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歌月所言,他们在蛮荒封地也只能是一时暂避,若要离开这里,必定要将外面那些怪物击杀,擒拿尹正清方才能解了林宗门的危机。
林飞天和林子木同白歌月商量着,林飞天有个直觉,他觉得此次林宗门危机,只有眼前少年才可解决。
几人正在说着,忽听不远处众弟子歇息的地方有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议论声迭起。
紧接着,便听到金系分院院长孟长老脱口叫道:“有光?”
听到这个名字,白歌月眸光微深,抬眼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二人走来,其中一人面容消瘦,身着一袭满是灰尘的长衫,面容端正的男子,正是被关进蛮荒封地的于有光。
芍药上前一步,低声道;“宗主,院长,各位长老,弟子方才偶然看到于师兄,便私自将他带了过来,还请各位长老恕罪。”说着,芍药便跪在地上。
于有光也连忙跪在地上,忙磕头行礼道;“宗主,各位长老是弟子求着芍药将弟子带来,弟子,弟子已经知道宗门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弟子的父亲竟,竟……”
于有光周身狼狈,面容满是沉痛和愧疚,声音哽咽,看着极为痛苦。
众人面色变了变。
林宗门发生这种事情,主谋虽是尹正清连同魔族中人,但于张来亦是帮凶。
而芍药和于有光正是他们二人的子女,众人望着他们二人的面色很是复杂!
“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未曾即使发现父亲的变化,是弟子未曾及时阻止父亲,宗主,各位长老,弟子深知弟子父亲做下错事,弟子愿以性命相抵!”
于有光这一番话端的是痛心又正义,他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低哑道;“请宗主,各位长老责罚!”
众人互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林飞天身上。
大宗主在此,他们自然要听从大宗主之言。
不过,孟长老看了于有光一眼,心底满是叹息。
于有光和芍药作为金系分院的弟子,也曾是他看重的弟子,却没有想到,他们二人竟有那样两个父亲,将这两个弟子连累了啊。
林飞天垂眸望着于有光,面上不见任何怒色,只温声道;“有光,你父亲所做之事,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
于有光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微哽,道:“多谢大宗主宽容,但弟子父亲坐下此等错事,弟子作为父亲的儿子,去额不能坐视不理,弟子只求大宗主开恩,让弟子同宗门弟子在一起,同大家一起手刃……歹人!”
众人听着于有光的话,听到他竟要同他们一起对付尹正清,于长老等人,心底对于有光的怨怪便少了一些。
大宗主说得对,于长老做了什么事情,同于有光又有什么关系?
“弟子知道弟子是戴罪之身,但弟子请求大宗主同意弟子先同众位一起对抗魔族!对抗那些怪物!”
说着,于有光忽然抬头望向白歌月的方向,沉声道;“凤灵,当初是我对不起,还请你原谅,只要此次同大家一同对抗那些怪物后,我必会再次进入蛮荒封地!”
白歌月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看到芍药和于有光一同走来,却觉得有些意思,于是唇角微弯起,却并未出声。
“凤灵,于师兄都这样求你了,难道你还不原谅于师兄?”
金系分院有弟子忍不住为于有光打抱不平。
于有光更是磕头沉声道;“凤灵,若你不愿原谅我,那我便跪在这里,直到你原谅为止!”
金系分院弟子听着心中便有些恼怒求来。
凤灵不过一个云系分院弟子,便是真的能解他们体内的毒,也不能如此拿乔吧?不看大宗主还在这里呢?
感受着四周围各异的目光,白歌月轻笑一声。
于有光一愣,其他弟子也是一愣。
“于有光,我该说你是被关的傻了么?”
于有光身体一僵,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怨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芍药说了,他若要离开蛮荒封地,必要当众求凤灵,如此,他才能顺利离开蛮荒愤恨地,而只有离开蛮荒封地,同众人在一起,他才有机会报仇!
“为你定罪之人非我,将你关入蛮荒封地之人非我,便是你求饶,也不该求我,还是说你当初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才会如此?若是如此,不如你说出来,我也好听一听。”
白歌月一句话,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直让于有光面色白了白。
是啊,当初给他定罪的是长老院的长老们,而他所做之事其实并未公开,宗门弟子只知他因为犯了错事而关入蛮荒封地,他现在当众下跪道歉还请求凤灵原谅,岂不是不打自招的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公之于众?
他怎么就那么蠢呢?
再次抬头,于有光就见白歌月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只觉心底一阵屈辱怨恨!是他大意了!
于有光当然不会怪芍药,他知道芍药都是为他好,不然也不会辛苦找到自己,将林宗门的事情告知自己。
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于有光只能硬着头,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磕头道;“是我……做了一些错事,弟子只求大宗主能暂时原谅弟子,弟子只愿同大家共进退!”
于有光重重磕头,一旁看着的长老们顿时就有些松动。
“大宗主,有光这孩子也是糊涂,想来他日后定然不敢在犯。”
“是啊,有光被关在蛮荒封地已有不少时日,想来已经知晓自己所做错事,此时正是林宗门大难之际,有光如此做,可见有心。”
林飞天沉凝一瞬,而后点头道;“既然你如此有心,而宗门之内又不太平,便先同大家在一起吧。”
林飞天发话,于有光自是感恩戴德,连忙磕头道:“多谢大宗主,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大宗主!”
于有光去往金系分院,幽姬盯着他的背影,上前低声道:“王妃,此人有些奇怪。”
白歌月勾着唇角,笑意淡漠,道:“是啊,的确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