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包间的时候,金灿已经到了。
灯光暧昧的包间里,金灿身边已经陪上了一个牛郎,正搂着她的腰肢跟她唱情歌儿。
我打量了一眼那牛郎,在看清他的容貌时,不禁心中一凛。
这牛郎,跟严司翰一样,长着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
听着他们俩唱的有些酸苦的情歌,我盯着那个牛郎看了一会儿,心里莫名就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是女人的第六感,让我总会莫名将这个牛郎和严司翰搭上莫名的关系。
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我努力将自己心中的这种奇怪想法赶出脑壳,等他们唱完这一首,便朝着那个牛郎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金灿塞给他一些小费,那个牛郎高兴的接过去,俯身在金灿的脸上亲了一口,便走出了包间,帮我们关上了门。
将灯光调亮,我把音乐关了,便坐在了金灿的身旁。
金灿扫了我一眼,把手指里夹着的半根烟暗灭在烟灰缸里,将话筒往一边一丢,便恢复了正色。
盯着烟灰缸里的那半截烟看了几秒,我不禁皱了皱眉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金灿的身上看见过这种风尘模样了。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她已经彻底换了一个人。
倒是今天,我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没变,只是她在那个面具的前提下,又多了一重面具。
在心底叹了口气,我问她要跟我当面汇报什么重要的事情。
金灿抬手扇了扇我周围的烟味儿,面色严肃道:“沈老板那边进行的不太顺利,他昨天跟莫妃的那个朋友吃饭,结果被莫妃和沈东仁撞了个正着,沈东君没办法,在那个女人的暗示下,急中生智就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结果这事儿反被莫妃给告诉纪风兰了。”
金灿头疼的揉了揉眉头:“沈东君这回算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我怀疑是莫妃那个朋友反水了,故意将了沈东君一军。”
“子悠,这好不容易才布下了两步棋,就被莫妃这么给搞砸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有些疲惫的靠进沙发里,我勾唇冷笑了一声,玩味道:“你猜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撞见谁了?”
金灿疑惑:“谁?”
“莫妃。”我冷笑,将我刚才看到的场景跟金灿说了一遍。
金灿一听就乐了:“嘿,这就有意思了,子悠,你看清楚了,确实是她?”
我笑:“我不会看错,而且有意思的是,她找的还是个肌肉猛男,我怀疑……沈东仁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
金灿咯咯咯的笑了几声,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撞着我的肩膀问我:“嗳,司翰哥那方面怎么样?瞧你天天白里透红的,一定很强吧。”
若是放在以前,金灿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一准儿会回怼回去。
可今天,我却莫名觉得她的话听起来有些让人不舒服。
勉为其难的朝着她笑了笑,我回了一句瞎说什么呢,便回归正题道:“莫妃出轨这事儿,我虽然瞧见了,可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事儿就得拜托你去查了,最好连莫妃在乡下支教的事儿也一并查一查,我总觉得,以我对莫妃的了解,她不是个会找牛郎的人。”
金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发生变化?”
我点了点头,伸手从包里拿出纸笔,便将刚才我特地记下的那个陪着莫妃的牛郎的模样画在了纸上。
将纸递给金灿,我让她顺便也查查这个牛郎。
金灿收起纸,问我沈东君和纪风兰的事儿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
纪风兰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轻易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误会沈东君。
而且在我看来,这件事儿是件好事儿。
有了这件事,说不准纪风兰就可以了解到沈东君现在在沈氏的处境,从而进一步增进彼此的关系。
金灿听完我的分析,稍稍安下了心。
金灿汇报的事儿解决了,我便从包里拿出了两个贴着标签的密封袋来,递给了金灿。
金灿接过那两个密封袋,拎在灯光下面看了看,有些疑惑道:“你给我头发干什么?”
密封袋里,装的是宝贝和严司甜的头发。
我昨晚之所以会突然提出要去见严司翰的爷爷,并且精心的准备了礼物,目的就是拿到宝贝和严司甜的头发。
宝贝的头发好得,跟他玩闹的时候便可以轻易的得到。
可严司甜的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才特地准备了一个华丽而又复杂的发卡。
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的头发。
给蓝烁挑礼物的那天,我骤然听到宗政烈说出那番话,又受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巨大冲击,所以一时冲动偏激了些。
可事后在蓝烁跟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便开始有些怀疑这件事情了。
于是,我便想出了这一招,目的就是为了给宝贝和严司甜做个亲子鉴定。
本来我对这一招还有些迟疑,可在落水事件之后,我便坚定了这个决定,并且滋生出了给自己和宝贝也做个亲子鉴定的想法。
将我的想法跟金灿说了,我又给了她一份我的头发,让她务必要帮我办好这件事情。
金灿皱了皱眉头,盯着那三个密封袋看了一会儿,有些想不通的问我为什么会怀疑宝贝是我的孩子。
她说我的孩子明明是个女孩儿,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摇摇头,跟她解释说我仔细的想了想,总觉得宗政烈的一些言行举止很奇怪。
而且据我所知,宝贝是在三岁的时候才回到云园的,这意味着,宝贝三岁之前应该是跟严司甜在一起的。
可根据我的种种了解和观察,严司甜和宝贝并没有多亲,而且宝贝在之前还口口声声的在找他的妈妈。
这一切,实在是有些不合理,不得不让我怀疑严司甜和宝贝之间的关系。
尤其今天在严家老宅的时候,严司甜基本上就没有多管过宝贝,喂饭、喝水、擦嘴等一系列照顾宝贝的行为,都是由宗政烈亲力亲为的,而严司甜,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给她的那个发卡上。
最重要的一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