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合一】
季枫奇怪封霖怎么进浴室这么久也不出来, 怕他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想了想，抬手敲响了门：“霖哥？”
只是随着他的动作, 本来就没关严的门，被他这一扣，就这么自己打开了。
季枫来不及反应, 刚想立刻把门给关上。
可他当时本来就是面对着门，所以即使只是飞快瞥了一眼，他还是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
这一眼，让他原本关门的动作，就那么僵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浴室里, 正对着浴室门横放着一个很大的浴池，此刻里面放满了水。
因为放得是凉水，所以浴室里并没有蒸汽, 浴帘也没拉上，躺在里面的人原本应该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听到动静反射性将头转过来, 而随着他这动作，乌黑浓密的黑发间，两只尖尖黑色的毛耳朵就顶在上面, 毛茸茸的, 即使隔了这么远，季枫甚至能看清楚上面毛茸茸的触感。
不仅如此，还有大概是觉得不太舒服，不知何时被拉出来垂在浴池边的一条尾巴。
季枫对上封霖逐渐恢复清醒的双眼，动作快过脑子, 猛地一下将门给关上。
咣当一声响，彻底让封霖回过神。
他刚进来浴室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本来是想洗个脸，所以压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将门给关严，后来觉得愈发不舒服，干脆就起了洗个澡的心思。
可等要放热水，觉得本来就热，干脆就放了冷水。
等放完冷水躺在里面，才觉得浑身舒服不少，只是这种冷热交替，却让他躺下后有些昏昏谷欠睡，直到隐约间似乎听到季枫的声音，他还当自己出现错觉，等真的对上门口站着的人，封霖还没清醒过来，等门这么一声响，封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无意识坐起身，喊了一声：“季枫？是你吗？你电影看完了？”
门口，季枫却是没回答他，他脑海里空白一片，只记得刚刚看到的两只尖耳朵和那条与耳朵同色的尾巴。
黑色的，和喵喵一样的颜色。
他rua过无数次，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种触感，毛色甚至耳朵尖的弧度都一样。
季枫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察觉到的不对劲不是错觉，怪不得他从没有见过霖哥和喵喵一起出现过，怪不得每次霖哥一回来郝秘书就要把喵喵带走。
因为一人一喵……压根不能同时出现。
季枫心脏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着，他无意识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捂着嘴，修长如玉的手指将他此刻黑漆漆湛亮的双眸底惊人的亮色与激动交相辉映，对比鲜明。
季枫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让他一张脸也渐渐绯红起来，双眼湿润晶亮，想到刚刚那一幕，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好……可爱，想rua。
他知道自己的思绪不对，他以强大的自制力慢慢一步步沿着楼梯下去，直到坐在客厅里，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封霖明明看到季枫就站在门外，听到他的话却没回答，他奇怪又喊了一声：“季枫？”
等定睛一瞧，门外已经没了人影。
封霖觉得此刻浑身的不适似乎好了些，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身上沾了不少水，他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拿过一旁的浴袍披上，只是等低头的瞬间，觉得浴袍似乎擦过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封霖以为是错觉，直到他朝前走了几步，不经意看了眼经过的镜子，他本来已经扭开的头慢慢僵硬地转了回来，他看到镜子里一个跟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头上长出了两只尖耳朵。
封霖：？？？
他猛地低头，往后一瞥，果然，刚刚压根不是错觉，他是真的长出了一条尾巴。
再联想到之前季枫的反应……一股不祥的预感猛地升腾而起。
封霖：！！！
封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掉马竟然会是这么掉的，可他以前他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自从能变成人之后，要么就是喵型的状态，要么就是人形。
今晚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有什么意外，联想到自己最先感觉到不舒服是浑身发热，好像是……
他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玉佩，想到也许是护身玉佩里可能某些力量导致了他出现这种情况。
封霖有些忐忑，怕自己的隐瞒会让季枫生气。
想到这，封霖赶紧穿好衣服，可盯着自己头顶上的两只耳朵，怕吓到季枫，只能换了一身运动服，头上戴了帽子，等到了楼梯口，看到季枫还坐在客厅里没走，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没走就好，至少没走还有挽回给他解释的余地，可……这事要怎么解释？
季枫听到楼上的动静坐在那里没动弹，不是他不想动，是脑子里一想到之前那画面，就觉得情绪不稳，他得需要很大的定力才能安抚下来。
他本来就对毛茸茸的小动物爱不释手，加上养了喵喵这么久，更是喜爱得紧。
虽然舍不得喵喵，可喵喵是别人的，他不是夺人所好的人。
可谁知道有朝一日竟然让他发现……他想追的人，竟然就是喵喵？
这让他终于后知后觉想到当初郝秘书的弟弟临死前把喵交到自己手上时，说这是“五爷”，当时他还以为对方是活不久了所以话没说完。
可如今想来……对方是不是本来就说的是，这就是五爷？
季枫慢慢撑起头，想到他第一次强迫喵喵洗澡的时候对方那剧烈挣扎的模样，到后来被他镇压……到默默习惯。
季枫带入了一下封霖，浑身的激动过后，只剩下难以言喻的尴尬却又带着一股子怪异的情绪。
这让季枫觉得很不对，他应该生气的，明明对方骗了他这么久，可……想到那尖耳朵想到那尾巴……如果他把霖哥追到手了，岂不是以后想rua喵就能rua，还有……各种福利？就比如之前看到的？
季枫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就算是绷住表情都要绷不住。
