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抓了一名俘虏,三缕毛等人继续前进。
一路上,他们又解决了两波暗哨,都藏身在草丛里,宁静祥和的夜晚,他们不看星星,不赏月色,冰冷的眼神只盯着四周。
不是三缕毛等人配备热成像,还真不好发现他们,解决他们以后,三缕毛成功接近大桥。
可谓行动迅疾配合有致,经验十足强悍到爆, 不过看在八风的眼里,也仅是让他嗤笑,对于靠装备而不是实力的一批家伙,他实在无法看得起。
当然了,就算是实力,他也未必看得起。
桥头两边是石头磊成的梯面,高足有七米,从河岸到梯面,只有六七米远,当人蹲在梯面下时,看不太全上面,上面的人也看不太全下面。
这里就是三缕毛的暂时落脚点。
眼见着敌人就在上头没有放松的守着大桥,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用热成像和夜视镜把这一片着实扫了个遍,桥头和附近几个火力点的情况大致摸清,接着带人出水匍匐到梯面下,抬手让大家静止,见上面没有异动,他打出两个手势,示意阮钢带人摸到桥下找到并拆除炸弹,他自己则带人靠近几个火力点。
阮钢带人走了,三缕毛则小心翼翼从梯面爬上,到了上面,只露出两个眼睛扫视情况,心里暗暗吃惊,这里的敌人可是太多了,放哨的巡逻的警戒的,如此深夜,还都精神着呢。
见到几处火力点与地图上有些出入,三滤毛压下头去,想提醒一下众手下,可就在这时,他发现异常。
就见河岸泥沙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仔细看了看,是枪!泥沙里藏着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是他心智稳健非从梯面摔下去不可,绕是如此,还是吓得他瞬间手脚冰凉。
他做梦都没想到泥沙里藏着敌人,而泥沙让他们躲过了热成像,现在他顾不得什么任务了,这就要大喊提醒众手下,可还是晚了一步。
敌人实在比他想象的行动还快。
泥沙里的七个人,仰身举枪,双手中早已上膛的枪随之就对准了他们,脏泥间的每一双眼睛,在这一刻闪出咄咄凶光,手指绝不留情的扣动扳机。
尽管擎天组成员都穿着防弹衣,还都是不俗的角色,可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变故也太突然,七个人,十四把枪,数百子弹这就倾泻而出。
好多擎天组成员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打成了肉泥,有各别幸运的反应过来,想躲却完全躲不了,他们都趴在梯面上,目标清晰,和活靶子根本无异。
只是眨眼间,他们倒下一大半,像是蚂蚁似的往下掉,阮钢等人刚到桥下,也被尽数撩倒。
这一战,唯一的看点就是璀璨的枪火和绽放的血花。
当然,还有八风八面威风的反击。
这家伙绝比牛比,当即就拽过来一个擎天组成员给自己当挡箭牌,然后向兔子似的跃了下去,不过虽然他双手剑嚣张无限,劈飞一颗子弹没问题,但也没有傻到去劈这么多的子弹,既然人家早有埋伏,己方行动已然暴露,那么接下来,哪个是君子哪个是小人?哪个讲道义,哪个不讲?现在不逃还等什么时候逃?
心念电转间,八风发挥出超强的实力,几个起落就到了河边,接着扑通一下扎进河里,然后一顿狗刨就往河里潜。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擎天组成员,可是想跑哪那么容易?谁还有八风的身手啊,何况,上面又闪出一票独立军士兵,四人一组都举拎着一面大网,各找目标就撒了下去。
这大网,一下能笼住四五个人,四五个人心各不同,各自挣脱,效果适得其反,更让网面加快收缩,能够牢牢限制住他们,而这时候,独立军士兵纷纷开枪,把他们抱团解决。
别说是跑路的人,就是尸体也被罩住不少,被打得又死了一回。
不过几十秒钟,还蹦哒的就剩那么三四个,吓得都是心惊肉跳,战意是急速退却,四散奔逃,有的往河里蹦,有的往桥下窜,还有被打蒙的直接从梯面往上爬,可还没上去就被爆了头。
一时间,你嚎我叫,你死我亡,擎天组惨成了渣渣。
三缕毛是幸运的,因为有个人甘愿为他挡子弹。
他知道这个兄弟,名叫阿豹,是近两年才加入擎天组的,训练时卖命,执行危险任务时更不退缩,在枪林弹雨下,一次次创造辉煌,不仅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也是他的好兄弟。
记得最艰难的一次是在北美地区,当时他身受重伤,就是这阿豹,就是他拖着受伤的腿硬背他跑了三公里,躲过了敌人的追击。
无论情况多糟,重情重义的阿豹从没抛弃过队友。
三缕毛还记得,阿豹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到?南老家,给年迈的老妈妈和妹妹盖两间敞亮的木屋。
可现在,阿豹死了。
身上至少中了十三四枪,口吐鲜血,可是望到安然无恙的三缕毛,他还是笑了,笑道:“哥,快走!”
三缕毛就感觉一颗心都在滴血,他是天生狠戾的人,可也是血性汉子,他抓着阿豹,惨叫道:“一起走”
阿豹口吐鲜血,道:“你走,别让我白死”
也罢!三缕毛仰天泪闪,道:“兄弟,对不住了”说着,一把将阿豹推向敌人,然后看了眼空空的手,失落间箭步跑到河边,扑通扎了进去。
数颗子弹从他身边打进水里,清晰出一条条水线,三缕毛死命游窜,顺着河游出七十多米才冒头缓口气,眼见着敌人在追,他深吸一口气又潜下去,接着把刀鞘探出水面当作吸管,如此又游出六百多米,终于逃脱了出来。
等上了岸到了安全之地,他也累得精疲力尽了,回望桥头,连叹了数声,坐在地上神情悲痛说不出话来,这毫无疑问是自己一场惨败,这一战败得太憋屈了,连枪都没开一下就全军覆没,他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偷袭的,而且还早早准备的那么充分,又泥沙藏身,又大网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