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伦看到秦浅送覃衍出门,在覃衍坐到车上之后,他恭谨地开口,“我觉得夫人这些日子似乎过得不是很开心。”
覃衍闭目养神。“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泽伦虽然帮他办事,却很多时候也充当着他的朋友。
“因为往日夫人送覃总您出门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夫人是幸福的。”泽伦这样说道。
覃衍淡淡逸出,“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觉得浅浅不幸福?”
泽伦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夫人似乎有些心事。”
覃衍凉漠地道,“你想多了……最近我和她并无问题。”
泽伦尴尬地笑了笑。
气氛陷入沉静,约有半分钟之后,覃衍开口,“你真的觉得浅浅看起来不开心吗?”
他想起了那日浅浅的“拒绝”
从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没有这样过……
可是除了这件事,他没有发现她其他的异常。
泽伦正色说道,“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覃总您,虽然我答应过夫人不跟你说。”
覃衍睁开了眼,望着驾驶位上的泽伦。
泽伦稍稍屏息,逸出,“那一次夫人去医院找覃总,其实夫人早就到了……”
覃衍薄唇抿紧,没有开口。
泽伦继续说道,“在覃总去病房里看望安小姐的时候,夫人找我谈了一会儿。”
“你们都谈了什么?”覃总听起来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说道。
泽伦如实回答,“我记得夫人跟我谈到覃总您替安小姐解决官司这件事,当时我不得不如实回答夫人,您曾经亲自到监狱见了CN集团的老板,当时夫人的神色瞬间很是低落。”
覃衍蹙起眉心。
泽伦接着说道,“自那以后,我似乎就很少看到夫人的笑容,当然,我指的是夫人真正开心的笑容。”
覃衍重新闭上了眼。“我知道了。”
“我很抱歉把不该说的告诉了夫人,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严重的问题。”泽伦颇为歉疚。
“与你无关。”覃衍只简单回答了这四个字。
泽伦在心底迟疑与犹豫了良久,这才开口,“覃总,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
泽伦向来都不是多嘴的人,覃衍因此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平静地道,“说。”
泽伦深吸了口气,缓声逸出,“您……对安小姐有感情?”说完,泽伦屏住呼吸,生怕会被迁怒。
要知道,虽然覃衍待他似朋友,但覃衍始终是他的老板。
他作为听差办事的人,本来不应该这样多话。
“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泽伦听到来自覃衍淡漠的声音,泽伦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
泽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心底暗暗替秦浅捏一把汗。“那是我多想了……”
覃衍平淡的声音接着说道,“以后浅浅如果有和你谈到有关我和安苒的任何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泽伦莫名紧张,紧紧注视前方的路,正色道,“是。”
……
难怪婆婆年逾五旬,依旧看起来年轻气质,原来插花的确可以锻炼人的心性,让人们从浮躁中沉淀下来,欣赏这静态的美的事物。
“妈咪,你插的花好好看……”
缪缪的称赞传进秦浅的耳朵里,令秦浅会心一笑。“妈妈学了这么久,也要有进步的啊!”
“但是妈咪不可以站太久哦……爹地说妈咪站太久会很累,要我监督妈咪多多休息。”
秦浅侧过头,望着睁着大眼望着她的缪缪,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遵命。”
缪缪这才满意,坐在沙发上,继续坐着今日老师布置的聪明板作业。
覃母露出了疼爱的笑容,道,“缪缪真是越大越乖。”
秦浅抬眼看向覃母。“这都是妈妈和爸爸的功劳……在我不在缪缪身边的那几年,您们把缪缪教育得很懂事。”
覃母慈爱笑了笑。“能有这么一个聪明懂事的孙子,我和你爸爸一直都很骄傲。”说完,看了一眼秦浅隆起的腹部。“想到再过四个多月我和你爸爸将有第二个孙儿,我们真的很感激你。”
秦浅继续调整着白色玫瑰的位置,力求达到最美的位置。“还有四个月零十六天到预产期,我也很期待。”
覃母轻声一叹,感慨道,“现在这样的日子真好……而我和你爸爸之前却差点葬送了我们一家这样和乐融融的美好生活。”
“妈别再自责了,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秦浅放下了手里的玫瑰花,轻扶住覃母。
覃母欣慰地拍了拍秦浅的手,由衷地逸出,“谢谢你,浅浅……谢谢你的大度。”
秦浅释怀的笑容。“妈应该累了,我们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吧……”
“好。”覃母眼眶微湿。
这时候,管家拿着秦浅的手机走了过来。“少夫人,您的手机响了……”
这些日子因为怕手机的辐射,秦浅几乎都没带手机在身上。
秦浅问,“是覃衍吗?”
管家摇头,“是夫人的好朋友暮小姐。”
秦浅接过手机。
覃母慈爱道,“你接电话吧,我去看缪缪做作业……管家,你让厨房给少夫人切点水果出来。”
“是。”
覃母和管家走开之后,秦浅按下接听键。“你最近打电话给我是越发频繁了……”
“……”暮滢没好气地道,“我还不是怕有人欺负你,否则你以为我每天要带两个孩子还有那么多闲时给你打电话吗?”
秦浅轻轻一笑。“别说得你好像是家庭主妇一样,我记得两个孩子关总可都安排了佣人和老师照顾,根本不需要你操劳。”
“……”暮滢咕哝,“你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只懂得黏着我吗?”
秦浅走到偏厅,刚好倩儿把新鲜切好的水果端了过来,她便懒洋洋地吃着水果。
“喂,你有没有在听?”没得到秦浅的回应,暮滢扬高声音。
秦浅随口回应一句,“我现在可是孕妇,你吓到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德性。”说完,暮滢笑了笑。“知道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做什么吗?”秦浅啃着苹果,声音有些含糊。“你又要说我太纵容覃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