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二这一打岔,迷爱冷静了很多。
在当归再次想提起他的计划时,迷爱就给他碗里夹上一筷子菜:“这个看起来不错,你也尝尝。”
最后,当归无语的面对碗里越堆越高的菜肴,终于死心了,再也不提刚才的话题。
迷爱这才得以淡定的好好享用了一顿午餐。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让他人求娶墨衣也只为那无隐丹。
但要遣人做窃他人亡妻爱物的事情,他是做不来的。
虽然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他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本心。
此事可以慢慢筹划,不急。
逍遥观中。
幽梦正服侍幽若喝着蜜水,却见一个小师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幽若师姐不好了。”
幽梦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你这没事咒谁不好呢?”
幽若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疑惑的看向小师妹。
小师妹被幽梦一吓,倒是没敢再开口。
幽若轻轻的问:“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师妹怯怯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外面来了一个男子,口口声声说要找师姐你,还说你是他师父。现在……现在大家都说师姐你目无掌门,妄自收徒。还说……还说……”
小师妹“还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是什么。
其实不必她说,幽若心里也已经明了。
虽然她入观门较早,但论及武功修为却并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加上她本来生的就出尘脱俗,又为人清冷,喜欢独处看书,难免给人以清高冷傲之感。
故,她在师门里的朋友并不算多,但嫉恨她的人可不少。
这次,不知道又该惹出多少的闲言碎语了。
幽若深吸了一口气,对幽梦说:“你去找知秋,请她找人帮忙,送我到九天应元殿。”
幽梦不无担心的看一眼幽若。
幽若笑了笑,宽解到:“我没事,此事的缘由,还需得我去向太虚道长禀明。掌门他不是不讲理之人。”
幽梦扭头看向门口的小师妹:“多谢你来报信,还得麻烦你去找你知秋师姐一趟。让她找人送幽若过去。我这边走不开。”
小师妹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又跑开了。
幽若无奈的看了幽梦一眼,摇了摇头。
幽梦权当没看见,将杯里的蜜水递到了幽若唇边:“姐姐再喝点吧。”
此刻,逍遥观的山门前。
一曲正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任人打量,揣测着。
直到一个师门护卫从人群中走来出来,躬身道:“一曲公子,我家掌门有情。”
一曲整了下外袍,回了一礼,才跟着他往九天应元殿走去。
大殿之中。
太虚道长坐于主位;一曲是客,被让到了左手起第一个位置;幽若则被人扶到了一曲的对面。
等到其他人都退下后,一曲才起身走到太虚道长面前,恭敬跪下磕了三个头。
太虚道长问:“此为何意?”
一曲终于现出几分扭捏之态,歉然开口:“此为赔礼。”
而后,从容起身,又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郑重道:“此为拜见太师父之礼。”
太虚道长看向一旁的幽若:“若儿?”
幽若刚想起身行礼,太虚道长制止到:“你坐着说就好。”
“是,师父。”幽若将身体微微前倾,以示尊敬。
接着,她将当日如何得烈启帮助避过雷劫,又如何发现身处崖底,机缘巧合之下收了一曲当徒弟的事情给娓娓道来。
当然,一曲当日的一些言行还是被她隐去了。
太虚道长听完后,沉默了半响。
幽若内心忐忑不安,未经掌门同意,擅自收徒,的确是违反了门规。
虽然她当日也是出于不愿一曲自刎于自己面前的原因,也没有传授过他一招半式。
但真要是追究下来,太虚道长是完全可以将她驱逐师门的。
一曲察言观色,刚想出声。
太虚道长已看向他,问到:“你原来的师父,是被天魔门所伤?”
一曲沉重的点了点头:“不错。我那是年龄虽小,却也听得一言半语。说是魔君十年后就可出关,天魔门必能一统江湖!”
太虚道长沉吟到:“十年……”
他突然看向一曲问到:“出事那年,你可是八岁?”
“是啊。”一曲很是惊讶太虚道长能说出他当时的准确年龄,因为刚刚幽若并没有说他的具体年龄。
太虚道长从怀里取出装有鬼器手镯的锦盒,当着一曲的面放到了幽若左手边的桌子上。
他温言道:“既然是你当日破解了古琴玄机,那这个镯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师父……”幽若看向太虚道长,颇有些踌躇。
太虚道长宽解到:“时也,命也。天予弗取,反受其咎。1”
然后,又在幽若耳边密语,传授了她打拓本印记之法。
幽若默记了一遍,便自己施法念咒。
锦盒里镯子的紫色光芒立刻暗淡了下来,变成了一对普通玉镯的模样。
幽若拿起一只镯子,试着往手上套去。
仿佛是为她定做的一般,镯子圈口的大小刚刚好。
幽若带上后,除了本身就有的出尘飘逸之感外,还多了几分温婉。
一曲立刻开口恭维到:“师父带上这镯子真漂亮!”
他一提“师父”二字,幽若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她偷眼向太虚道长瞄去,却见他一副淡然神色。
幽若的心,才算略微放了放。
忍不住瞪了一曲一眼,这家伙!是故意来逍遥观将这事捅开的!
一曲缩了缩脖子,他也是没办法啊。
明知道幽若当日答应给他当师父并非出自本心。
如果不早点挑明了,万一幽若反悔了,不承认有他这个徒弟了怎么办?
太虚道长和蔼的对一曲说:“你今日来,除了说明你拜幽若为师外,可还有其他什么事么?”
一曲赧然:“一切都瞒不过仙人,我……我能不能留在逍遥观。”
幽若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曲。
一曲却只是紧张的看着太虚道长,开口解释到:“我既身为徒弟,理当侍奉师父左右。”
太虚道长点点头:“有尊师之心,很不错。只是,你本有师门,亦非我道观中人,久居于此也并不妥当。”
一曲有点着急了,忙说:“那我能把我师父接回去么?我必定照料好她,让她尽快恢复伤势。”
太虚道长皱眉:“这……”
1“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引用自:《史记·越王句践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