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寂静，一阵微风起，涟漪徒自生。
乌云慵懒的轻移，终于为眼前的大地，送来了一片皎洁的月光。银辉清冷，正如武姜此刻心中的决定般，清晰决然。
如若木已成舟，只好任舟自流。
墨临渊沉默着，他的眼中是少女清晰的倒影。有落寞，有忧伤，还有难言的强硬与决然。
这让他无比确信，自己接下来的一句话，可能真会为他们之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可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手掌渐渐下落，他轻轻地扣住了少女的小手，却惊觉一抹冰凉。
而且她在挣扎，想要将自己的手的收回。
这是，在抵触他吗？
用力的将小手扣紧，他在转眸间，再一次对上了武姜的眼睛。
“所以，你今日才会说那样的话，才会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要三妻四妾，对吗？”
武姜沉默，以示回答。
是呀，她讨厌这个规矩，不可以吗？
见她偏过头，想再一次逃避自己的目光。墨临渊顿时笑着，将她的小脸儿，给掰过了过来。
“那我若说，我只娶你一个，你信吗？”
笑意若春风席卷，跃上少年的嘴角。
恣意张扬，一如那日皇宫再见，他撩取青丝时，那般桀骜而笃定。
“我……”
明眸微微放大，这样猝不及防的回答，显然让武姜吃了一惊。
因为墨临渊其实，并未思考多久。
可他说话，却向来算话。
“我什么？”
捏着少女精致白皙的下颌，墨临渊欠欠的道。
“姜儿那么喜欢我，甚至不惜千辛万苦来北苍寻我。我若不随了你心愿，你又拿你的浮屠刀对着我，可怎么办？”
“谁那么喜欢你了……”
武姜话语一滞，语气也微微缓和。
“你若要走自己的路，我又不会拦着你。说不定温香软玉多了，你自会乐不思蜀的。”
“行，那不是姜儿喜欢我，是我喜欢姜儿，非要将你留下，行了吗？”
墨临渊一边点头，一边起身将少女从地上抱起来。
初春的夜是凉的，而地上，只会更加的凉。
自己方才竟未考虑到这一点，将她置于其下。如今想想，实在是不应该。
“你就真的，不想要三妻四妾吗？”
被墨临渊抱起来的少女眨巴着大眼睛，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墨临渊家，从未有这样的先例。
即便是独爱凝妃娘娘的青帝，不也有一众女子，环绕左右吗？
“心里满了，放不下了。”
这一次，墨临渊只答了八个字。可这八个字的语气，却认真到了极点。
这是他从武姜提出问题时，就开始反复思索，从而得出的答案。
因为他的姜儿，是独一无二的。
为了她一人，自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做尽他不可为之事。
若是曾经那个独来独往的自己，一定会笑话现在的他吧。
因为他连自己的女人，都快管不住了。
这丫头险些，就想逃跑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哦。”
终于，武姜心底的阴霾散去，樱唇微勾，漾开一抹浅浅的笑。这抹笑中，隐有狡黠。
“若是你以后反悔，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