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是的,陆总,这是警方初步的判定,也决定按照这条路去追查。”
烈克回答他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的背影,总觉得陆梓铭问的这句话怪怪的,有一种即将被人下套的错觉。
这个城市,早就在六年前失去了该有的光影,从高楼上,一眼望去,满目的苍夷。
行人都在走走停停,我们每一天都在相聚和分离。
却没有一个身影是属于她的。
最可悲的是,明明就是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呼吸着同一个地球的空气,看着同一轮圆日和月明,却稀薄地让人窒息。
夏夏,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回来,如果你就就此消失在了我的世界,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复原。
你是我隔着万千山海,都刻在心尖的人。
你的一切,我都想参与。
纱窗外层层叠叠的树影,遮住了他脸上的面容,烈克疑惑他的迟疑,却又不敢叨扰他的思绪。
良久,只听见低沉的声音下达了命令:“现在,我谁都不想见,事情你去处理吧。”
苍凉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困倦,也许,在两个人斗智斗勇的同时,累的就不只是他一个。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就去办。”烈克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顺手轻轻地带上了门。
陆梓铭看着床上苍白脸容的可人儿,轻轻地起身,慢慢地靠近,右手滑过她的嘴唇,凑着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轻轻的,而且并不绵长,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缱绻,带着丝丝的眷恋,只几秒,再缓缓地移开。
他俯着身,气息呼在她的脖子上,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夏夏,你知道吗?你清醒的时候,我又何曾敢这么对你呢,我对你用尽了手段,只不过是奢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能够让我弥补你。
弥补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然后我们一起照顾现在的女儿,每当草长莺飞的时候,我教她骑马,游泳,你教她钢琴、唱歌,每一次放假,我们一家就去旅游,去很远很远,就我们一家人,去爱尔兰,去加勒比海,去每一座看得见星星的小岛,去北极看极光,去南极看企鹅,我们可以把全世界都走遍,就我们三个人。
好不好?我们一起养大她,然后看着她嫁人生子,好不好?到我们老了,我就在家,待在你的身边,老得走不动了,我们就一起看我们曾经的照片,你吃糖吃不动了,我帮你捣碎,让你混着糖水吃,好不好?”
说着,他的眼睛开始泛红,曾经设想过的所有,如今说出了口,她却听不见。
看似实在安排,其实三个“好不好”,就是在祈求。
祈求老天,千万别再丢下他一个了。
那种在黑夜痛醒,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念一个人到失眠的滋味,真的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像是有感应似的,睡梦中的秦子夏不安地蹙了蹙眉。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