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许万一突然将我一把推开,自己却已经来不及躲避,那严永孚正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的身体,结果他整个人就像被疾驰的大汽车给撞了一样,直接被撞下了山坡,也不知是死是活。
接着严永孚就朝我扑来,我赶忙用桃木剑格挡,可是和以前遇上的鬼附尸一样,震的我手腕酸疼,几个回合下来,差点都握不住剑了。我心说看来这家伙和鬼附尸的性质很是相似呢,那就必须要用到林师父教给我的法术——五星通彩镇了。
在一面躲避一面隔挡的情况下,我还腾出了一只手去摸铜钱,好不容易摸了五枚铜钱,带着口诀打出了以后,却发现对严永孚根本就没用。我当时就有些心急了,这到底咋回事啊。心说难道我搞错了,不能用对付鬼附尸的办法来对付他不成?这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这还真不能把他当做鬼附尸呢。
要知道严永孚只是灵魂出了窍,本体却还有两股魂和阳魄在,那就不能算是尸,何况附其身的还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一名阴兵。这阴兵我竟不知严永孚是怎样收买的,不过要想克制阴兵,也就只能请鬼将了。
也就在这时,我居然看到许万一又挣扎着爬上山坡来了,并且朝我喊道:“你快走,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
“你们,都得死!”
我竟没想到严永孚现在还有本体的意识,还认得我们。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具备,他到时候怎么收法呢,看来他把这门法术已经练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怎么敢直接使用呢,我想的话,多少有资历的大师都不敢轻易尝试吧。
听严永孚放出那话来,我就朝许万一道:“现在已经不是恩怨不恩怨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别硬撑!”
许万一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回应我,而是强挺着身子,挥起了铜剑抢我之先而和严永孚斗在了一处。结果没几个回合,许万一再次被严永孚打翻在地。
我见之心头一颤,正要上前帮忙,没想到许万一再次朝我冷喝一声:“别过来!我的事,哪用得着你管!”
这话可令我是真的气啊,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我本来是诚心实意地帮他,他没句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他想通过自己的本事来与自己的师兄了结恩怨吧,又或许他是这样来激将我,让我快点离开好脱险吧。
这样想想虽然心里好受些了,但是看着许万一被逼的连连后退,身法已乱,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严永孚给弄死,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时候要我怎么好意思离开呢?
就在我还在为到底要不要去帮他而纠结的时候,只见许万一卖了了假动作,让严永孚扑了个空,而他自己却如泥鳅一般主动钻到了严永孚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的我,心头更是一颤,心说这不是找死吗?果然,严永孚直接将许万一紧紧的身子紧紧锁住,像是要把他给活活地锁死一样,以至于让许万一仰头向天,咬牙闷哼。
虽然这时候已经看不清许万一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十分难受的。这下还要我怎么纠结,我正要掐指决来请鬼将的时候,却不知道从许万一的口中吐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刚好击中了严永孚额头上的那张符纸。
符纸一离了严永孚的面门,附在其身的鬼灵瞬间就离了体,而且还冒起了一阵白烟,同时我也听到了一声脆响,是铜钱砸在石头上的声音。
这下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是许万一的策略,他早已看出那张符纸的关键性,也就是压住自身阳火的,他事先含了铜钱目的就是为了弄掉那符纸。符纸一弄掉,严永孚压不住自身的阳火,鬼灵也就受不了他的阳火了,自然会离了他的本体。
在那鬼灵还在受阳火的伤害的时候,我也就三步并作两步,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符纸,也不管是什么符了,直接砸了上去,接着就只听噼里啪啦的像放鞭炮的声音,鬼灵直接灰飞烟灭了。
我之所以毫不留情地灭了那个鬼灵,是因为他竟然听从邪师的调遣,那也就是严永孚收养的野鬼。在我们阴阳行当,有一条忌讳就是不能养鬼,也不能养僵尸。这鬼灵跟着严永孚也不知做了多少坏事了,不收他还留着作甚。
再来说说严永孚的本体。当时鬼灵离身之后,他就定住了,像一根木桩一样。因为没有人为他护法,所以接下来他根本就无法动弹,除非主魂归位。我们再看向他先前离体的主魂的时候,却痴痴在一旁飘忽着。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都还具有意识,我想的话,应该还是有的,因为他现在只是少了一魂,最多有些痴傻和短暂地失忆,如果身体好的话命够硬的话,一会缓过劲来活下来并非难事。
许万一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时候,顺手将他的手臂伸开了,望着木桩似的严永孚冷冷地道:“严永孚,在来之前,我就已经请了三圣卦,卦象显示你该有此报。所以今天,我就要为死去的师父清理门户!”
可是万万没想到,许万一叫了严永孚的名字之后,他的那股主魂居然回到了他的本体之中。是啊,本来本体与主魂没隔多远,严永孚又是张开了双臂,经许万一这么一直呼大名,可不就是喊魂了嘛,这一喊就回来了。
当时我也是吃了一惊,生怕严永孚恢复意识后又要出什么邪术,不过倒是虚惊一场了。严永孚的主魂回到他的本体之后,他就像一个软体动物一样瘫软了下去,未知生死如何,先见四肢不动了。
我朝许万一道:“结束了。他纵然活着,也已经元气大损,没个几年是恢复不了的。不过,你现在真的打算取他性命吗?”
然而许万一却拾起了自己的黑包,走到了严永孚的跟前,冰冷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