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存带着十几个人赶往大南门,可没曾想,部队是步行,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赶到。谭佳伟对高宝存说:“高队长,咱们靠一双脚本走路,等赶到大南门,曾延毅也恐怕早没影了,要不,弄几匹马?最起码也要弄辆汽车吧。”
几个队员也纷纷帮谭佳伟:“是呀队长,这太原城这么大,从我们这里到大南门,少说也有二三十里,等咱们去了时候,黄花菜早凉了。”
高宝存一听,旋即对谭佳伟喊道:“谭佳伟。”
“到!”
“我命你无论如何找辆汽车。”
“是!”
谭佳伟接到高宝存的命令后,眼睛就盯着沿街的部队,希望发现马和汽车的影子。可一路之上那会那么容易发现,再说,这支小小的部队军容整洁,气势非凡,当先一人还举着一个虎头大令,沿街的军人老远一见,就知道是遇上了的大名鼎鼎的第二战区执法队了,哪敢触这个霉头。
“我说高队长,你看见了吗?”谭佳伟对高宝存说。
“看见什么了?”高宝存问道。
“没有一个当兵的敢接近咱,咱到哪儿去找马和汽车呢?这可倒好,一路上清静许多。”谭佳伟边说,边机警地望着远近路面,希望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高宝存抬头望望街面,发现间或有几个游荡的军人,一见虎头大令,早吓得立马溜之大吉。只好苦笑一番,不再说话。
就在众人几乎失望时,从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弟兄们,买卖来了。”谭佳伟大喊。
高宝存马上拉住谭佳伟说:“什么买卖来了,一听就是土匪的黑话。”
“嘿嘿,高队长,我们本来就是怀仁两狼山的土匪,这,这平时说话说惯了,别介意,啊!”
高宝存一听,旋即释然:“我说呢,臭小子,不过,别吓着车里的司机。”
“哪能呢?咱好歹也是第二战区执法队,懂得分寸。”
等汽车从背后开来,谭佳伟持枪站定,大喝一声:“停!”
驾驶室里的一个中尉正在迷迷糊糊睡觉,猛然感觉汽车一个急刹车,霍然惊醒,睁着惺忪的眼睛大骂:“妈的,见鬼了?干吗停车?”
司机不说话,对着中尉想玻璃外努努嘴。
中尉见司机神情有些怪怪的,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咋了?有劫道的?”
就在这时,谭佳伟走到驾驶室前,大喊一声:“下来!”
中尉一时没明白挡路之人用意,再说,他是戒严司令部的人,也是干着纠察军纪,查看站岗之类的事,只不过汽车被军部给211旅临时征用拉援兵去了。
中尉下车,见挡路的部队左袖套上有执法队三个字,有些不爱搭理,对谭佳伟没好气地说道:“兄弟是哪支部队的执法队?不知为何拦我的车?”
“你的汽车临时被征用了,至于我们是那支部队的执法队,请你睁开眼睛看看。”谭佳伟接过旁边一个队员手里的虎头大令说道。
“第二战区执法队,呵呵,是战区执法队,失敬失敬,不过,贵部征用我的车总得有个理由吧。”中尉心里满是怨气。
“这就是理由”,说完,谭佳伟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大声喊道:“见了执法队虎头大令,还不收敛,是谓不恭,难道你们长官没向你们谈起过张总监的执法队吗?”
“你,你,你这个小小的中士,居然当众殴打中尉,还有王法吗?”中尉捂着脸骂道。
高宝存见谭佳伟如此处理事情,有些看不过,走上前,对着谭佳伟呵斥道:“还不赶快退下!”
谭佳伟见高宝存发火,只好后退一步。
“这位兄弟,我是执法队副队长高宝存,是这样的,我们征用你的汽车实属无奈,因为听闻35军戒严司令曾延毅逃走……”
“什么?你说什么?曾司令逃走了?哪个乱嚼舌头说的?”中尉一听,也顾不得刚才被打一事,急忙问道。
“我们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不过,不敢肯定,这不,用你的汽车就是赶到大南门查看究竟。”高宝存回答道。
“长官好,我就是戒严司令部的人,卑职是中尉排长张大个,隶属于宪兵第7队,要是长官说得是实话,卑职乐意带你们前去查看。”中尉这是才想起给高宝存敬礼,因为他见高宝存身穿中校军衣。
“谢谢兄弟,有你亲自带队,执法队就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往大南门。”高宝存回了一礼。
执法队坐上汽车后,一路往大南门一带开。
等到了大南门,老远就看见城墙上有个军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高宝存下车后,整装列队,把执法队的虎头大令摆在队伍前,然后对着城墙上的人喊道:“上面的兄弟是哪支部队,我们是第二战区执法队,前来查看35军副军长兼戒严司令曾延毅是否来过,烦请转达一下。”
“好小子,排场倒大,瞧瞧我是谁?”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从城墙上传来。
高宝存眯起眼,对着虚弱的阳光看了半天,忽然喊道:“啊呀,我的娘哟,敢情是李团长,卑职高宝存向您老人家问好。”
李在溪在城墙上看着高宝存笑吟吟地说道:“什么老人家,老子还没到五十岁,家里还有两个娇滴滴的老婆,老了就不吃香了。哈哈哈!”
“李团长还是那么风趣。说正事,曾延毅来过吗?卑职公务在身,不敢因私废公,等有了时间咱们弟兄们再好好聚聚,如何?”
“我就知道你这个大英雄心念党国,好,那就说定了,等有了时间再聚聚。我现在就告诉你,曾延毅是来过,不过,已经被我已经吓走了,你知道吗?我说傅作义军长,人家还不爱搭理呢,但我只说了一句你们执法队的索命无常常如海,就吓得狗曰的带领马队往西北方向跑了。”
“敢问李团长,他这是逃跑吗?跑了多长时间?”高宝存仔细问道。
“这种事我敢瞎说吗?这事傅军长也知道,已经跑了半个多小时。”
“当时他是用什么借口想出城的?”
“巡查城外阵地。”
“妈的,败类。等我抓住他,少不得交给我大哥就地正法。”高宝存咬牙说道。
“兄弟,替我抓住这个狗曰的,好好教训教训。”李在溪大喊。
“李团长,我先走了,后会有期。”高宝存大喊。
这时,中尉张大个忽然弱弱地开口问道:“李团长,我们司令真逃了?”
“这位是谁,高队长?”李在溪见一位中尉问话,又见此人穿着的衣服不是执法队的,所以问道。
“这位兄弟是35军宪兵队的,也是戒严司令部的人。”
“哎哟,不是我李在溪贬低你们的司令曾延毅,这个家伙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丢下自己弟兄们一心只顾自己,要我抓住他,也会就地正法的。”
“咱们走吧!”张大个得到了实情,有些落寞。
汽车一路狂奔,往西北方向开,沿路碰见一些游荡的军人,也不下车执法。等到了水西门一带,见十几个军人正在搭起人梯在城门洞里往外逃,急得高宝存下令:“开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