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刚刚只是出门的时候稍稍看了那么一眼,但是我还是看到了那孩子精神萎靡,而且绝对是浑身发冷,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这些症状。
像这种事情,就是他的阳寿要到了。
不管是自身疾病也好,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好,或者说的再难听点,就算是被鬼缠身了,别的一切一切,不管是什么原因死亡,我们道士是都不能插手这件事的。
毕竟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如果说每个道士都想救就去救,把一个阳寿已尽的人硬是从黑白无常手里拉回来,那么该死的一定是我了。
何况我们做道士的就是因为直到太多的秘密,而且泄露太多的天机,所以才会出现五弊三缺。
所以说就算是无所不能神仙,也不能破了这些规矩,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小小的道士而已。
“小道长,我给你磕头了,您救救我们家孩子吧!”
“砰砰砰!”一阵响动,那夫妻两人同时双双开始给我磕起头来。
没有几下,院子里就已经是血迹斑斑了,两人把头都已经磕破了。
我很为难的站在人群中央,大家为围着我们几个人,也都在不住的七嘴八舌道:“是啊,您就做做好事吧,救救那孩子吧!”
“对啊道长,你看着夫妻两个多可怜啊!那孩子可送他们的命根子啊,没了孩子他们可怎么活!”
“道长您就行行好吧......”
......
众人的声音瞬间把我说的头昏脑涨的,爱芳大姐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我。
我摇了摇头,把夫妻两人都扶了起来,那男人手中还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额头上是一大片暗红的血迹。
“大哥,大嫂,不是我不救,只是这孩子大限将至啊,阳寿到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听了我的话,那女人更是“哇”的一声哭的更加伤心起来。
一院子的人连劝都劝不住,她哭了不到几秒钟,便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是哪里来的一个小瘪三,竟然敢咒我孩子死?你才大限将至了呢,你们全家都将至,你们家都该死了!你这个跑江湖的,也敢这么乱说话!”
院子里的人听了也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爱芳大姐瞪着眼睛赶紧给那女人示意,让她别再说了。
但是她还是不听,一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骂我全家,而却还拽着自己男人非要上医院去。
那男人却是一动不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我面前,还继续声泪俱下的望着我,一直在低声乞求着我。
“你骂我可以,但是请你别带我家人!我年龄虽然小,但我绝不是跑江湖的,你爱信不信!”
我冷哼一声,双手顿时环胸,冷漠的看着这周围的人们。
呵呵,今天有一个人说我是清虚道长弟子的时候,大家都亲切的称呼我为小道长之类的,把我好一顿夸,说的有多厉害的一样,现在又有一个人说我是骗子,跑江湖的,大家马上都斜着眼看着我,没有一个人出来替我说话的,哪怕是被人指着鼻子骂遍了全家,大家也都只当是异常笑话。
难不成我们这些做道士的,还要受别人白眼不成?
一个个真他妈的爱人云亦云,都是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那女人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边骂我,边骂她自己的男人,还时不时的抡起拳头砸那男人头上几下。
我淡淡笑了笑,很冷淡的一把抓住了她正要打向那男人脸上那一巴掌,她用力了半天,愣是甩不开我的手。
“大嫂,孩子都那样了,你还是别再这里丢人现眼的好!”说完,重重的把她手甩开来,她疼的嗷嗷直叫。
我环顾四周,很客气的笑了笑,接着扭头对那抱孩子的男人说道:“大哥,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家孩子在前几天就已经出现了身体发冷的症状,不管穿多少都觉得很冷,而且就算待在暖气旁边还是空调房里,他都会觉得还是很冷!”
那男人疯了一般的狂点着头,激动的唾沫星子四溅:“是啊是啊是啊......”
“还有就是这孩子是不是最近撒尿的时候,尿液都会呈金黄色,并且尿液中带着一股酸涩的味儿?”
“哎呀,道长啊,您可真的是为高人那,说的太对了!”那个男人有想要给我下跪时,被我一只手直接扶了起来,又摆摆手,让他别跪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啧啧称赞声。
看来这波装逼效果很好,毕竟我也是清虚道长的唯一弟子呢,总不能把我们茅山的招牌砸了吧。
我接着又说道:“而且你们家孩子最近这段时间双眼迷离,经常不知道最近在想什么,时而呆呆的望着一个地方不动,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是不是去医院查了,别的毛病没有,只有些贫血的症状!”
“您小小年纪,竟然是位活神仙?说的分毫不差,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十岁啊!”那男人此时已经是撕心裂肺的在哭喊了,但是他看的我的眼神,明显就是看到了救星,看到了希望一般。
我再扭头看他老婆的时候,这女人已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大哥,你家的孩子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如果我要是救他,只能用我命换他命了,不是我自私,是真的救不了,你趁早回家给他准备后事儿去吧!选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了,最好采用法葬的方式,这孩子这辈子福薄,法葬的话,能够让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去,也能福缘深厚一些。”
我说完这几句话,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这大哥怀中抱着的孩子,只能是觉得很遗憾了。
“我的儿子呦,没了你我们可怎么活呀,我的儿子呀......”
那位大哥似乎也接受了现实,跪在地上仰天长叹的呼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周围的村民们也都纷纷安慰着他们两口子,让节哀顺变。
我刚刚扭头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间,那个女人像是疯了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并且疯狂的抓住了爱芳大姐的衣服,用力撕扯着,恨不得把她撕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