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少啊?”十三仰头问天。
十二面不改色,回答:“若是银子,可以堆满你脚下方圆一里,若是银票,可以煮熟几大锅莲蓉糕。”
十三环绕一圈,一里?她脸抽了。元帅大人盯着莲蓉糕,几锅?眼珠子都溜起来了。
那边容浅念放下算盘,一把抱住桌上吃得正香的某胖狗:“元帅大人,我们赚翻了。”
元帅大人爪子飞舞:“啾啾啾。”翻了!翻了!莲蓉糕,莲蓉糕!
这一人一狗,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
至于吗?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对此,寻花问柳很无语。
“小姐,金库里都放不下了。”
容浅念合不拢嘴,揉着元帅大人的毛,大手一挥:“通通都搬到椒兰殿去。”
十三白眼一翻:瞅瞅,还没出嫁就开始搬嫁妆了。诶,出嫁从夫啊!
只是那么多银子,藏着窝着作甚呢?
那边,容妖孽壮志豪情,说:“我要在椒兰殿的地基里铺满一层黄金,然后抱着我家男人在黄金上滚床单。”说着容浅念脑中开始冒泡泡,黄色满天飞,她笑得花枝乱颤。
闻者,皆嘴角抽搐。
听听,多伟大的梦想,多猥琐的目的。
抱着美男在黄金上滚床单……十三不敢苟同:“小姐,黄金硬着呢,你不嫌咯得慌?”
再说,那黄灿灿的金子上,白花花的身影……不刺眼?不影响那什么?此处,十三省略。
容浅念想了想,点头:“也对。”又想了想,眉开眼笑了,再一次壮志豪情,“那得在黄金上面再铺一层银票才行,不然影响滚床单的质量。”
这人真是不要脸的正大光明。敢问,滚床单要什么质量?
好吧,没人敢问,这要问了,这主子没准就要言传身教了。
十三嘴角都懒得抽:“小姐,你就不能铺被子?你不嫌硬,姑爷的身子骨还嫌受罪呢。”
容浅念小脸一垮,一脚踢过去:“滚犊子!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十三瘪嘴:情趣?切!什么恶趣味。诶,姑爷那身子骨,不知容不容得这妖孽折腾。
之后,容浅念抱着元帅大人青天白日的,做起了梦,一边各种掐着元帅大人的毛,一边叫得比元帅还销魂。
还用说吗?睁着眼做春梦。
一边四人,看得疙瘩直掉。
“小姐。”门口,成魅唤了一声。
“嗯?”容浅念应得春心荡漾的。
“锦绣坊的锦娘差人来说大婚用的百喜帐,金丝被已经绣好了,请你过去过目一下。”
容浅念一听,刻不容缓,抱起元帅大人:“走,看看去。”
“啾啾啾。”元帅大人哼哼唧唧,兴趣缺缺。
容浅念一路哼着小调:“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
洪湖水?是春江水吧。
寻花看着自家主子一步三蹦哒的身影:“小姐心情很好啊。”
“很好!”问柳接。
十三就着元帅大人的碟子,边吃边说:“能不好吗?小姐毕生两大愿望都完成了。”
寻花、问柳上前:“什么两大愿望。”
那边,埋头整理账目的十二停了手下动作,侧听。
十三茶杯一放:“美男在怀,银子在手。”
果然,豪情壮志啊!
寻花又问了:“你说要是姑爷与银子同时掉河里,小姐会先捞哪个?”
这真是个古今中外亘古不变的选择题,耐人寻味了,值得思考了。
问柳寻思后,说:“小姐会先捞姑爷,然后再与姑爷一起去捞银子。”
有理!寻花苟同。
“错!”
寻花问柳齐齐看向十三。
十三明眸一转,颇有几分她家主子的痞气:“小姐会与姑爷好生鸳鸯戏水一番,让你们去捞银子。”寻花问柳一听,连连点头,十三捏着块莲蓉糕打发,“还不快去捞银子去。”
说起这捞银子的事,寻花问柳都无语凝噎了。
这事是这样的,武林盛会过后,自家主子捡了个盟主当当,那号令武林的盟主帅印在手,某妖孽就手痒了,打算大展拳脚一番,经过几天深思熟虑,某妖孽对着八方江湖下了一道号令:不逛青楼以无能罪论处,逛青楼不逛销魂窟以不忠罪论处。某盟主还美名曰:江湖儿郎,一展雄风。对此,盟主夫人表示……额,毫无表示,于是乎,江湖刮起了一股青楼风。于是乎,寻花问柳每天接客接得天昏地暗。
对此,寻花怨念连连:“小姐也真是的,拿着盟主令,不号令武林,居然用来赚银子。”
别人不知道,自家几个人还能不了解,那厮主子怎会纯良,坑品无下限啊。
十三笑得欢畅:“怎么没号令武林,这不是拿着盟主令号令整个武林一起逛妓院大展雄风吗?”
“是是是,还只能逛我们销魂窟,违令者,不饶。楼里的姑娘啊,这些天,都没歇着,真是好好领教了一番武林人士的雄风啊。”寻花大叹一句,“武林公害啊。”
问柳揉揉胳膊,附和:“可不就是说吗,这两天我手数银票都酸了。”
十三笑不可止,十二搬来一堆账本,揉揉手,埋头苦算。
祸害一出,江湖不宁啊。
京城绣坊锦绣一家独大,正逢初秋换季,锦绣坊里人满为患,皆是京中权贵。
楼角,女子红衣素面,手指拂着缎面,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绫罗绸缎衬映出女子花容月貌,正是容浅念。
身侧的锦娘问:“这百喜帐、金丝被小姐可还满意?”
单眼一眨,容浅念笑嘻嘻:“我家锦娘姐姐绣的,自然天下第一。”
锦娘被打趣笑了。容浅念摸着床单,想着滚床单那点事,甚是惬意。
“哪来的小畜生?”
这忽然拔高的声音很突兀,寻着声看去,火红的绸缎布上,窝了一只周身全白的狗儿,旁边,男人凶神恶煞地谩骂不断,那猫儿只是懒懒抬起惺忪的眸子。
男人大怒:“还不快给我把那畜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