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依眼睁睁看着湛雨萱扑了上去,被林昊天身边的保镖淹没。
那里一片混乱,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和夜君临跑上前时,湛雨萱被人一边一个握住肩头,手里的刀已经被夺了下来。
林昊天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的手掌鲜血直流,很快就在地上滴出一朵刺眼的血花。
白念依想上前,被林昊天一个眼神遏制。
湛雨萱被他们捉住,动弹不得。
“宁儿,你要杀我?”像是不敢相信,林昊天捂着伤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在湛雨萱的眼睛里,林昊天只看到了仇恨,是比之前还要浓烈,带着强大杀意的仇恨!
“林昊天,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湛雨萱红着眸子,眼泪没有断过线,“是你害的白家,是你!我什么都知道了!”
林昊天抬头看了看夜君临,幽幽开口:“宁儿,你可千万别被夜家胡说八道的话给骗了!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的事!”
“我看到了证据!”湛雨萱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林昊天,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你马上死,死无葬身之地!!”
狠毒的话,让林昊天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他太阳穴附近青筋跳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爱着你,从未亏待过你一天!你杀我之前,就没有一丝犹豫吗?我难道对你不好?我对你不够真心吗?”
林昊天自认为,为了这个女人,他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一切。
尽管手段卑劣,可都是为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啊!
“闭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湛雨萱捂着耳朵,声嘶力竭,不想听林昊天的狡辩。像是丝毫不受她的影响,林昊天淡定地一步步走向她:“宁儿,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女儿,这些年来,我们一家人很温馨、幸福、快乐,过去的事谁也没有办法重来,
为什么一定要破坏现在的幸福呢?雪纯还等着你去看她呢!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回M国看她,好不好?”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湛雨萱哭得快要断气了,痛苦的滋味,还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和心情,在她的脑海里挤压着。
“跟我回去吧!”林昊天扬起一丝笑,在湛雨萱的眼里,这个男人就像魔鬼,那抹笑也是极其可怕。
“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湛雨萱挣扎着想挣脱,但她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林昊天,马上让人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夜君临将丫头拨到身后,走上前警告。
林昊天冷笑:“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就凭你一个人?”
夜君临岿然不动,在林昊天话音刚落时,几十个黑衣保镖,在邢影的带领下突然出现,将这里团团围住。
看似占据上风的林昊天,瞬间失去了优势。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只有怨恨到极点的怨毒目光。
林昊天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放开湛雨萱,转身离开。
湛雨萱跌跪在地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的心里还不断回想着刚才林昊天的话,痛苦压抑的滋味,在啃噬着她的骨髓。
“妈妈,你没事吧?”白念依走上前,连忙扶起她。
摸着女儿的脸庞,湛雨萱的心终于定了些,一把将丫头抱进怀里:“我没事,我没事。”
“我们回家吧,好吗?”在丫头的搀扶下,湛雨萱和她一起上了车。
但她只是盯着窗外,神不守舍,一直没有说话。
她跟着白念依、夜君临一起回了家,但始终不愿意说话,回去后就回房休息了。
白念依担心她情绪不稳定,一直陪着一旁,直到湛雨萱响起均匀的鼻息声。
丫头轻叹口气,起身离开房间,将房门轻轻掩上。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白念依的心里也很难受。
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暴露了她此时的郁闷。
妈妈一定很难受吧?
白念依知道,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想,还有林雪纯的存在……对妈妈来说,会是一件永远也不想面对的事吗?
她当年一定很爱爸爸吧,不然怎么会在恢复记忆后,这么痛苦和压抑。
“哎……”白念依一声轻叹,突然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夜君临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秋千的斜后方,若无其事地看着她的背影。
白念依一顿,拍了拍身旁问:“君临哥哥,为什么不过来坐?”
他知道丫头现在心情不太好,这样的事,是安慰也没用的,她也许需要静静。
夜君临本没打算打扰她,可还是被丫头发现了。
“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坐在这里透透气。”夜君临不想吵到她,又往旁挪了挪。
白念依笑了起来,一勾唇,眼底有了他的影子后,连笑容也变得明媚起来。
夜君临一坐在院子里,白念依耳旁不断有“啪啪啪”的声音。
她偷偷用余光偷瞄,发现夜君临的手臂和腿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
他如临大敌的看着空中盘旋的小黑影,那模样很是滑稽。
“这里蚊子很多,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就进去了。”白念依蹬动脚尖,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蚊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被蚊子咬,”夜君临干脆起身,站在白念依身旁,空手打蚊子,“我不允许它们咬你,还有宝宝!”
“可是它们不咬我哎,”白念依捂着嘴笑,指了指他的手,“你的血好像比较香,它们都很喜欢你的样子。”
“那正好,这样它们就不会来咬你了。”夜君临坐去秋千上,搂过丫头,让她靠自己近一些。
即使被咬得浑身都是大红包,但他还是耐心十足,继续帮丫头当人肉灭蚊器。
白念依心口一动,歪着头靠山他的肩头:“君临哥哥,这件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累了,这些天,她真的好累,心情每天都像坐过山车般起伏。夜君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顿,侧过头,吻上她的额头:“放心吧,丫头,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