恨不得直接过去直接表白，直接上手，去捏一捏人形喵耳和普通rua喵的触感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他要真的这么做的话，估计会直接被当成变态吧？直接给扫地出门。
所以……他要克制。
封霖终于磨磨蹭蹭坐到季枫对面时，偷瞄季枫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封霖看不出季枫此刻的心情，对方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看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
可怎么想都会生气的吧？“这件事……我能解释的。”
季枫抬眼看他一眼，尽量不多看，余光却是快速捕捉到封霖戴着的帽子高了一些，耳朵还在。
季枫换了个姿势，双手淡定放在膝盖上：“霖哥你说，我听着。”
封霖听季枫还肯喊他霖哥，松口气的同时又更不安，这要是解释不好，估计下一次又是封总了。
封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的，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人形了，不过是没多大的婴孩状态，后来被养父母收养。这件事，连养父母都不知道，封家那几个兄弟也不知道，我一直小心翼翼瞒着这件事，因为……这事的确匪夷所思。后来我遇到郝秘书兄弟两个，无意间救了他们，他们算是……唯二知道我秘密的人。之前的枪杀我受伤加上拖延时间救人耗尽了不少修为，没办法恢复人形。刚好你那时候经过，郝浩就把我托付给了你。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那时候之所以这么肯定我不是林女士的子嗣，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是人。”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会是林女士盛昭的孩子。
季枫嗯了声，没说话。
封霖心里没底：“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这事……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难道要说，他一直每晚都要rua上无数次，还亲亲好多次，甚至还给洗澡各种贴心话哄着的，是……他吗？
这种话，他是说不出来。
季枫嗯了声，突然出其不意道：“霖哥你不热吗？”
“嗯？”封霖一愣，“热？”
“我看你一直戴着帽子，不热吗？”季枫指了指他头上的帽子，他一直偷瞄好几眼了，只见了一眼，压根不过瘾，好歹让他多看两眼啊。
摸不到，好歹过过眼瘾也行。
封霖的手忍不住在头顶上按了下：“你……不介意？”
季枫却是笑了，他这一笑也让封霖彻底放下心，看来他的确想多了，季枫是真的没生气。季枫道：“霖哥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我见过的事多了，就是一开始突然看到有些意外，我倒是……第一次见到霖哥你这种……情况。”
封霖看他的确不介意，又摸了摸头上的帽子，其实还是觉得不适应，可望着季枫鼓励的目光，封霖想想季枫也不是没见过，既然说开了，还是坦诚相见的好。
封霖把帽子给摘了下来。
顿时，两只尖耳朵露了出来，因为被帽子压了会儿，所以本来竖直尖尖的耳朵尖上的毛有些榻，封霖随意伸出手呼噜了一把，还带着潮湿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耳朵尖仿佛都扑棱一下，看得季枫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
霖哥你动作太粗鲁了，小耳朵不是这样rua的。
好在季枫绷住了表情。
即使再恨不得取而代之，现在也不是时候。
季枫提醒道：“霖哥你要不先吹个头？你这样等下别感冒了？”
封霖摇头：“不用，等下就干了。”
季枫不认同：“还是吹吹吧，明天还要去见林家昀他们，你这情况，等下还需要我好好看看，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特殊的体质，所以我给你的玉佩设置护身符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些。”季枫把自己的修为给输送了进去，还为了怕林大少身边的大师使坏，所以用了一些清除晦气等不纯粹不属于本身的力量会自动排外。
所以，这才导致封霖戴上之后，他自己一直压制的修为反而被激发出来，被玉佩排斥，两种力量较劲之下，虽然被封霖本身的修为压制下来。
可因为还是有些影响，所以没有直接变回喵，而是出现了这种情况。
封霖虽然猜到是玉佩，等季枫确定，忍不住低头看了眼玉佩：“那是现在取下来给你修复一下吗？”
季枫：“不着急，霖哥你先吹头发。”要是现在取下来，他就看不到耳朵了。
封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季枫没生气，哪里还会考虑这么多，季枫让他吹头发，他去二楼拿了下来。
只是他上楼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盯着他的后背。
应该是错觉吧。
季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封霖上楼，可惜尾巴被遮住了。
封霖动作很快，他怕季枫是忽悠他没生气，一转身就跑了，他下来后，一直站在季枫视线所及的位置，等确定季枫真的没打算跑，才安心慢慢吹起来。
季枫则是心猿意马一直盯着封霖的两只耳朵尖。
在封霖吹完看过来的时候又将视线收回来，装作在盯着茶几的模样。
封霖望着季枫平静的侧脸，加上这段时间的缓冲，之前起伏不定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封霖重新坐回到季枫对面：“现在要将玉佩拿下来吗？”
季枫嗯了声。
封霖将玉佩拿下来，几乎是他拿下来的同时，头上的耳朵和尾巴都消失不见，封霖也轻轻松口气，只有季枫接过玉佩瞄了眼，敛下眼瞧着玉佩，眼底在封霖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一抹遗憾。
看不到了，下次想看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虽然想见到封霖这模样，季枫却也知道被外人知道对方封霖绝不是好事，他拿过玉佩，很快用用修为为引，将玉佩里本来已经画进去的符咒给解了，重新又追加了几道，等确定再三，不会再跟封霖本身的修为相互制约影响后，他才把玉佩交给封霖。
“戴上试试，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今晚上霖哥你就早点告诉我，我好再修改。”如果今晚上不会再冒出来耳朵，那应该就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封霖嗯了声，重新将玉佩戴上。
胸口也没再出现灼热的情况。
只是这还需要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