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再给介绍几位戒严司令部的人。这位是副司令马秉仁。”傅作义指着一个人说。
“见过张总监。我是河北清苑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马秉仁说话粗声大嗓。
“这位是戒严司令部参谋长郄莘田。”
“见过张总监,我是河北满城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郄莘田一副文静的样子。
“宜生呀,你的戒严司令部里河北人还真不少啊。”张培梅笑着说。
“是呀,他们都是我的左右手。”傅作义满意地对张培梅说。
等介绍完,张培梅见墙上挂着一副地图,上面标着中曰双方交战态势图,就走到地图前,对傅作义说:“宜生,你看,这是太原外围,要想守住太原,必定得在东山和黄寨一带堵住曰军,为太原城的守军赢得时间。现在,忻口个娘子关撤退的部队到达指定地点了吗?”
“还说呢,妈的,那些部队早他妈的绕过太原城溜了。”马秉仁骂道。
张培梅听说阎锡山命令的依城野战部队没按照军事部署到位,气得脸色铁青,好长时间没说,末了,对傅作义说:“宜生,眼下,局势已经发展到几乎不可逆转的地步,你准备作何打算?”
傅作义看看张培梅,长叹一口气说:“我答应阎长官的请求,自会尽职尽责,那些部队原本我也不指望,守太原,看来,只好依靠我的35军了。”
张培梅看着这位一直被阎锡山猜忌的军长,知道守城,就意味着冒着生命危险在与自己的生命和名誉做赌注。输了,连个翻本的机会也没有,按阎锡山的脾气,那是一定要治罪的;赢了,那是阎锡山的功劳,但结局是,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你准备如何布置兵力?”张培梅闷闷不乐地问。
“我是这样安排的。北城从西北城角起:计有:姚骊祥的新编第1团,第218旅许书庭的435团、李思温的第420团,不过,这个团欠2个营,李作栋的第436团。东城从东北城角起:第211旅袁庆荣的第419团,这个团欠1个营,第211旅王雷震的第422团,刘景新的第421团,这个团欠1个营。南城全面由杨维垣的第213旅布防。西城全面由陈庆华新编读力第1旅布防。炮兵分布在全城的各个炮兵阵地,关厢前进阵地。北关兵工厂由第420团团长李思温带两个营防守。东北城外黄国梁坟阵地,由袁庆荣团的张惠源营防守。东南城外郝庄、双塔寺阵地,由刘景新团的韩春富营防守。南城、西城外,由担任城防的杨、陈两旅,分别在太原火车站和汾河东岸派出警戒部队。第35军的骑兵连,放在汾河西岸,担任游动巡逻。其余部队,分别编为地区预备队和总预备队。”傅作义详细对张培梅介绍道。
“兵力配置看上去是不错,可是,依现有的兵力来说,是不是太少了?”张培梅忧心忡忡道。
傅作义眯了一会儿眼,休息了一下,说:“唉,没办法,谁让阎长官只给这么点兵力呢?”
张培梅知道傅作义的苦衷,只好也跟着叹息。
分析完军事部署外,张培梅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对傅作义说:“我看今天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会让常如海跟你们联系,尽管执法队人数很少,但也聊胜于无,就当是为你们以壮声势吧。”
“谢谢老长官,我傅作义此生承蒙您提拔,这次又对我不离不弃,这份恩情无以言述,请老长官保重。”傅作义忍着即将落下的泪来。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常如海对张培梅说:“张总监,我准备先分部分兵力追查曰军歼细,再分兵力兵力在北城一带督战,你看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对于追查曰军歼细一事,一带要抓紧,否则,后患无穷。”张培梅嘱咐道。
“好的。”常如海躬身答道。
“老长官,我的第10宪兵队队长叫刘如砺,以后你们就和他协同追查曰军歼细。”
“好的。”张培梅答应道。
“马司令,你把常队长他们带到旁边的教室,去跟刘如砺见见面。”傅作义吩咐道。
出了指挥部的门,见马秉仁还没出来,赵岐功忍不住低声向张培梅问道:“张总监,明明我猜出了那个戒严司令曾延毅是君再来瓢记的军官,你为何还阻止我辨认?”
“你呀,头脑简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咱们要是执意揭发曾延毅的丑行,不仅起不到惩戒作用,还会帮倒忙。要是让35军的官兵们知道他们的戒严司令是一个沉溺于声色犬马的人,普通士兵怎么想?谁还会卖命打仗?等坚守完太原,咱们有的是时间跟他算账。”
“嘿,姜还是老的辣。”赵岐功恭维了一句。
张培梅对跟随的常如海悄声说:“你要严密监视曾延毅的动静,万一他带头逃跑,造成全城恐慌,你要务必就地正法。”
“是。”常如海低声说。
常如海刚刚说完话,就见马秉仁出来了。
“来,各位请。”马秉仁显得很热情。
到了一间教室门口,掀开门帘,马秉仁对里面喊道:“刘队长,过来。”
喊声中,就见一位长相粗壮的年轻军人走过来,对马秉仁说:“马司令,什么事?”
“这位就是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
“张总监好。”刘如砺一个立正。
“你好。”张培梅淡淡地回礼。
“这位就是执法队的队长常如海。”
“常队长好。”刘如砺敬礼。
常如海也回礼。
“从今天起,常队长负责在太原城里追查曰军歼细。你要和他同力合作。”
“是!”刘如砺大声说。
“刘队长,我执法队在太原城已经发现了一个曰军敌特网,为首之人叫宫本次雄,是曰军关东军特高科的人,此人和一个叫三和尚的黑社会勾结在一起,意欲对我军事设施搞破坏。”常如海简单介绍道。
“逮着了吗?”刘如砺问道。
“没,此人极其狡猾,很难抓捕。”
“哦,这么厉害?”
“此人不光极其狡猾,手下武功高强。”
“这么说,此人是个极其危险的人了?”
“是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咱们精诚团结,一定会打掉这伙极其危险的敌特分子。”
马秉仁见常如海把宫本次雄说得如此厉害,以为执法队不过是些浪得虚名之辈,就不以为然地说:“不就几个曰本人吗?有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吗?”
“马司令是说我们执法队是些无能之辈了?”赵岐功忍不住反问道。
“嗨,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马秉仁讪讪一笑。
常如海见这个所谓的戒严副司令如此漫不经心,善意提醒道:“马司令、刘队长,咱们要充分认识到曰军歼细的阴险和狡猾,否则,会吃大亏的。”
“就是”,刘如砺接着常如海的话说:“我们都是绥远人,在太原城城两眼一摸黑,以后还要仰仗你们执法队帮助。”
张培梅见马秉仁还不如刘如砺水平高,也懒得接话,对常如海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