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主,可不是谁,都能给陛下看病的。”
皇后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纤长护甲。语气幽幽。“若本宫没记错的话,白少主所执的是三殿下的玉牌。”
“是。”白苏点头承认。
“可是…”皇后凝视着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前几天二殿下光临白家,白少主可曾见过?”
白苏摇头“并没见过。”
“没关系,这个消息,已经天下皆知了。”
皇后言笑晏晏,前两天,让二皇子去请白家之人。原本想着,一是可以表现自己的孝心,第二是想办法说服白家支持自己。
没想到他那边还没有消息,这边白少主就已经进宫了。此行定会扑空,那现在不动手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
“那又如何?”
白苏挑眉,这意思岂不就是说,无论他是怎么来的,其功劳都会落在二殿下身上吗?是拉拢,也是要挟。
白家位置,已经暴露,至少北辰燕峰已经知道。就算没有办法破除外围的阵法。但稍加做些什么还是有可能的。
“娘娘此时此刻,陛下苏醒,于情于理于国家大事,都是件好事,皇后娘娘如此态度,草民倒真是想不明白了。”
皇后起身走下座位,目光悠悠地看向窗外。神情淡漠而冰凉。
“陛下自然要醒,然而怎么醒的?因为谁醒的,却极为重要,还有就是,之前的事情总要处理,这一醒,必然天下大乱。”
“白公子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本宫的意思。”
白苏淡淡的看着这身居高位的女人,华贵,美丽的外表下,是深深的城府与算计,狠辣与无情。
皇后心中叹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原本那件事情就是秘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小纸那丫头已经知道,就说明云墨和凌玉浅很快会知道,现在又来了一个靠向三皇子一边的白苏,眼看这个秘密就保不住,她怎么不心慌?
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那可真的就是,永无宁日了呀!
有的时候想想,如今的情况未必不是最好的,皇上昏迷不醒,政权都落在两位皇子和大臣手上,自己儿子又压了三皇子一筹。
等错过这一时段,皇上死了,又解决了外患,皇位岂不唾手可得?可是没想到的是,多年默默无闻的三皇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怎么样?白少主可想好了?”片刻之后,皇后转过身来。
白苏偏着头,笑的人畜无害“我若是不答应…会怎样?”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古人却没有说到,那些不识时务人的后果,要本宫,为少主细细诉说吗?”
“那倒不必。”
白苏站起身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俊杰。不过…”
“我若答应了,娘娘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功名利禄,金银财宝,本少主可是不要的。”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皇后,如同看着一座移动的金山,商人的本质表露出来。
皇后一笑“自然是让你白家的势力更加庞大,将北辰医药通通垄断!”
他这个样子,让皇后更加相信与他,毕竟只有口头答应,而没有利益联盟,是很不安全的,可这却不同了,两人当中,有利益牵扯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跑。
人在陆玉山的北沉浩,当然不会想到,天上掉在自己头上的馅儿饼正在被别人分食。
当然,此时的他也无暇想这么多。
陆玉山西面的绝壁之上,北辰浩一手拿着匕首,正一点一点的往下爬。
他腰间绑了一条绳索,时刻注意着脚下,然而这里悬崖太过陡峭,怪石虽然凹凸不平,但是却很松动,每下去一点点,都能听到有石子顺着山崖滚落的声音。
他已经下去了二十多丈,然后从这里望下去,整个悬崖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
离他再有十多丈的地方,一株翠绿的草药长在石壁之上,晨曦的露水,让它看起来更加的青翠欲滴,根茎挺直,上有淡紫色的花苞。
这就是陆玉花了,他勾唇一笑,分外欣喜,只要拿到这东西,就是转机。
小心翼翼地再往下三丈,身上的绳索一紧,显然,绳子不够长,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离那草药还有十丈的距离,倒是一个麻烦。
“该死!”
低低咒了一声,想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将准备绳索之人狠狠的惩罚一番。
目测一下距离,和周边环境。他一咬牙,解开了身上的绳索,继续向下。
没有了绳索的保护,他更是小心翼翼,一下下地插着匕首。虎口生疼。
直到到达一块凸起的石头。终于可以落脚,此时那株草药。就近在眼前。
稍稍休息了片刻,从身后的包袱当中取出食物和水补充一下体力。晶亮的目光,看着脱颖而出的太阳。渐渐伸向天空。瑰丽而耀眼,充满着希望。
等休息够了。他才收拾妥当,飞身上前到陆玉花跟前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挖掘。
白少主说过。这花在挖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碰破了一点根茎就不会开花。所以他动作很慢,也很仔细。
一手抓着山壁上的岩石。双脚踩在两块凸起的石头上。用口含着那花,挖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草药挖掘而出。
终于拿到了!
北辰浩心中一喜,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便成了深深的绝望。
一声尖锐长啸,破云而出,直上九霄。久久回荡在空中,充满着苍凉的意味。
北辰浩觉得后背发凉,心中一沉。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一头苍鹰振翅。向下俯冲而来。速度快若流星,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在他身上。
双翅张开有五尺之长,倒勾的嘴,尖利的爪子,无不是致命威胁。
它就那样直冲而来,速度奇快,转眼已到了他头顶上方,北辰浩奋力转身,险险的避开它的爪子,身子顺着岩壁向下划去。
他咬牙。将匕首深深插入岩壁当中。稳定自己身形。那巨大冲力,几乎将他的右臂震断。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体会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