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人多无耻!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明华,快过来。”
说话的是那温婉的茹妃娘娘,容浅念这才抬头望过去,惠帝与几个王爷都不在,高位之上坐的是年太后与文皇后,百官其后。
只是……这一个一个都是什么眼神?
貌似她没有闯祸吧?嗯,没有!容浅念回头,看自家男人:“她们这都是怎么了?”
却见萧殁俊颜微微绯色,眸中眸中竟有一抹忸怩,说:“十一,这些话,以后莫言和别人说。”
“额?”容浅念愣了,这些话?哪些话?搜肠刮肚一番,容浅念脸黑了。
这些不纯洁的孩子,都想哪去了。
容浅念想说话来着,青衣便过来了:“王爷,酬祀时辰到了,皇上与几位王爷已经在等了。”
萧殁牵着她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亲:“哪也不要去,在这等我回来。”
萧殁方转身,容浅念便拉住他的手,不放。
“怎么了?”萧殁看着她。
容浅念小脸皱着,语气很严肃:“逸遥,我刚才真的很正经。”末了,补上一句,“很纯洁。”
这厮,这会儿知道纯洁为何物了。
他轻笑,拍了拍她的手,哄着:“乖,听话。”
又是这一套!偏生,某人专吃这一套,手一滑,松开了。
嗯,真的很听话啊。
青衣推着萧殁走了,容浅念巴巴地一直看着,很憋屈:“我真的只是很正经很纯洁地在讨账。”回头,坐回席中,容浅念挠头,自问,“难道我是这么没节操的人?”
百官席中,频频有人点头。
要问容家小九那是什么人?京都一片缄默,暗地里,掩嘴道:无耻又没节操的人。
可偏偏,这无耻又没节操的容某人丝毫没自觉,自问之后,饮了口茶,自答:“怎么可能。”
看吧,这人无耻没节操的正大光明。
这话刚落,十三抱着元帅过来:“小姐,你昨晚怎么没回欣荣宫?我等了你一晚上了,连元帅也没带去,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知容妖孽者,十三也。
当然,容浅念不会承认,她抛弃元帅就是为了方便干坏事,她回答得很正经:“折腾得太晚,睡椒兰殿了。”
“折腾?”
十三兴奋了,看吧,这是个多富含深意的词啊。连棺材脸的十二嘴角都抽了一下。
说到这一茬,容浅念揉着肚子,怨念十足:“尼玛,我现在还腰酸背痛呢。”
哇,状况好激烈啊,十三滴溜溜的眸子与元帅大人一模一样,转啊转,一肚子黄色颜料。
百官席中,阵阵冷嗤,不绝如缕,一个个那眼鄙视容浅念。
容浅念头皮一麻,回头,皮笑肉不笑:“你们懂的,女人嘛,谁没那点事儿。”
“不知羞耻。”
尼玛,没事找事是吧?
容浅念扯扯嘴,一笑,尽是邪气:“不知羞耻?”声调一提,倒是一本正经得可以,问,“难道皇后娘娘绝经了?”
文皇后脸色那叫一个黑,张张嘴,气得吐不出话。
这时,年太后吼上一句:“休得再胡言。”
胡言?来月事的女子,哪个不折腾,哪个不腰酸背痛?不过……容浅念拿眼打量年太后:“啧啧啧。”容浅念又是遗憾,又是同情,“戳到太后娘娘痛处了,是容九的不是。”
这把年纪,再怎么保养,也绝了吧。
容浅念发誓,她是真的捏了一把无辜又怜悯的同情泪。只是,太后气得眼一翻,向后晕倒,然后倒在宫女身上,颤抖着手指着容浅念:“你、你!”
半天,话没出来,脸白了,又黑。
容浅念很乖巧,问上一句:“我怎么?”
牙齿颤抖的年太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滚!”
不会要晕倒吧?
容浅念善心大发:“好吧,我滚。”转身,将元帅大人抱在手里,抖抖肩,温吞地走着,念念有词,“元帅大人,我好像被嫌弃了。”
怀里,元帅大人挥舞着小爪子,甚至激动:“啾啾啾。”
大概是这个意思:有了媳妇忘了狗,小爷嫌弃你,嫌弃你!
抱着狗儿,遛着弯儿,容浅念刁了根树叶,想着:老娘这是招谁惹谁了?
眸光一转,她悟了:“奶奶的,都想哪去了?老娘倒是想不纯洁。”
可是能吗能吗?容浅念摸摸肚子,靠,痛经啊。
叹了一声,容浅念深思了:“我是那么没下限的人吗?”
这个问题,咳咳咳,那是有目共睹的,这不,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忽然就传来一声:“那个容九,真真不要脸。”
丫的,谁让你回答了,容浅念小脸一垮,一个冷眼睃过去,只见那灌丛小径里,两个精致美人儿宫装着身,正振振有词。
“就是,没脸没皮不知羞耻。”
靠,你丫才没脸没皮不知羞耻,你全家都没没脸没皮不知羞耻!
容浅念摩拳擦掌,咬牙,转身走人。嗯,她是个大方的人。
可,偏生有人得寸进尺。
“她还好意思让殁王带她来皇家狩猎。”
女子笑着,附和:“我倒还是第一次见殁王,一个男子,生得竟那样美。”
诶,果然,大方这玩意要不得。
容浅念眯了眯眸子,拂了一把元帅大人的毛,转身,往回走,举步,无声。
忽然,阴风阵阵吹。
灌木小径里,女子无端打了个哆嗦,没在意,继续说:“生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他那身子骨能骑马射箭、弯弓狩猎吗?”放声地嗤笑一声,“可别眼一瞪,另一只脚也踏进了棺材。”
阴风一个肆意,吹得唰唰响,风中,传来女子清凌凌的声音,话里,森然杀气:“再说一句,老娘现在就让你整个身子都躺进棺材里。”
那说事的两个女子骤然一怵,回头,脸色大白:“容、容九。”
那白衣素颜,抱着狗儿笑得邪气诡异的,正是容家老九。只见她步调温吞,长发高挽,三分英气七分邪气,笑着:“你们不乖哦。”扬唇,嘴角梨涡盛了一丝坏,“骂我可以,说我家男人。”薄唇一掀,“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