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我觉得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样,都麻木了,桌椅不再晃动,荣智良从我饿身体里面抽离,我被反剪在身后的一双手猛地松了,整个人瘫倒在桌上,直不起腰来,双腿都在颤抖。
有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这让我已经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神经受到了刺激,剧烈的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的动作,我瘫倒在桌腿旁边,双腿间有他的残留物,手边就是掉落在地上的纸巾,我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间擦拭,一直擦的通红一片,擦得要渗出血丝,都不肯停手。
“行了!”荣智良不耐烦的声音在我身侧想起,“装什么?你有这么干净么?”
我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把钱捡起来,一张张顺好,放回到信封里面去。
荣智良很恼火,一脚踩在我即将要捡起的一沓钞票上面,声音带着凉意,“林莞,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你要多少钱老子给你,别他妈的在外面卖肉,老子嫌脏!”
我收回手指,抬头看着荣智良,“你嫌我脏?当初怎么不说?我嫁过人离过婚,早就不是什么清纯玉女,你要找干净的外面多得是,凭你的本事,想要多少有多少,你现在才告诉我,你嫌我脏?”
我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一直颤抖个不停,连带着我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变得哽咽,毫无气势,这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我低下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转过身去捡别的地方散落的钞票。
“别捡了。”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方响起。
我没有理会,继续捡起地上的钱。
“我他妈的让你别捡了。”荣智良忽的俯身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拽了起来,逼视着我的双眼,可怕额眼神几乎要将我吞噬一样。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支撑着我,攥紧了手中刚捡起来的十几张钞票,缓缓举过头顶,直视着荣智良的双眼,缓缓道,
“荣智良,你听好了,这是王涵之的钱,我要捡起来一张不少地还给他,不是因为你来了骂我是个不要脸卖肉的所以我良心发现,也不是我被你干的爽了后悔跟别的男人上床,而是我原本出门就是打算还给他的!我林莞虽然贱,但是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贱。”
我不知道我的话对荣智良来说有多少冲击力,但是我从他一瞬间变得灰败的双眼中可以看到懊恼,只是这样的懊恼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犯错不一定的要道歉,就像道歉也不一定会被原谅。
“你是说,你刚刚要出门,是打算把钱还给王涵之?”
“是,”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拎起包,“但是我现在不打算还了。”
一把钞票,从我的手上纷纷扬起,狠狠地朝着荣智良砸去,“就当是你伺候我的小费!”
我狠狠地关上门,防盗门砸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让我的脑子里面嗡嗡一片,有一瞬间赶走了所有的心烦意乱,我踩着高跟鞋朝着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走去。
一边走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荣智良不信任我,不信任的理由是因为我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一个正面的形象。
我跟他不是门当户对的,就算他真的承认我是他女朋友了,其实骨子里,他依旧把我当成他包养的情人一样,他会觉得我会为了更大的利益,更多的钱跟别人走,跟任何一个人上床。
我在地铁的洗手间里面补了妆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没那么狼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走出了洗手间。
到了约定的地点,我一进门就看到了王涵之,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能俯瞰到楼下的车水马龙还有远处的霓虹夜景。
见我来了,王涵之很绅士地帮我拉开椅子,然后把菜单放到我的面前问我要吃什么。
“我随意,都可以。”
“那就跟我一样吧。”王涵之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看着我,打量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我今天不太舒服,没什么大事。”
我喝了一口花茶,平复着自己依然动荡不安的情绪。
“找你出来,其实我是想说李总给我钱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会收,”
我还没说完,王涵之忽然接了一句,笑了笑,“但是不这样的话,你又怎么会主动联系我呢?”
“啊?”我怔了怔,有些不明白王涵之的意思。
“你或许要告诉我你不需要这笔钱,但我只是想要帮你。”
王涵之看着我的一双眼中似乎有跳动的火光。
我没那么自恋,但也在猜测他是否是对我有几分意思。
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女人好,大多数情况下,是有几分意思的,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处对象。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律师的事情还要谢谢你。”
“那不算什么,举手之劳。”
“还是要谢谢你的,我自己一个人跟没头苍蝇一样,是不知道怎么办的,那两万块钱就算是我跟你借的,我一定会尽早还给你。”
我原本是想要找周子涵帮忙的,可是关键时刻总是打不通她的电话,她也挺忙的,自己在国内的新公司似乎要准备开业了,最近忙的根本没空搭理我。
“莞莞,我希望你不用这么跟我客气,你是阿良的女朋友,我自然是要照顾一些的,他顾不到的地方,我这个做哥哥的帮一点,天经地义。”
提到这个,我心中一沉,有些笑不出来。
如果是看在荣智良的面子上的话,他还是不帮我最好,荣智良这个人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人。
“你跟他关系很好么?”我迟疑着问道。
王涵之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温柔,“其实你也见过,不太好,有些误会,阿良没跟你说过么,他应该是比较讨厌我的。”
这种话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小时候关系不错,长大以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所以很容易产生误会,有时候解不开,或者想要解开的时候某些事情突然变成死结,那也就没办法了。”
“你们是兄弟,肯定可以解开的。”
“但愿吧。”王涵之收敛起笑意,服务生正好端着牛排盘子上来,我拿着餐布挡住胸前的衣服以免牛排的油汁液溅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