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开棺了,陛下却是中了可以让人神志不清的药。”
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声音。而这次确定的语气,更是让满朝文武变了脸色。偏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衣如仙的少主。
他一甩袖,哗啦啦一声,甩出一堆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大内高手所用兵器的剑柄。
人人都以为大内高手武功高强身上没有一丝标志或者线索。其实不然。他们所用兵器的剑柄当中,有一个小小的睚眦的标志。代表着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
白苏冷冷的看着北辰浩,唇角勾起鄙薄的笑意。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三皇子,却连我都不认识。竟然为了掩饰一切想要杀我灭口,当真是猪狗不如。”
他转身面对着北辰所有的官员,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傻子一般。
“或许你们早就已经忘了,三皇子殿下的生母凤仙,原名白凤仙。惨死宫中,三皇子名叫北辰幕轩!”
凌玉浅一听,下意识看向云墨,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揭开真相么?可见云墨也是皱着眉头,显然不知道白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是觉得疑惑。
“你胡说什么?”
北辰浩终于变了脸色。怒指着白苏。
他不怕开棺验尸,也不怕有人说他杀害皇上意图谋反。都是皇室的内部纠纷,这朝廷上下都是他的人,就算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么样?可是如果证明他身份低微,根本没有权利参加这个游戏…那一切都要完了。
就算北辰燕峰毒害皇上又怎么样?同样是皇家正统,退一万步说,除了他,还有四皇子,七皇子,额你可以继承大统。
“胡说?”
白苏如同点漆的眸中满是嘲讽之色。呼的从袖中取出两幅画像。
薄薄的纸张就那样呈现在众人面前,第一幅画着一位身姿窈窕容色柔美婉约的女子。这女子新进官员可能不知道,可陪伴陛下将近半生的老臣无人不晓。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外柔内刚机智过人。关键时刻在乱军当中救回陛下。陪陛下南巡缓解疫情解救天下苍生。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宏观后宫无人能比,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份不明,没有背景,陛下定然会立她为后。
就是这样的女子,生下的聪慧过人的三皇子,却不想被人陷害尸骨无存。
每每想到那峥嵘岁月当中的绝代红颜,以及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以后的红颜枯骨,人人不由溢出一声惋惜的轻叹。
“你们仔细看看,面前的三皇子和这位女子有几分相似?”白苏朗声开口。
凌玉浅皱眉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云墨的母亲。和自己母亲很是要好的女子。
她很美,脸上带着亲切的笑,不对比还不知,细细对比之下,她和云墨像足了五分。
云墨神色不动,手却下意识握紧,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底下的文武百官同样瞪大了眼睛,从眉眼到唇齿细细对比了一番,好像却时不像…
的出这个结论之后,顿时就慌了神。当然也有聪明人的视线在云墨的身上打转,眼珠子一阵乱转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这…”
白苏冷哼一声,很快就拿出第二幅画像。画纸上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眉目精致,皮肤白皙,红唇皓齿,好像上天精雕细琢之后的玉人。
眉眼顾盼之间透着灵气,眉心一点红莲,潋滟之间更是敛去世间芳华。
不用看别的,只看那灵动的大眼,就知道北辰浩绝对不是三皇子。
凌玉浅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云墨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避免他在压抑之下伤害自己。
“你小时候好可爱。”
凌玉浅低声打趣,小时候的云墨圆圆的脸蛋,粉萌萌的,多可爱?
云墨莫名的心中一暖,握紧了她的手,心中也安定许多。
“当年事件虽然已经被陛下推翻,可三殿下依然流落在外,他被人中下艳莲杀,眉心红莲此生不散!”
说到这里,他转身看着北辰浩问“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自己是三皇子?”
北辰浩就那样看着一张张的证据摆在自己面前,不发一言。从看到第一幅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所以他在等,等着云墨的动作。现在所有人的看法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云墨。
而云墨始终不发一言,倒是让他摸不准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当初本皇子回宫的时候可是行过祭天大典,陛下亲自册封的,难不成陛下也会弄错不成?白苏!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见云墨迟迟没有说话,北辰浩愤怒上前,厉声呵斥。“兰姨费尽心思为我除去艳莲杀,我才得以活到今天!”
“北辰浩!”
白苏同样一声大喝,锐利如刀的视线钉子般落在他脸上。再次抖开一张画卷。
“你可敢当着全天下人说此人和你无关?”
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容色只算得上的清丽,但气质却是温柔婉约的。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和北辰浩像足了七成。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只觉得眼冒金星,觉得和做梦一样。
北辰浩浑身一阵,只觉得心砰砰乱跳,死死的盯着画上的女子,双手紧握成拳。
他原本以为,有关于母亲的一切通通被毁了,没想到…
“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人给我打入天牢!”
他终于无法忍受,动了真怒。紧紧的闭上眼睛,当年血淋淋的事情仍旧浮现在眼前。
那些人狰狞的面孔,高举的火把,还有…巨大的笼子…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女子绝望的哀嚎声,和低声下气的求饶声。
“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云墨突然开口,上前挡在白苏面前,那意思不言而喻。
北辰浩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的看着云墨,好像想在他身上看出一个窟窿。
片刻之后,才明白过来,咬牙道“是你?一定是你!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做一个亲王!你狼子野心!”
他好像气急了的疯狗一样,见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