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燕惊睿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传令兵又问了一遍。圣女在大燕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凌驾于可汗之上，精通巫术，本就可以控制人心。又怎么会失去理智呢？
“可汗，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现如今圣女就在信阳大街。”
传令兵在他的威胁之下，忍不住汗流浃背讲话重新说了一遍，极为惶恐。
凌玉浅皱起眉来，这位圣女可是今非昔比，现如今是国师的夫人，两人成亲还没过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国师还不在府上，无人管束，这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些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先出兵镇压。
“多带上些人手，一定要将神女控至起来，避免更多的伤亡。”
“可汗，三队人马已经到了，将他团团围住，然后是这样，也无可奈何呀。”那士兵有些急了，如果不是因为伤亡惨重，他也不敢随意来惊扰可汗。
“哦？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新婚妻子神志不清，而且很是癫狂，该不会是你们的国师大人在外面寻花问柳，所以夫人生气了才会如此吧。”
某人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眉梢眼角尽是收敛不住的笑意，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真真是欠揍，尤其是说到寻花问柳四个字的时候，飞扬的眉角偏向凌玉浅的方向。挤眉弄眼，好不暧昧。
“晴公子，小心祸从口出。”
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口气好像冬天的碎雪。
晴明月赶紧举手投降。 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在大殿当中晃了一圈，绕着那士兵转了一圈，饶有兴趣的开口。“本公子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这般厉害，比凌玉浅还要刁蛮，不如这样，本公子随你们去看看，正好也想去会会能成为圣女的人。”
凌玉浅黑了脸色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好一个晴明月，果然是欠收拾了。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这刁蛮的罪名坐实了，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做刁蛮。
“这…”
那大头兵为难的看着秦公子，又看了看自家可汗。再怎么说也是本国的事情，不敢交由他人插手。
燕惊睿想了想问向一边的女子。“我们去看看吧。”
凌玉浅点头，三人并肩出了皇宫，在那侍卫的带领之下到了信阳大街一路走来，街道之上果然有不少的尸体，斑斑点点的血迹，就在一边。还有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焦土，更有甚者有黑色的云雾缭绕，一看就知道所用的是巫蛊之术。
一路走来，细数之下，尸体竟然有上百人之多，有的是普通百姓而更多的就是大燕的官兵。
“确信是圣女无疑了，可是她在哪？”
眼看着信阳大街已经到了尽头。燕惊睿剑眉紧蹙，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带路的士兵。
士兵看着一地狼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四下张望。“手下进攻的时候，他们确实还在这里打倒，现在到了哪里，不是特别清楚。可还少等片刻，属下，这就去查明。”
“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凌玉浅摆了摆手，现在圣女已经无法控制自身了，能不能找到还两说，那一场到了这人却死在了他手上，那岂不是白白枉送了一条性命。
三人对视一眼循着血迹一路向前拐过拐角穿过小巷，最终在一处院落当中找到了他们。
百十来个士兵将一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但也只是围着不敢上前。更有甚者已经在缓缓的后退双目所及之处竟是一片狼藉不少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直流。
三人心中一沉，透过人缝可以清楚的看到包围圈中一个女子静静而立，这次他并没有带面纱，眉目清秀般若圣洁的莲花清澈眼眸当中依然如往昔一样，像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哪里深蓝色的衣袂无风自动。手上却没有任何武器，不知道是怎么杀人的。
“她，这是…”
凌玉浅细细地眯起眼睛，还是明显的发现了，有什么不同，这么长时间了，她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到来，也没有计划采取任何行动。就那样站在那里，好像是一个木头人，在看一双眼睛除了如同死水一般，似乎还有些呆滞，这种呆滞很不正常。
“这是中了术法。”
燕惊睿只看了一眼，整颗心就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圣女之所以能成为圣女。本身的原因就是因为自身有高深莫测的巫蛊之术。想不明白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可以在她身上下这么高深的术法。
能将它控制成这个样子，说明那个人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可这个人是谁？
有一个名字跳入他脑海当中向来除了那个人。好像也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了。深深的吸了口气，抿紧了双唇。
“啧啧啧，都说你们大燕的圣女有多么厉害，多么美貌，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这等货色嫁给瑾穆国师，看来你们家国师眼光也不是特别好吗！”
晴明月斜靠在一根柱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这一切，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凌玉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着这人除了遛嘴皮子还会做些什么？
“你可要小心了，待会儿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是没有人会叫你的，如果因为凑热闹而死在这里，想来北辰皇帝也不能将这罪名强扣在我们头上。”燕惊睿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口。说话间已经将腰上的长剑拔了出来。
凌玉浅同样将长情握在手中，锐利的矛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这样的反应，想来所中的应该是傀儡术这种术法是需要提前埋下引子的，到底是谁可以在圣女身上。种下傀儡术的引子而不被人所觉。
两人并没有轻举妄动，同样紧紧的与他对视，那些士兵看着他们来了，退后两步让出了位置，同样不敢怠慢。
“这是什么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却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不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我们也不知道。总而言之，圣女，总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会突然出手。”
凌玉浅偏头看他。心念电转之间整个人已经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过去，手腕翻转间剑花行云流水而出。一道道剑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凛凛剑气更是如同排山倒海一样射了过去。
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对面的女子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更是让人有所怀疑。
正在分神之际，却见那女子动了双手，在胸前交叉做了一个诡异的姿势素手轻扬间无数的黑丝，从他掌心激射而出扑面而来。
凌玉浅心中一凛，慌忙出手抵挡，密密麻麻的剑光在身前织成一张网，将自己牢牢护住，只听噗噗噗噗。几声轻响，那些黑色的丝线在剑光当中断成几截掉落在地上，好像蚯蚓一般的蠕动，很快就消失不见，说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个黑色的点。
凌玉浅不再轻敌飞身回到原先站着的地方偏头问燕惊睿“看明白了吗？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已经不是傀儡术了，一定是有人在使用傀儡术的时候遭到破坏，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格桑圣女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木偶人。”
燕惊睿皱眉解释，想要做到这一切很是凶险复杂，不仅要开坛作法，还要收集到当事人的头发生辰八字。雕刻木偶以及一些东西。就准备工作就十分繁琐，想要施行，使用人和当事人的契约就会混合在一起。一般会选择无人打扰之地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
更何况身为巫蛊之术的行家。又女比任何人都了解如何防范别人的术法，平日里黑纱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更别说头发这些东西保护得有多紧了。有些人甚至会将自己的头发剃光焚烧殆尽，然后选择戴假发彻底瘸了这条路。
他们控制格桑圣女本就不易看这情况，圣女自身定然也能察觉，所以才会在短暂时间内处于休眠状态，实在无法控制时才大开杀戒。
“是杀还是留？”
凌玉浅淡淡询问这件事情此事体大，于公于私，她都不应该死。至少在查明一切之前不能死。
“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为妙，我们谁也不知道成为木偶人的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燕惊睿沉声开口。凌玉浅点头，转头看向一边的人。“你若是不动手，就将你的武器借我一用。”
“啊？”
晴明月一时不明白，呆呆的看着她，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摇头道。“谁说我不动手了，我还没见识过你们这傀儡术呢才不相信有多厉害。”
“随便你，不过要小心他射出来的黑线一定不能沾染上。”
交待一句，两人再次冲上前去。两柄长剑从不同的方向强攻过去。晴明月站在原地，手腕轻抖，银色的链子倾泻而下。好像毒蛇一般缠绕上圣女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