打个响指,又让服务生倒酒,菜已经不知不觉上齐了,但是他却眼眶微红,不停的,一杯一杯灌自己酒喝。
清虚道长有些晕沉沉了,无奈的叹着气笑了笑,看着眼前早已饿坏狼吞虎咽的我,缓缓道:“正一道就是东汉末年的五斗米道,听过没?
正一道的道士可以在家修行,不戒荤腥,可婚娶生子。道观,一般也被称作为“子孙庙”,但是师父偏偏不,反正为师也是不得已才进入正一道,为师的是师兄,还不是一样么,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哈哈哈......”
虽然我听不懂清虚道长和我说的这些是什么,但是我能看的出他口种所说的这件事应该是让他很难以忘怀的吧,并且,这件事会勾起他不少痛苦的回忆。
我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后,喝了口杯子里的香槟:“嘶......好凉......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清虚道长喝的有些醉意微醺,尖嘴猴腮的脸上泛着红晕,他用手撑在餐桌上,一字一顿对我说道:“徒弟,不管走在哪里,你都不要忘了,你是,茅山弟子,要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我用用力点点头:“嗯,师父我记住了!”
“还有就是......”清虚道长看了看继续狼吞虎咽的,把手指敲在桌上,让我注意他的讲话。
我抬起头来,嘴里噻的满满的,清虚道长斜着眼骂道我:“没出息!怎么和个饿死鬼是的!为师告诉你,该收钱也得收钱,不然咱们做茅山道士的都喝西北风去?你说是不是?”
我举得清虚道长这话说的很是有理,赶紧附和着点点头,那这样一来,我和张姐要回属于我的十二万,不对,已经给了我五万了,还剩下七万,那么要回我的七万那就不为过了呀!毕竟是我靠自己本事挣来的,我刚想说赶尸人这事儿殡仪馆老板还欠着我钱不想给呢,清虚道长又开口了:“但是话说回来啊徒弟,要的太多也就不好了,那样酒过分了,有违了咱们茅山道士最初的初衷了......”
我的天,我师父竟然和我讲这个!我师父给人家迁坟要二十万的时候为何不和我说这个啊......
我哭丧着一张脸只能是默认了,反正我清虚道长命中注定与财无缘,倒不如我多蹭他点吃的喝的,不然,这钱,他也不可能留下啊。
“徒弟,茅山本来就是名门正派,而且你要知道,世间有正亦有邪!所以,邪教也不再少数!你还是小心为妙,这些邪教之人处处与咱们茅山作对,你尽量低调些你,你学学你师父我......”
清虚道长一喝多话就多, 并且他说自己很少低调......低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吧,总算是把他既低调又有内涵的事情给我重复了两遍,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