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面垫,攸攸自然见过人杀人,却没见过如此干净利落、凌厉可怕的杀手。
她忽然瞄到乌乘,见他坐在船帮闭目养神,那股悠闲劲好像并非在战场而是在按摩房,止不住暗想这少年有什么手段。
最后一艘船上的黑牙士兵果断选择跑路,对方太猛,保命才是首要,起码得回去向老大报信。
听到开船声,段心知道绝不能让他们跑了,那样自己的身份可能就会被查出,自己惧不惧都是其次,要是因此救不出秋甜来可麻烦大了,所以冷声道:“杀了他们”
马龙和骆亦快步跑向那边,前者开出几枪,后者则暴力甩出几片铁叶子,可狡猾的黑牙士兵早就躲在掩体后,子弹和铁叶子没能打到他们。
船距已过十米。
不单是段心心急,连小泽和游客们都着急,尽管他们都算是平民,但谁都知道对方跑了,那么报复很快就会回来。
就在此时,但见乌乘拎起个尸体丢入大海,随即翻身跳下。
这具尸体猛砸在海面,被海水向上一拖,此刻,乌乘正一脚踏中,借着这股力,身子向半空一挺,随即人们看到,乌乘踏水而奔。
攸攸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连段心都感到这小子的强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唯有骆亦知道,乌乘是利用轻盈疾速的身法才做到了这一点,但早晚会有沉底的时候,因此,他抓住一个死尸的两个脚脖子,双臂较力抡了一圈,照着预算好的位置,看准乌乘的最前方抡了出去,给他垫脚。
骆亦以为自己抓的是具尸体,飞到半空才看到竟是受伤的小泽。
这小子也是倒霉,在空中嗷嗷叫,正落在黑牙船的斜下方,嘭一下激荡起水花,接着人们看到,乌乘在水花间冲天而起,形如出水蛟龙。
他抓住船上的绳子,灵猴似的几下就捣了上去。
见跳上来一个人,三个黑牙士兵不明所以的迎了上去。
生死关头,他们表现出应有的强悍,都带着可怖的气势。
一个手握胡萝卜的少年不至于把他们吓倒。
三把刀在眼球中疾速放大,三个如野兽般凶恶的人已经扑来,乌乘像是被桐油侵染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就在有两把刀已然落至头顶,即将劈开他的脑袋时,那双绝对英俊的双眼,忽然闪出无尽的嗜血与疯狂。
未见他如何动作,忽然就到了一人身侧,身子向前倾压,那只胡萝卜刀以反拧手腕的姿态灌进那人的左眼,惊心动魄的嚎叫声立时响起,这异常恐怖的画面让其他两人的动作微微一滞,可是,乌乘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身子一拧,胡萝卜刀就暴力刺进另一人的侧脖颈。
剩下那位不敢上前了,但还是咬牙切齿的招呼同伴快来击杀,在又扑来三个人时,这位迅速拽出步枪,他开枪的速度很快,ak47特有的沉重声又激昂又可怖,可是乌乘的身形更快,两个闪身就到了他的眼前,胡萝卜刀在捅死先前那小子时烂了,这让他稍微有点庆幸。
然而,不知怎地,他发现步枪到了乌乘手里。
但乌乘没有向他开枪,而是将枪管硬生生刺进他的咽喉。
乌乘的身手太快太凶了,这人先是感到咽喉被烫得发疼,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低头望去的时候,脖子都被刺穿了,他想要尖叫表达下惊惧,却再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那把步枪颤巍巍扎在脖子上,鲜血顺着枪管流出。
剧痛耗尽了他的生命,那透出去的带着血肉的枪口,也让后面黑牙士兵左右躲闪。
谁都以为,乌乘会利用这机会开枪射杀他们,可以想象的画面,的确很吊很轰击人的眼球。
可能是他们低估了乌乘的凶残吧,实际上,他还没有打算放过死人。在那人倒下去时,乌乘拽出他腰间的军刀,顺着枪体切过去,就听扑地一声,一个大好头颅被军刀砍下,和步枪一起栽下去。
脖腔喷射而出的鲜血,扰乱剩余黑牙士兵的视线。
乌乘鬼魅般穿过血雾,像是滚过地狱的恶魔,左闪右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刀刀奔要害,顷刻间,这几个黑牙士兵全都惨死。
然后,他前后看看,像小丑般乍乍双臂,兴致索然地向船舱走去。
攸攸目瞪口呆,止不住开口:“魔鬼、魔鬼啊!”
段心、骆亦、马龙等三人则相视惊笑,马龙道:“这小子这么猛,当初是怎么被追杀重伤的呢?那对方得多强悍,出动了多少人?”
骆亦道:“你去问他,或许他能告诉你呢”
马龙道:“你龙哥自觉魅力不够啊”
或许是船上血腥气还太浓,他们的谈笑还过于随意,当见到段心向自己走来时,攸攸下意识向后退去,并发出一声尖叫。
段心顿住脚步,道:“抱歉了攸攸”
也不知是段心眉宇间的尴尬,还是这声抱歉,让攸攸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目光又看了看骆、马、乌三人,最后停在段心的脸上。
段心见她情绪稳定了,轻声道:“我会尽量让这件事不给你带去麻烦,送我们上岸以后,你们继续向南行吧!”
攸攸深深呼吸几口气,凝望着段心道:“可、可你们起码需要一个翻译”
马龙眼睛一亮,向骆亦笑了笑,啧啧道:“看到没有,这就叫男人,在见识到我们杀了黑牙士兵以后,这小娘们还坚定不移的跟着心哥,看来心哥的魅力已经快赶上我了啊,有些东西,你个酒鬼还是很差劲的,我问你你有女人么?”
骆亦道:“你有么?”
马龙道:“我靠,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我已经让女狱警爱上我,在我坐牢的时候?”
在他们说话时,船已经靠近,段心让骆亦去另一条船上检查,自己也跳上这边的船。
这时,乌乘已经叼着胡萝卜从船舱走上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死沉之色,攸攸莫名其妙问:“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