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跟阿月姐又聊了一会儿,她跟我说了之所以不肯放我出去的原因。
“是阿良交代我的,他说你最是会闯祸的人,所以交代我在他回来之前别出去随便溜达,其实他也没有让你不出去,只是我想着我身子不方便,让别人陪着你出去我也不大放心,所以索性不让你出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无奈了。
荣智良这算是交代的什么玩意儿?
“这样吧,既然凌帆跟你还挺有的聊的,你要是想出门的话,不如就让他陪着你好了,要是出什么事直接让他去处理,反正这些年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翻过,都知道怎么处理的。”
有了阿月姐这句话,我算是放了心,终于可以出门了。
次日一早,我在餐桌上看到王凌帆的时候,有些诧异,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小子带着莞莞出门,就得负责她的安全问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
王凌帆呼噜呼噜的喝着粥,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姐你这是把一个麻烦精丢给我的意思。”
他们这姐弟俩,昨晚刚闹过别扭,刚过了一晚上就跟没事人一样,这相处模式还真是奇特。
“麻烦精,我看你更是个麻烦精吧,”阿月姐放下碗筷叫了贴身的佣人一声,王妈拿着一张卡走了过来。
“这个给你,莞莞需要什么都从这里面用就行了,上限是一百万。”
“就一百万啊,万一她要买辆车呢?”王凌帆瞥了我一眼。
“我看是你自己想买辆车吧!”阿月姐瞪了他一眼,“不给你太多就是因为你无所事事拿着钱就出去找那帮狐朋狗友,不要我收起来。”
“要,要,要。”王凌帆忙不迭地把卡揣进了自己兜儿里面,抹抹嘴就站起身来,“那我就走了啊!”
“哎,谁让你一个人走了?”阿月姐怪叫了一声,“你等莞莞吃完啊。”
我连忙拎着自己的包站起身,“不用不用,我不饿,我就先走了啊。”
“行么,你都没吃什么东西,”阿月姐扶着自己的腰送我到门口,“说是让这小子带着你,其实我也知道他不靠谱,你多担待,出去玩别太久,我不放心的。”
我点点头,“放心吧,阿月姐,我晚上回来做饭。”
那边王凌帆已经骑在摩托车上面不耐烦的摇着手里面的油门了,轰隆隆的响声恨不得震动整个别墅区。
我接过他丢给我的安全头盔爬上了车,一阵风一样被他带着上了路。
迎着风我喊道,“你知道去哪儿嘛?”
“废话,你还能去哪儿,医院是不是?”
王凌帆很不屑的丢给我一句话,“抓紧了,加速了啊,掉出去我可不管你。”
我赶忙抓紧了他的衣服下摆,一阵呼啸过后,我顶着乱糟糟的一头头发在医院门口下了车。
正摸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呢,王凌帆已经丢下我迈着大步子朝着医院里面走去了。
“喂,你也进去干什么?”
“医院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监护人今天回来,我准备等着人家跟我道谢,药店感谢金啊。”
“你……”
我直接被他气得没话说。
这人怎么能比我还要爱钱?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不求回报的么?
到了病房,里面还是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寒露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面前的电视机发愣,眼神好像飘过了电视看向了电视机后面的墙壁,又好像是穿透了墙壁看向了别的地方一样。
电视里面放着上个世纪的狗血爱情剧,八点档肥皂剧,男主跟女主正产生了误会,怎么都解释不清,光听见,“我不听我不听“就听了无数遍。
我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又触动了寒露的哪根神经,所以让王凌帆在门口等着,只是没想到寒露看向我的神色出奇的镇定,甚至淡淡的说了一句,“来了?坐吧。”
我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个女人昨天砸门又自杀的样子实在是可怕极了,我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我拉开病床边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个苹果。”她问我,并且转身去床头柜上拿苹果。
我急忙把整个果盘都抱在了手上,这儿的护士也太不小心了,水果刀怎么能放在这儿?
她的手扑了个空,愣愣的看着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忽然笑的有些惨淡,“你是怕我自杀吧?”
我有些讪讪地,“还是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从果盘里面抽出水果刀,挑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圈一圈削皮。
面前传来的是寒露有些病态的声音,“这苹果是他派人送来的。”
我手里一顿,“荣少么?”
“嗯。”寒露点了点头,“这些年他一直跟我有联系,他很照顾我,但我都没听说过,他有你这个朋友。”
我正想着措辞,怎么解释我这朋友的身份,她忽然自己接过话继续说起来。
“你是荣少的女朋友吧?”
“额……”
“以前那个女人也来过,你跟她的目的应该不一样吧。你救了我。”
“那个女人?”我抬起头,有些疑惑。
“他以前的未婚妻,现在应该不是了,前段时间的报纸我看了,他跟那个女人解除婚约了,本来就不适合他,那个女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大概说的是尹舜华。
“他也知道当年你的事情?”
“你说的,是我把孩子打掉的事情,还是我收了钱的事情?”她脸色忽然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微微的颤抖起来,“我没办法,我知道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他不知道,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不敢告诉他。”
我忽然有点混乱。
既然这么多年来,荣智良一直都在照顾寒露,那么当年的事情他为什么会不知道?
“可是你当年怀孕了啊,怀孕的事情他……”
“怀孕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她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疑问,“我说的跟你说的大概不是同一个人,荣少只是好心帮我而已,我跟他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