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原住民更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从未想过要再争取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只要努力干活儿就有漂亮衣服穿,有精美首饰戴,有美味的食物吃,有……如今的生活与之前已经天差地别,所以他们完全没想过要继续争取更多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发声,所以默默在与那些对她的提议不满的人做“斗争”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城镇中还有这么多可以拉拢的人。
她一开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镇里面的女性身上了。
但事实上,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潜移默化,能意识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并不公平,且想要改变这中不公平现状的人真的是极少数。
即便默默努力很久,她能拉拢到的也只有包括喃喃在内的寥寥几人。
甚至于,若不是喃喃与巴克什手中握着兵权,且坚定不移地站在默默身后,默默可能会遇到有人趁机篡权也说不准。
毕竟,不少人早就对默默以女子身份当上城主掌握实权心有不满。
默默也知道,自己如今最先要做的是尽快发展势力。
所以在努力很久之后,发现几乎没有女性想要争取同样权利的时候,默默是准备暂时放弃了的。
但很快,那些原住民就主动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派了一个代表来找默默,询问她自家的女儿是否可以跟着兄弟一起到学堂读书了。
默默看到了机会。
正巧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城镇里面已经有近乎一半的原住民定居。
这么多人,还是完全没有受到各中礼教洗脑,从小生活的环境也几乎不存在男尊女卑现象的人,完全就是制衡其他人的最优选择啊!
于是默默直接让那些原住民将自家的女儿全都送到了学堂。
有老师因此罢课,默默便自己亲自上阵,再拉上喃喃与巴克什,完全没将那些个老师的罢课放在心上。
反倒是那些老师,在发现自己好好一个金饭碗都要丢了,哪儿还敢乱来?
默默却在教导学生的过程中,发现好些学生也有了类似的思想偏向,于是直接将那些老师解雇,并重新编写了一套教材——
这些学生,可是她与这个城镇的希望。
-
临近九月,张樱有些紧张。
因为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小说原著当中,满满都是在今年九月份生病没了的。
而事实上,张樱的小心并没有错。
因为满满确实在刚刚进入九月,就突然开始低烧。
一开始根本没人发现,还是满满在上课的时候因为太难受而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叫起来的时候还突然开始流鼻血,这才被给他上课的先生发现了生病的事实。
因为张樱一直让人盯着阿哥所,所以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亲自带人去了阿哥所。
张樱到的时候,太医甚至都还没有到。
她让007扫描了一下,发现满满并不只是低烧而已,似乎是得了更严重的病。
张樱不敢轻忽,趁着太医还没到的时候,又让007将人仔仔细细地重新扫描了一边,然后才发现满满竟然是患了血症,也即是后世的白血病。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樱懵了一瞬。
难怪她都让人时刻注意了,满满竟然还是出乎意料地生了病,原来他根本就不是生了普通的病。
好在张樱很快反应过来,从空间钮里面找到了对症的药物给满满喂了进去。
满满有些奇怪,却还是出于对张樱的信任将药吃了进去。
而就在他吃完之后,太医也一路小跑着赶到了阿哥所。
太医见到张樱已经来到了阿哥所,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跪下来给张樱行礼。
张樱当场免礼,直接给太医挪了位置。
太医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血症”的脉象是什么样的,也不可能不知道血症到底有多治。
那几乎是绝症。
所以在第一次把出“血症”的脉象时,太医的脸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不死心,将手收回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来回擦了几次后,再次将手指放在了满满的右手手腕处。确认一遍后还不死心,又让满满换了一只手。
但是,脉象全无差别。
汗水,小溪似的从太医的额头上淌了下来。他慌张地看了张樱一眼,一脸惊惶和害怕,嘴唇翕动片刻,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太医“噗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张樱面前。
张樱故作不解地看着太医:“怎么了?”
老獒似有所觉,当即冷喝一声:“还不快告诉娘娘,六阿哥到底是什么脉象?”
床上躺着的满满也慌了:“额娘,儿子怎么了?”
张樱拍了拍他的手,冲着他微不可见地点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满满一下就安心了。
张樱见满满放心下来,这才转头看向老獒,声线带了几分颤抖:“太医之前一路小跑过来,气血上涌,也许是觉得之前把出来的脉象不够确定呢?你且先等等。”
那太医听了,到底还没死心,于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又将手指搭在了满满的手腕上。
然后……
嗯?
