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仪表盘上的高度，卓君彦道：“记住，数到三十再开伞。”
“明白。”周观弈有点心虚，想了想又问：“一秒一下的速度？”
“对。”
“那我要是数快了呢？”
卓君彦叹气：“你数到九十，一口气数，这样就不怕快了。”
“那我要跳数了呢？”
“你特娘的……”卓君彦也是无语：“这事只能靠你自己，再多说也没用。”
周观弈都快哭了。
卓君彦已推着周观弈到舱门等待高度降到适合程度。
就在这时，飞机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卓君彦和周观弈互相看看。
周观弈走过去接起电话：“喂……”
然后他看看卓君彦：“找你的。”
卓君彦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竟然传来的是唐凝的声音：“你回来了？”
卓君彦愕然。
什么情况？
唐凝不是说过不要给她打电话的吗？
为什么她自己打过来了？
而且这虽然是高空，但他的手机还是可以用的，唐凝却选择了打到湾流的飞机上？
心念电转，卓君彦缓缓道：“嗯，临时回来一下。”
“过来见我。”
卓君彦心中微动：“你在哪儿？”
“弗吉尼亚。”
“真巧了，我正打算去纽约，既然这样，那就顺道去看看你吧。”卓君彦看了一眼外面，看似随意道：“对了，你怎么知道这电话的？”
“事情搞那么大，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抢黎拓海的飞机呢。”
“纯特么巧合。”
“巧合？”
“对！就是巧合。”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卓君彦沉默了一下，轻笑：“对，命运的安排。”
“那好，我在波托马克河东岸狮子环酒店等你，3202号房。”
“好的。”
唐凝挂断电话。
卓君彦眯起眼睛：“波托马克河东岸狮子环酒店……就在阿灵顿公墓旁边……有意思。”
周观弈看看他：“那个……高度快到了吧？”
卓君彦回过神来，看了一下，骂道：“靠！”
连忙去开舱门：“记住，数到八十就可以了。”
周观弈大急：“你确定？是八十还是八十五？准确点儿啊！你这么短的时间算不出来的吧？”
卓君彦已拉开舱门。
呼啸之风刮起，周观弈抓着舱门死死不敢下去。
卓君彦大喊：“七十五了！再折腾你就直接进气口了！”
说着拉开他的手，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就听“啊”的一连串尖叫，隐隐还传来周观弈的喊声：“你确定是七十五？”
卓君彦摇头：“看命吧。”
就在这时，卓君彦注意到两架战斗机突然远离了湾流。
看到这一幕，卓君彦目光微眯。
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他们要击落飞机。
周观弈是唯一的人质，现在这唯一的人质离开，机上只有自己这个通缉犯，自然是要干的了。
对哦，劫的是黎拓海的机，他肯定不介意损失一架私人飞机来杀死自己的，甚至可能早就要求开火了。
想到这，他再次拿起电话。
“黎拓海先生？”卓君彦道。
电话那头传来黎拓海的声音：“卓君彦？”
“我在你的飞机上。”卓君彦道：“我猜你已经请求让他们击落飞机了？”
“是的。你死定了，卓君彦。”
卓君彦笑笑：“我不是在向你请求，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看到了资料……黎馨儿之所以决定出卖我，是因为你给了她那份伪造的证据。”
黎拓海心神一颤。
“是你让她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是你害死了你的女儿。”卓君彦缓缓将电话放下。
他来到机舱尾部，在顶部贴上炸药，然后退回到中部，坐在那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卓君彦唏嘘着，微笑着。
他现在已经彻底看开了。
想通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而该继续的还将继续。
“无意留恋……”他喃喃道。
随着这低语，远方的两架战机已开始了对湾流的扫射。
扑扑扑扑！
弹雨倾盆落下，打在机身上，戳出无数孔洞。
湾流冒出浓浓的黑烟向下方坠落。
卓君彦也不在意，只是取出引爆器按下。
轰！
湾流机尾已炸出一个大洞。
火焰升腾，气浪席卷，伴随的是一道身影冲入空中。
卓君彦借助气浪升至高处，看着远处迎面驶来的战机，微笑道：“玩过战地2042吗？”
手一抬，手中已出现一支反坦克火箭筒。
对着战机轰的就是一炮。
火箭弹呼啸着飞出，远处的战机驾驶员明显吓傻了。
还能有这种事？
下一刻一架战机已化成火球，冲天飞起。
一炮轰过，卓君彦已向着下方自由落体。
另一架战机显然也傻掉了，但是良好的军事素养没有让飞行员退却，而是追着卓君彦疯狂扫射。
卓君彦装上火箭弹，对着天空又是一炮。
不过这次那飞行员有了准备，急忙驾驭战机离开。
他也是要疯掉了。
一个空中飞人扛着火箭筒对战机近距离开火。
他哪来的这本事？又是哪来的火箭筒和火箭弹？
天空中一场前所未有的交锋展开。
可惜战机的速度太快，卓君彦连续两炮都未能再击中目标。
眼看距离地面已是极近，卓君彦收起火箭筒取出伞包，来不及背上就直接打开，只用一只手抓住伞包带子。
蓬的一下，随着伞包在空中开出一朵白色大花，卓君彦的下降之势骤减。
高空中战机再度呼啸而至，对着卓君彦疯狂扫射。
这下卓君彦可没法闪避了。
就见伞包上已扑扑多出几个大洞，降落速度骤然加快。
“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啊，不过也是，你要不死，我这还属于暴露秘密了呢。”
卓君彦冷笑着取出一枚手雷向空中抛去。
念力作用下，手雷向着战机狂飞，因为体积太小，飞行员甚至无法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战机一路俯冲着狂扫，将伞包彻底撕烂，卓君彦再次全速下落。
“你死定了！”那飞行员大吼。
卓君彦轻轻打了个响指：“我猜你一定很得意。”
砰！
天空中的手雷炸开，天空中的战机受到影响，到是没有解体，只是冒出了一股黑烟，向着远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