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阵,剑绝飞煞!”吴悦再也无法安然待在外面看着,只见的那高挑的身影纵身而起,一抹青色从凌风这个方向急射向了泰坦魔俑,其他四名滚落到一旁的剑客在吴悦的召唤下也是各个纵地而起,四抹青光于吴悦合并在一起,剑气顿时之间仿若发生了爆裂一般,强大无比的气息于那青色大剑连贯在一起,一柄横跨天地足有十几丈之长的青色长剑隐隐的从几道人影身上渗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杀手锏使得专心疗伤的凌风也禁不住睁开了眼睛,只是那泰坦魔俑就让凌风看的目瞪口呆,这堆在一起的钢铁大家伙不说有什么神奇的功能,只是那层次密布以及锋利无比的长刀钢枪就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凌风睁眼看的时候正好是吴悦发动剑阵的时候,看着那柄青色大剑挟裹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往那泰坦魔俑身上轰去,凌风突然觉得很是眼熟,想了几秒钟之后凌风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什么剑绝飞煞,不就是脱胎于柳白的破晓之刃么。
只不过破晓之刃乃是单体的斗技,无法几人合起来释放,要是能合作释放的话,破晓之刃的威力将会呈几何倍数的上涨,想到吴悦乃是柳胜的徒弟,而那柳胜却又是柳白的亲~哥哥,凌风顿然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十一,恢复的怎么样了?”凌风扭头问道,凌十一吃下了不少的丹药,此时头顶正在冒着青烟,浑身的皮肤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听到凌风的询问,十一睁开了眼睛,寻摸了一会才回到:“大概恢复了一半把。”
凌风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跟自己比较了一下,单从伤势来说他跟十一不相上下,但就身体的恢复能力,明显十一要强过他太多,现在的凌风至多恢复了四分之一的样子,而十一却已半数安好,照这个速度,很可能凌风恢复一半的时候十一就会恢复所有的战力。
“少爷,我们要不要出手?”凌十二一直守在凌风身边,眼睛却是一刻都未离开外面的战场,陡然出现的泰坦魔俑激起了十二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这位嗜血的兽血战士似乎按耐不住了,凌风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摇了摇头,“再等等,现在不是时候。”
十二有些失望的应承了下来,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外面酣战成一团的众人,凌风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了全身心的疗伤,泰坦魔俑的出现使得力量天平再一次模糊了起来,拜伦战士跟吴悦的联手也不见得能够应付这庞大的钢铁怪物。
剑绝飞煞带起了足有十米高的风浪,风浪将本就残破的林子再次肆虐了一番,那些断木连着泥土都被刮到了百米之外,空地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许多,裂开的地面仿若铺上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在那风浪正中被青色巨剑打个正着的泰坦魔俑往后退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却已经算是吴悦他们全力发挥了。
处于泰坦魔俑正前方的拜伦战士非但没有靠近魔俑,反而被吴悦的剑阵余波给冲飞了出去,等拜伦战士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柄银色的钢枪已经当头插下,钢枪比常见的骑枪粗了将近一杯,棱形的八角枪头要是戳中的话几乎瞬间一个海碗大小的窟窿,冲飞在地的一名泰坦战士刚刚翻过身来,钢枪已经扎了下来,五米高的泰坦魔俑手持钢枪,力量跟速度都超出了拜伦战士的反应范围。
只听得“扑哧”一声,钢枪应声而入,拜伦战士那强~健的上身就像是脆弱的纸糊一般,完全没有任何阻挡的扎了进去,棱形的枪头钻开了皮肉骨头,一下扎到了底,整个的穿过了拜伦战士的身体。
鲜血跟肉体穿透的声音极为刺耳,打的异常激烈的战场直到这会才真正的步入血腥,那古怪的声音从泰坦魔俑中传了出来,吴悦听到了一丝让人不安的兴奋跟嗜血,“来自野蛮之地的拜伦人,你们只配茹毛饮血,想要跟伟大的泰坦相提并论,你们想的也真是太美了。”魔俑尽情的调笑着滚落在四处的拜伦战士,被他刺中的那名战士一手攥着枪杆,一手却还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双牙大刀。
轻轻的往上一挑,两米身高,足有两百多斤的拜伦战士轻飘飘的就像是戳在枪尖的兔子一般被泰坦魔俑举过了头顶,棱形的枪头足有两尺长,不规则的边缘将拜伦战士的身体卡在了枪头,随着下坠的势头,那恐怖的伤口在近一步的撕裂扩大,每往下滑落一分,骨头似乎都在存存碎裂。
