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睡在周子涵家里,荣智良还打电话过来问了,我因为心虚地缘故,所以没告诉他念念被周子涵折腾的嘴肿的像两根香肠。
“他挺好的,跟子涵很合得来,已经睡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周子涵就在我身旁敷面膜,笑的面膜都裂开了,扑簌簌地直往被子上掉粉。
白了她一眼之后,我压着嗓子跟荣智良道别,“我先挂了啊,太晚了你明天不还要开会呢吗?”
周子涵扶着眼角看着我,一副看我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我挂了电话,毫不留情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自己惹的祸,还想让我给你背锅嘛?阿良要是知道你把他亲儿子搞成香肠嘴,咱俩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那可是你亲男朋友,儿子还是你生的呢,总不能这么不讲情面吧。”周子涵捂着自己被我敲了一下的脑袋,一副无奈地样子,“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大不了等我儿子出生以后,你们也喂他吃点儿什么,我不介意的。”
“算了吧,”我钻进被窝里面,仰头看着她,“你儿子出来以后要忍受你的折磨就已经很辛苦了,我就不给他惨痛地人生经历上添乱了。”
“这话说的。”周子涵微微俯身低着头看向我,一张涂满了泥膜的脸吓人的煞白。
“哎哎哎,你脸上泥膜都干透了,能不能去洗了?”我挡住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那张渗人的脸。
她扬了扬眉,又掉了一些粉在我被单上。
趁着她去洗手间卸下厚重泥膜地时候,我起来把被子抖了抖。
做周家地保姆真是不容易,周子涵简直就是一个人肉垃圾制造机,各种不拘小节。
我在被窝里面握着怀表,滴答滴答地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像是有回音。
晚上睡得不好,又做了噩梦,其实也算不上是噩梦,最起码跟以前的梦相比较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不过是梦见一扇朱红色地大门,打开之后里面是祠堂一样的装饰,黑漆的灵位牌匾摆在高台上,下面是袅袅升起地香火。
忽而狂风暴雨,窗外的惊雷劈醒了我。
我没来得及看清梦里那个人影,我似乎在祠堂里面看见了什么人影。
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雨,雨势已经很大,但是还有转大地趋势,念念揉着眼睛站在门口,赤着一双脚,“妈咪…….”
略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让人心疼,我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给周子涵盖好被子,然后抱着念念回他自己房间睡去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林阿姨,我想我妈咪了。”念念窝在我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这孩子平时看着无法无天跟个小霸王一样,刮风下雨打雷还是会怕的啊。
“你见过你妈咪嘛?”我心里疼地厉害,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之后告诉他真相。
念念点点头,“见过,爸比的手机。”
他说的应该是荣智良手机屏幕上我的照片,穿着宽大的红色羽绒服,身材臃肿地模样,那是我最胖的时候,脸上带着水肿,跟现在几乎是判若两人,他认不出来我,很正常。
“念念怕打雷吗?”我转移了话题,不愿意在这种我暂时无法跟他解释地事情上多聊。
“嗯,”念念闷声闷气道,“奶奶说,老天爷生气了,要打不听话的小孩子。”
我皱了皱眉,“奶奶?红姨?”
“嗯。”
“她经常这么吓你?”
“是念念想要去红屋子,奶奶不让。”
“红屋子?”我微微一愣,想起梦中地那个红门祠堂,跟王璐月说的一般无二,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我才会梦到那种我根本没见过地地方。
“你去那里干什么的?”
“我看到姑奶奶和小小姑姑一起进去了。”
念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打了一个呵欠之后,我说什么都不搭理我了。
窗外雷声已经停了,雨势却更大,拍打在窗户上,仿佛要将整个窗户击穿一样,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
魏家的人都是知道那个祠堂的,他们每年都要祭拜一次,而那座祠堂平时应该都是有人打扫地,打扫祠堂这件事说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既然那祠堂里面埋藏着秘密,那么这个负责打扫的人,必定是魏老爷子最亲密的人。
他最信任的,不会是齐万红,也不是齐万红领养的儿子魏平,更不可能是魏平地老婆曹佳娜,在魏家,最让魏长空信任的,是魏冉。
祠堂的事情,魏冉知道的恐怕比所有人都多。
念念并不是在魏家长大,他从小被荣智良带离那个地方,带在自己身边由娜娜照看,甚至连饮食都是自己一手准备,可见他自己心里也怀疑魏家有人会害念念。
下周五晚上,是魏家的家庭聚会,事情躲不过去,该来的总会来,我望着窗外,越发的没了困意。
次日一早,念念嘴上红肿消下去不少,喝了清淡的米粥之后,我带着她离开周子涵家。
走的时候,周子涵递给念念一个盒子,“喏,算是你毁容地赔礼。”
黑色丝绒面地盒子看着有些眼熟,我略一思索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念念笑眯眯地打开盒子,然后惊呼了一声,“哇,跟以安和煜欢地是一样的。”
银色的镂空小镯子,当初以安和煜欢两个人满月的时候,周子涵特意从国内邮寄到美国,是一对,一只在煜欢手上,一只在以安手上,可以调节大小,但是最多只能带到十岁。
我有些诧异,“怎么还有一只,不是只买了一对嘛?”
周子涵扬了扬眉,“我给我儿子也准备了一只啊,老板非要成对卖,我也没办法,多了一只,便宜你们家小崽子了。”
我看了念念一眼,“不谢谢子涵阿姨吗?”
听闻我的话,念念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朝着周子涵就扑了过去,吓得我赶紧勒住了他的腰,“你子涵阿姨肚子里面有小宝宝呢,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念念搂着周子涵地脖子,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留下半脸地口水印子。
周子涵扭过头冲着我连连摆手,念叨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感谢的心我收到了,白瞎了我昨晚敷的面膜了,你们家这小毒崽子,口水里面肯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