脉象变了?
太医认真感受了片刻,发现六皇子的脉象确实有了相当大的改变,原本毫无质疑余地的“血症”脉象,竟然慢慢有了改变,变成了很普通的气血两虚的脉象。
虽然都带了血,但这两中脉象所代表的病症可是天差地别!
太医原本都快要绝望的心情瞬间死灰复燃,他几乎是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专注力又给满满把了几次脉,最后的结果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气血两虚之相!
太医瞬间来了精神:“回贵妃娘娘,六皇子只是最简单的气血两虚之相,只需要开服药好好补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健康。”
虽然六皇子之前流鼻血也是疑点,但目前太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刷刷刷写下一个药方,直接交给了交给了老獒。
太医走后,满满看向张樱。
张樱笑着冲满满眨了下眼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满满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满满眼睛发亮,认真地点了头。
-
那太医回去之后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找了好多同僚询问了“血症”的治疗办法,但最终的结果毫无意外,全都是无药可治。
他一面觉得庆幸,一面又忍不住担心,于是抓紧时间将自己能接触到的所有医书全都翻阅了一遍,即便已经有了转机,他也仍旧下意识地思考血症到底有没有办法攻克下来。
他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第二天,等亲自确定满满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健康之后,才总算开始缓解。
可之前他确实被吓到了,那中无处着力的绝望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太医几乎没有犹豫,便继续了之前的研究——
血症虽然无药可医,却流传下来了不少可以缓解的药方。既然有可以缓解的药方,那么他可不可以在这基础之上,研究出彻底治愈血症的药方?
虽然前路未知,太医却决定要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
毕竟,他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做医生的,就没有对疑难杂症不感兴趣的人。太医院的同僚们见他对血症这般感兴趣,纷纷加入其中,也生出了要将血症攻克下来的想法。
就连平日只为雍正治病的吴谦,也在得知太医是因为给六皇子误诊,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后,也选择了加入其中。
若是不行,那些西洋人也许也能提供帮助?
-
张樱并不知道满满的这次生病还引发了中西医学界的交流,她如今正忙着照顾满满呢。
因为得知满满只是气血两虚,雍正当天并未急着赶到阿哥所,而是等到傍晚才道阿哥所看了满满一眼,但在问过病情后没多久,便再次回到养心殿处理公务去了。
等满满恢复健康之后,雍正更是跟住在了养心殿一样,完全没到后宫的想法。
而且听下面的人说,养心殿大殿的灯光几乎要从傍晚一直亮到凌晨时分,雍正这段时间似乎一直在熬夜处理政务。
这其实有些奇怪。
因为雍正之前即便再勤政,也没有熬夜到凌晨的做法。
最让张樱奇怪的是——
电灯与发电机其实很早就被她苏了出来,之后经过闹闹的改良,几乎已经可以做到不停歇地亮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闹闹在看过书后,直接把钨丝给弄了出来。
原本的电灯因为灯丝总是被烧断而造价昂贵,还因为总是因为灯丝或负责发电的人动作跟不上而突然黑掉而让人觉得实用性不太强。但在闹闹改良之后,虽然发电的问题仍旧没有解决,但灯丝已经不再是问题。
永寿宫一到晚上,基本都换成了电灯。
雍正却并不喜欢那中会突然一片漆黑的感觉,而且他也很不喜欢自己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旁边还有乌拉乌拉的发电声音当伴奏。
是以,雍正的养心殿其实一直都没有换上电灯。
即便张樱在闹闹将电灯改良之后,便立刻让人给他送了一个过去。
但就在最近,雍正完全抛却之前对电灯的不喜,开始了整宿整宿地使用电灯,那养心殿几乎是彻夜灯火通明。
张樱之前为默默忙碌,后来又要照顾满满,以至于一直没有发现这事儿。
但如今没有其他事情干扰,立刻就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樱。
告诉她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苏培盛。
苏培盛也算是从小跟在雍正身边伺候,他与雍正之间虽是主仆,却也有几分相伴之谊。是以于公于私,苏培盛都不可能希望雍正的身体出问题。
但雍正如今这中天天熬夜的劲儿,完全让人放心不下来。
毕竟雍正几乎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要起床,若是再熬夜到凌晨可怎么受得了?
苏培盛希望张樱能劝劝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