吴悦不是没有经历过血腥的拼杀,作为一个剑客,最习以为常的就是以命搏命,在这一点上,她要比纳兰云素多了许多亲身经历,只不过即使是吴悦,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之重的伤势。
那情形只是看一眼就会头皮发麻,让人全身不舒服,更不要说是被挂在枪尖上了,拜伦战士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只有愤怒,悲痛跟同情之色完全不见分毫,而最让人佩服的却是那名被挑起来的拜伦战士。
这样的伤势他非但没有死去,反而一声不吭的抗住了疼痛,吴悦无法想象需要多强的毅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她只是咬了咬牙根,重新聚集起了斗之力,剑客们将会再一次的发动攻击,而就是在这一瞬间,仿若猛兽一般的怒吼声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强劲有力的怒吼声十分具有穿透力,猝不及防之下会被吓一跳,吴悦神色一惊,定睛看的时候却是发现拜伦战士们浑身上下开始飘出一种红色的粉气,粉气围绕在身子周围散发出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而所有的拜伦战士,眼睛都是着火了一般炽~热了起来。
吴悦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她只是再次喃喃着说道:“天传血脉,怒狂斗士。”,人类有着神启大陆最脆弱的肉体,最短暂的生命,最为平庸的修炼天赋,不论是跟异兽比还是跟魔兽比,亦或是天神魔族,人类似乎都是属于被长生天不待见的那个种族。
相较于其他种族与生俱来的强大,人类似乎遭遇了最大的不公平,但是等这些天传血脉一个接一个的展露出来的时候,你就又不得不去感恩长生天的慷慨,空间操控者,时间转换者,怒狂斗士,天眼,魔眼,这一个个来自于血脉中的特殊能力甚至要比天神的神通还要强大,公平还是不公平,从来都没有个定论。
怒狂斗士即使在天传血脉中也是极为稀少的一种,这种血脉的特殊在于可以短时间的透支生命力,通过燃烧血液来获得几倍增,甚至几十倍增的力量以及不死之身,这里的不死之身指的是怒狂斗士在激活血脉的时间里,就算是心脏被爆裂,也不会丧失战斗力,而且血脉一旦被激活,战斗欲望将会凌驾于所有的情绪之上,端的恐怖异常。
吴悦不知道拜伦从哪里找来的怒狂斗士,她只知道即使是一个怒狂斗士发起狂来那也是毁天灭地的恐怖所在,此时四个怒狂斗士同时激活血脉,吴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带着自己的剑客迅速的撤离。
怒狂斗士激活血脉虽然不会达到敌我不分的状态,但是他几十倍增的力量十分之恐怖,即使是波及到也是吴悦他们无法承受的,剑客们迅速的跳将了开来,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靠近凌风的这个方向,纳兰云素拄着一根树枝站立在离凌风不远的地方,眼前的这情形,是她来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雷诺的请神术,吴悦的剑阵,呼伦博的空间操纵,孟金刚的泰坦魔俑,几乎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使团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强大无比的杀手锏,而纳兰云素却傻呼呼的以为天下英雄谁敌手,自己的实力已经足以傲视群雄,可现在,纳兰云素只觉得心灰意冷,久居山中眼界低,她是来见识大陆上的各方英雄的,等见识到了,却是第一次产生出了无力抗衡的感觉,这对于好武从不认输的她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挂在枪尖上的拜伦战士做出了让所有人揪心的举动,只见的他那强~健的胳膊从自己身后伸到了枪杆上,凭借着手臂的力量,他竟然将自己的身体从枪尖里撑了出来,棱形的枪头再度染血,刺耳的骨头碎裂以及肌肉撕裂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浑身上下似乎在冒血的拜伦战士齐齐冲了上来,沸腾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的时候甚至烫的地面扑哧一声。
“当”的一声巨响,仰天而下的砍刀从泰坦魔俑的肩头一直斩到了大~腿位置,之前刚硬无比的尖刺此时全数软的就像是橡皮泥一般,虽然没有被斩落,但是却齐根磨平,所有的尖刺都耷~拉了下来,这一刀砍的,仿佛是画布上用刷子抹平了一般漂亮。
硕大的伤口甚至能将视线透过去,吴悦眼角抽~搐了几下,这名拜伦战士激活怒狂斗士的血脉之后虽然战力激增,但他这样的伤势根本无法在事后恢复过来,很显然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的战斗,吴悦不由得从心底里生气了一股敬佩之情,这样悍不畏死的战士,江月国不说有很多,只要有一两个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