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掌柜看到每一个人的价值,其中包括方芍药。
“师傅说了,吉祥富贵楼,要做啤酒的那个加盟商。”
冯春抓了抓头,最近学习的太多,让他很难适应,但文掌柜的做法,非常有用,总是能干脆地解决问题。
“好。”
啤酒作坊,是方芍药和何家合伙的,但吉祥富贵楼属于她一个人,也这边能保证用最低的价钱供应。
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方芍药一向上道。
铺子巡视一周,清水芙蓉女子会所继续改建,目测农历十月初开张。
大齐的习俗,有些和现代相接近。大齐的农历十月初一,为寒衣节,也是民间的另一个鬼节。
想到中元节烧纸如做贼一般的经历,方芍药打算找一个寺庙,给方家故去的亲人,做一场超度法式。
虽然,她不了解这些到底准不准,是否真的可以超度,但是做一场法事,最多掏点银子,却能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再好不过了。
方芍药委托家里下人,去寻靠谱的寺庙,最后挑来选去,最后定在护国寺。
千年古刹,又叫这个名字,想来可以信任。
定好寒衣,方芍药准备回家,刚上马车的瞬间,方芍药抓车门上的扶手,没抓住,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歪了歪。
好在方糕跟在身后,连忙上前扶起自家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方糕吓了一跳,见夫人脸色苍白,冒着虚汗,赶紧让车夫张全回府。
“没事儿,可能是饿了?”
饿了所以低血糖?方芍药不确定,她以前没这个毛病。
许是前几日下雨受寒,歇一会儿就没事了。
方芍药摆摆手,虚弱地靠在车凳上,马车晃悠,她还有恶心反胃之感。
方糕没法子,让张全挑一条顺畅的路走,平坦一些的,看夫人这样,应该是病了。
马车刚到门口,萧铁山正好回府,等半晌,方芍药都没下马车。
”主家,夫人面色不好,似乎受了风寒。“
方糕刚转身,就见萧铁山已经跳上马车,把人抱着,直奔主院。
门口,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方糕和张全。
“夫君,我没事儿,刚刚门口还有过路人,还以为我多娇贵。”
方芍药迷迷糊糊地,嘴巴很干,起了皮,一会儿脸色通红发热,浑身热得难受。
萧铁山心里一紧,尽量让自己走得平稳一些,他柔和了面色,声音同样放轻,道:“胡说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
夫妻俩以前没少用这个开玩笑,现在说起,方芍药浑身上下没气力,只能勾勾唇角附和。
萧铁山轻手轻脚,这才几步的路,方芍药竟然睡着了。
她的脸色呈现出不自然地红,嘴唇却是苍白的,额头冒汗,看上去很虚弱。
方糕讪讪地进门,刚刚陪着夫人在吉祥富贵楼还好好的,从纸马铺子预定寒衣出来,夫人就有些力不从心。
方糕瞪大眼,不能是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主家,张全已经去请郎中了。”
家里的下人一向机灵有眼色,在家门口张全根本没进门,驾着马车直接转换方向。
普通的郎中,萧铁山信不过,她让方糕直接去请鬼医神机。
难得神机在京都呆着,喝了那么多的啤酒,是该到回报的时候。
“如果他不来,你知道怎么办。”
萧铁山语气深沉,方糕当即领会,掰了掰手指,她到夫人身边,还没动过什么手,差点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小丫鬟。
祈祷神机抵抗,这样,她就多个揍人的机会!
方糕办事利落,出去没多久,就带着鼻青脸肿的鬼医进门,萧铁山差点没认出人来。
旁边的罪魁祸首方糕小丫鬟,露出个天真无邪地笑。
鬼医沉着脸,他正喝酒,最烦人打扰。
方芍药不过得个风寒,一时半刻要不了人命,急什么急?
他不想来,被方糕以还没醒酒为由,给揍了。
打人不打脸,这丫头是个愣头青,直接往脸上揍,他晕头转向,身上又没点应急的毒药粉,就这么被简单粗暴地带过来。
“人不是还没死吗,急什么急?”
神机摸了摸自己的脸,差点就被辣手摧花。
方糕下手知道轻重,只表面上创造出点伤痕,一两天就下去了。
“三……”
萧铁山冷眼看着,直接倒计时。
熟悉萧铁山的都知道,他这个人发怒之前,倒计时,若是到一,对方还没满足他,那么麻烦就大了。
神机吃过亏,快步地走到窗前,直接给方芍药号脉。
男女授受不亲,很多郎中喜欢在手腕上绑着丝线,用来诊脉,但是鬼医很不屑,装模作样的,医者父母心,摸一下手腕,就会让女子失去贞洁了?
那样的,别想找他诊治,太矫情。
“怎么样?”
萧铁山面色紧绷,双拳握起,总觉得自家娘子不是简单的风寒。
这几日下雨,他非常主意,每日都用炭盆熏屋子的潮气,晚上还会给自家娘子暖手暖脚。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风寒。
萧铁山心急,他不懂医术,只得求助鬼医。
鬼医看向萧铁山,面色很复杂。
方芍药体质偏寒,正常这样的女子,若不精心调养个一年半载,很难受孕。
没有怎么调养,方芍药却有了,这说明什么?难道萧铁山那方面有点厉害?
鬼医眼神闪了闪,胡思乱想,被萧铁山看出来,他想,可能不是坏消息。
“算算时日,还不到一个月,今儿你如果找的不是我,请别的郎中来,一剂汤药下去,小不点可能被灭杀了。”
鬼医站起身,冲着萧铁山抱拳,道,“恭喜萧兄了!”
方芍药有身孕,他可以确定,那是他们师门的秘法,但是,眼下,方芍药身子有些虚弱,最好不要操心,卧床几日,等一个月以后,再看情况。
目前还是有些危险的,需要调理。
“你是说,我娘子有了?”
萧铁山站起身,背着手在房内绕圈,心里的兴奋抑制不住。
他喜欢小多余,也把儿子当成亲生的疼爱,但毕竟不是自己的种,这感觉始终不同。
得知这个消息,萧铁山震惊,呆愣,复杂到最后的狂喜,现在只剩下担心。
娘子目前的情况不太稳定,必须安心地养胎。
头三个月,坐胎不稳,禁忌很多。
而且,生产是一道鬼门关,萧铁山不能说的是,他很害怕。
“对,是有了。”
萧铁山和傻子一样的,鬼医分外嫌弃,不过,他还是为自己的兄弟高兴。
这段时日,他会留在京都,直到方芍药顺利生产。
二人都这么熟悉了,诊金的好处不用给,他只要啤酒管够!
……
昏昏沉沉地,一直到天已经漆黑,方芍药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她发现气氛有些不一样,萧铁山不在家,屋内只有坐在油灯边上打瞌睡的方糕。
听见响动,方糕马上起身。
“方糕,我这是怎么了?”
一觉醒来,方芍药觉得恢复了,不用喝那些苦药汤子,只是这昏睡的时间有些长。
“主家在大厨房炖鸡汤,让奴婢在这守着您。”
方糕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夫人下床,生怕她有一点闪失。鬼医可是说了,最少要卧床十天半个月。
“是有些饿,但是怎么是夫君炖汤?”
方芍药摸摸自己的额头,热度正常,她应该只是下晌一时不适,并没染上风寒。
“夫人,您有喜了!”
方糕迫不及待地告诉自家夫人这个好消息,十月怀胎,家里多个小公子或者小小姐。
鬼医说,还不到一个月,无法确定性别,再等个二十日左右,他就能辩解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