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遥见仲文鹤正在走神,连忙带着侍卫偷偷溜走了。
陵萱见自己没能拦住,很是紧张的走到仲文鹤身边,“阿鹤?”
仲文鹤相反,淡定得很,他能感觉到,这次的偷袭,并没有对着他来,方向是有点偏的,仿佛,是在给他提醒。仲文鹤朝陵萱安抚地笑了笑,也有些惊魂未定,“无妨。”
说完,下马在地上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看了半天,没有什么异常,仲文鹤有些困惑的直起身子。
陵萱本来也觉得没有异物,打算放弃了,一抬头看到马身,上面挂着一个小石子一样的东西,五颜六色的,问仲文鹤,“阿鹤,这是你挂的?”
仲文鹤闻言看了过去,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慎重的摇了摇头,凑近了点,没发现什么异常。
陵萱见这东西奇怪,就,想拿手把它拿过来看,试探着伸出手,仲文鹤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去势。
陵萱一脸好奇,“怎么了?”
仲文鹤把他的手放下,道,“小心有毒。”说完,拿了根树枝,很快的挑飞了那个东西。
陵萱很是担心,还好这只是一个小石子,还好它没有打到仲文鹤身上,如果……如果仲文鹤出了事,那陵萱也不打算好好的从这朝歌回去了。
仲文鹤见陵萱紧张的样子,想到从昨天陵夏失踪,不,更早,从陵夏被召见开始,陵萱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道,“无事,既然他给我们提了这个醒,我们留意便是了。”
陵萱哪有这么容易哄住,收到这次惊吓,陵萱连围猎的心思都没有了,一路都是十分警惕的查看着四周的动态,让仲文鹤很后悔,没有把龙一带来,要是带着龙一,陵萱那用这么操心。
两个人已经很是小心了,但再小心也拦不住林子里的虫子,残蛊被仲文仪派人放在了林子里,那个小石子其实是个香丸,只不过那个香味只有残蛊能闻见,并且被那香味所吸引,一路寻着香味过来,刚到香丸旁边,有问到了仲文鹤的血的味道,残蛊自然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香丸,直直的奔着仲文鹤而去。
仲文鹤的马走着走着,突然长啸一声,翘了下后蹄,仲文鹤感觉到了,知道是马受了惊,立刻回身下马,残蛊没人操控,动作就慢了很多,感觉到仲文鹤动了,残蛊也跟着一耸一耸地扭头,马被残蛊动来动去的痒的不行,开始不安的甩起尾巴。残蛊借力朝仲文鹤飞了过去。
“阿鹤!”陵萱这次终于叫了出来。
残蛊去势太慢,仲文鹤很快反应过来,抽出剑,一剑把残蛊削成了两半,谁知,残蛊仅剩了一个上半身,依然朝这边飞着,仲文鹤刚刚切断了残蛊的身子,见他去势不止,刚要收手换个方向,就被残蛊一口咬住了胳膊,仲文鹤想到花酒的话,毫不犹豫的生生削掉了胳膊上的一片皮。还好隔着衣服,残蛊也咬不深,接着又反应迅速的把残蛊的头一劈两半,残蛊这才真的死了。
陵萱腿都吓软了,站在原地两眼通红,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两世以来仲文仪对仲文鹤做的种种,越想越气,慢慢的竟有了杀意。
仲文鹤刚刚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就见陵萱杀意外泄,知道仲文仪两天来的举动让陵萱的情绪失控了,上前安抚,“都是些小把戏,阿萱不要担心。”说着,把陵萱抱紧了,一下一下给她顺着气。
陵萱被他抱了好久,才回过神,“仲文鹤,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就愿意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任仲文仪摆布?”
仲文鹤见她回神,慢慢松开她,“自然不会,阿萱放心,父皇祭日后,我定让他把该还的都还了,一样也不会落下。”
陵萱听到仲文鹤的保证,才勉强回了神,跟着仲文鹤又走了一段距离。快到林子出口,仲文鹤突然止步不前。
陵萱回头看他。
仲文鹤见她的样子,有些担心,但还是不能不这样做,“乖,既然仲文仪想让我死,我不如就消失几天,也让他放心。”
陵萱痴痴地看了他半天,点了点头,自己驾着马出了林子。
林子外,众人都在炫耀自己的猎物,陵萱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他们打猎这半天,竟也才跟仲文鹤进林子一小会儿打的一样多。
众臣集合,却迟迟不见仲文鹤,仲文仪以为计划成功了,问龙一,“你家王爷呢?”
龙一也正在着急,仲文鹤让他自己走,回来却不见了踪影,他如何能不担心,见仲文仪问他,龙一抬头看陵萱,陵萱不为所动,龙一只好道,“回陛下,懿王并未与小人同行。”
南宫遥看热闹不嫌事儿多,见此立马站出来,“启禀陛下,微臣在林子里巧遇了陵萱郡主,当时,懿王殿下正与郡主同行。”说完一脸得意地看向陵萱,“陵萱郡主,我说的可有错?”
陵萱出列,“禀陛下,懿王他,在路上被暗器所伤,陵萱去找救兵时,途中担心懿王独自危险,这返回去,已经不见了懿王。”
仲文仪听到仲文鹤的尸体不见了,很是不满,偏偏陵萱是四楚郡主,仲文鹤又不好定她的罪,只好当场派人去找。
回京后,将陵萱陵夏软禁在质子府。
“王爷,昨日仲文仪派人去查看遗诏。”守在皇陵的阎龙军回来禀报。
仲文鹤一下子知道了这两天事端不断的起因,仲文仪,终于发现了遗诏不见了,最为有嫌疑的人就是陵夏,于是陵夏被抓,接着,仲文仪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除掉自己,于是自己开始遭到暗杀,今天的残蛊,怕是喝过他的血。这样一来,仲文仪所有的行为都有了解释,那天的警示是假,取血,才是真。
不过,说到遗诏,仲文鹤一直都好奇,陵萱是如何得知遗诏所在的,难道还真的是陵夏告诉她的?不可能,当时,陵夏还没有归附于他……
想到这儿,仲文鹤当晚找到了陵萱。
陵萱正被关在质子府满心担忧,见了仲文鹤,放下心,“阿鹤,你怎么来了?”
仲文鹤很是严肃,直奔主题,道,“阿萱,你跟我说实话,遗诏在哪里,你是,如何得知,还有,每次你醉酒,都会叫阿鹤,你口中的阿鹤,又是谁?”
陵萱见仲文鹤来势汹汹,就知道没有好事,见他这样的问题,垂下了眼眸,“我说的你都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