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金灿的叙述,我不禁皱紧了眉头。
找反侦察能力这么强的人来对付我,看来纪嫣然这次真的是抱着必杀我的心。
只可惜,我福大命大,再加上我反应快速敏捷,才得以侥幸逃脱,她的计划,再次泡汤了。
想到这儿,我便问金灿那亡命之徒逮住了没有,还有纪嫣然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金灿喂我苹果的手微微一顿,约莫过了三秒钟,她才有些不情愿道:“纪嫣然已经被逮捕了,是宗政烈亲自报的警,递交的证据。”
“就连纪嫣然雇的那个男人,以及帮那个男人打掩护的另一个男人,都被宗政烈动了私刑,严刑拷打了好几天,能吐的全吐了。”
金灿叹了口气,说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宗政烈还有那样凶狠变态的一面。
她说那两个男人被宗政烈带走的时候跟牛一样壮,可被警察从云园带走的时候,短短两天时间,两人就已经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半头,双眼呆滞,浑身透着死气,看起来就跟吸了毒似的,特别恐怖,就连她这种在人渣堆里摸爬打滚过来的人都被吓了个够呛。
依着金灿的话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艰难的滚动了下喉头,不禁就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宗政烈时,他满头是血却淡定应对追杀者的模样来。
转而,我又想起了他当初在酒店里胖揍王远明,将王远明直接打得住了院的事情来。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宗政烈那副寡凉淡漠的外表下面藏着残忍狠辣的一面。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会那样怕他的原因。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会本能的在宗政烈面前犯怂。
我跟他这么亲近的关系尚且都会如此,更何况是两个触了他逆鳞的穷凶恶极之徒呢。
金灿大概见我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戳了我一下道:“子悠,你难道就不觉得意外吗?宗政烈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多恐怖啊,幸亏你没有跟他,否则遭了家暴可怎么办。”
“还是司翰哥好,又温柔又体贴,最重要是性格温和,绝不存在家暴这种几率。”
金灿自从认识严司翰就对他赞不绝口,我已经习惯了。
无奈的笑笑,我不禁回忆起了严司翰当初在码头上为了救我跟一群保镖拼撕的模样。
严司翰也有残暴凶狠的一面,只是金灿没见过罢了。
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去,我问金灿之前纪风兰给我们的优盘里的那些关于纪嫣然的罪证一并给了警察了没有。
金灿点点头,说她和纪风兰商量之后,将那个优盘藏在了纪嫣然在郊区的一处私宅的保险柜里,那处私宅是纪嫣然和那两个男人联系交易的地方,警察搜查宅子的时候已经把那个优盘取走了。
不仅如此,纪风兰还搞了些暗箱操作,将一部分会严重影响到纪氏集团声誉的新闻偷偷的漏给了记者。
纪嫣然被捕,接二连三对纪氏集团不利的新闻铺天盖地的而来,纪氏集团股价大跌,声誉严重受损,再加上前段时间跟宗政集团的终止合作,导致纪氏集团一下子便乱了套。
纪振江年纪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动乱使得他一下子就病倒在床。
纪风兰是纪振江目前最信任的人,他这么一病,大权便落在了纪风兰的手里,纪风兰雷厉风行,已经在跟沈东君谈并购的事情了。
沈氏集团自然是十分乐意并购纪氏集团的,一旦并购成功,沈氏集团便可以迅速扩大集团的规模,也就有了跟宗政集团争一争的底气了。
纪风兰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她之所以选择跟沈东君谈合作,一来是想移花接木,将纪氏集团彻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二来是想借这个绝好的机会提升沈东君在沈氏集团的话语权和地位。
只有沈氏集团在沈东君的掌控中,并入沈氏集团的纪氏集团才能掌握在纪风兰的手中。
心中琢磨着纪风兰这番果断的举动的用意,越琢磨越觉得自己重用纪风兰,撮合她和沈东君的决定真是太过于明智。
被纪风兰这么一助攻,只要钳制住沈东仁和莫妃这两个绊脚石,我跟沈氏集团的合作基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短短五天,就因为纪嫣然的这么一个举动,整个海城的势力分布便经过了一次大洗牌。
纪氏集团就此没落,沈氏集团这颗新星冉冉升起,隐隐代替了纪氏集团在海城的地位,跟宗政集团以及严氏集团呈三足鼎立之势。
金灿说,纪风兰暂时不适合公开跟我见面,所以她只让金灿帮她向我问好。
我笑了笑,正想问问她我之前安排给工作室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就见严司翰带着那几个一直站在门外的警察走了进来。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就问我方不方便在最近跟他们去见见纪嫣然。
警察说,纪嫣然非要让我去见她一面,如果我不去见她,她就什么都不会说,也什么都不会认。
他们现在被纪嫣然搞的很头疼,便问我愿不愿意去见见她。
想了想,我便点点头,说我去见她。
纪嫣然在我身上下了这么多的功夫,可我却没有如她所愿的死了,所以她一定非常的不甘心。
纪嫣然造了这么多的孽,虽然不至于判死刑,可她几次蓄意杀人也已经构成了重罪,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待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
她现在这么执着的想要见我,无外乎想要讽刺挖苦我几句罢了。
我倒是想看看,她要如何以失败者的姿态向我做最后的挣扎。
警察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一下子便松了口气。
可严司翰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他盯视着我,让我再考虑考虑再回答。
我朝着严司翰笑了笑,说有些事儿,有开始就该有结束。
见过这次之后,我跟纪嫣然之间的种种恩怨纠葛,也便就此割断了。
严司翰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点点头:“算了,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