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推开房门,缓缓的向里走去,他反复牢记着宁嬷嬷的话,神情认真。
房间内,熏香安神,少女正站在书架前,细细的翻找着。
青丝若锦缎般垂落,映照着她白皙如画的小脸儿。
那双清澈明眸掠过一众枯燥的古籍,终于在踏破铁鞋之下,找到了一方画本。
因为她眼下,十分无聊。
可画本还未来得及拿下来,自己便飘了起来。
回眸间,少年熟悉的脸庞,颇为严肃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他换掉了亵衣,青袍淡雅,仿佛居家之服,因此宽松而随意。比起平时的张扬,多了抹静谧的优雅。
可那双蹙着的剑眉,却有些凶。
庄姜玉手微收,暗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动你东西的,我只是有些无聊……”
或许是身子不舒服的缘故,她没有像平时那般调侃墨临渊,连声音,都细软了一丝。
墨临渊瞧了她一眼,却并未责备她,而是抬手,把她想要的画本,亲手递了过来。
而后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你不穿鞋就跑下床来,是想落下病根儿吗?整日说我死了活该,你呢?”
庄姜被放在床上,立刻收到了墨临渊的责备。
她抱着画本,看着少年伸手,轻轻握住她了微凉的小脚。那抹暖意透过肌肤,让她眸色氤氲。
曾几何时,她是别人的希望,所以他们拼尽全力的讨好她,追捧她……
做她所想,成她所乐。
他们就像是一层层迷雾,试图遮住她的双眼。
他们在意的,是她的地位;他们追捧的,是她的完美,以及那得到她之后,就能得到的利益。
可她不傻,她不会坐以待毙。
因为她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坚定了心中唯一的想法,在那无比黑暗,没有人能理解的岁月里。
她不知道,小阎王有多么的遥远,有多么的顽劣可怕,多么的不近人情。
她只知道,在那场刀光剑影的雨里,只有他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她的身前,为她挡风遮雨。
那一幕深深地,也永远的,烙印在了那个满脸污泥,他以为是哑巴的小女孩儿心里。
轻轻握住庄姜精致的玉足,墨临渊抬眸,又想责备她两句。
却见少女眼中氤氲,一片通红。
她静静地望着他,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言说。
“姜儿,你怎么了?”
伸手轻抚着少女白皙的娇颜,他不是故意要骂她的,他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庄姜闻言,这才暮然回神。玉手微抬,紧紧地,将墨临渊抱住。
“临渊哥哥,你现在,还想对姜儿负责吗?”
她轻声问道。
想想今日墨临渊一本正经的神情,她心中的伤感,都染上了笑意。
她知道,墨临渊或许躲不过第一个枕头,却绝对,能躲过第二个。
他根本,就是故意挨自己砸的。
墨临渊拍了拍少女的背脊,凤眸含笑,那微勾的薄唇,仿佛沾染了蛊惑。
“负责,怎么不负责?”
“那你,想怎么负责?”
庄姜推开他,饶有兴趣。
直到下一刻,墨临渊拿出一道空白的圣旨,摆在了她的面前。
“来,笔拿好。父皇说了,你随便写。”
庄姜: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