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被侍卫押了进去。
上官清越跪在地上,吓得唯唯诺诺地一直说。
“太子,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太子若不满意,奴婢便再去做一片云糕,太子千万不要责罚奴婢。”
上官少泽低眸看了一眼上官清越,声音噙怒。
“办事这么不利,你们牡丹阁是怎么安排!竟然让你来给本太子送糕点!”
上官少泽用力一敲桌子,“将这个人丢出牡丹阁!不要再接近本太子!看到就晦气。”
上官清越被侍从押起来,直接丢出牡丹阁。
上官清越被摔在地上,一个劲地哭着求饶,眼底却浮现一抹欣喜。
她见门被关上,侍从也走了,赶紧爬起来,见四下无人,街道昏暗,便去找了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悄悄将落在掌心中的字条展开。
“为兄身边眼线太多,实在不便见面。万事小心,静待佳音。”
上官清越阖上字条,将字条塞入口中吞入腹中。
“哥哥,你也要万事小心。”
上官清越再进不去牡丹阁,只能暂时先回去。
芸娘听说有人得罪太子不悦,赶紧过来赔礼道歉,却被上官少泽愠怒打发了。
芸娘看向莺歌和南宫鸿雁,“就不该收容你们进来!以为牡丹阁缺人手干活,反而给我惹麻烦!小舞那么厉害,怎么有你们几个这么不成气候的姐姐。”
“是是,芸娘姐,我们知道错了。”
莺歌赶紧道歉。
南宫鸿雁却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她虽然是杀手,也混迹江湖,可她终究是皇族郡主的身份,岂会对一个歌舞场合的老板娘唯唯诺诺。
“还不赶紧去干活!这一次你们两个千万别给我闹一点乱子,否则小舞也保不住你们!”
“是是……”
蓝曼舞一直为姜婉儿跳舞跳到很晚,跳得双脚疼痛筋疲力竭。
姜婉儿显然不会心疼旁人,只急于想要学会琵琶吟,好亲自表演给上官少泽欣赏。
蓝曼舞的嗓子也唱哑了,话都难以说出来。
姜婉儿也是见蓝曼舞实在跳不动了,才开恩放过她。
“天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一早起来你就过来,把你会的统统都跳给我看。”
“是,姜小姐。”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太子妃,但大家都已经称呼本宫为太子妃了。”
“是……太子妃……”
姜婉儿满意一笑,“本宫就喜欢懂事的。”
蓝曼舞拿着姜婉儿赏赐的银子出来,正好撞见牡丹阁的两个侍女,直接将银子丢给了那两个侍女。
两个侍女乐得开了花儿,“谢舞姑娘,谢舞姑娘……”
雪梨花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
“得宠的人就是不一样,一锭银元宝都不放在眼里了。清歌漫舞,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蓝曼舞真的累得筋疲力竭,回到房间就瘫在床上动弹不了。
莺歌赶紧过来帮她按摩双腿。
“公主已经被轰出去了,显然已经和太子接触到了。若顺利,再咬牙忍两天,送走太子和太子妃,我们也能出去和公主接应。”
莺歌压低声音说。
南宫鸿雁推门进来,小声说,“我悄悄去见过公主了,太子放了话,让我们万事小心。”
蓝曼舞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所有的疲惫尽扫,“这么说来,他认得我们,也认出来我们了!”
“太子说,他身边眼线太多。”
蓝曼舞赶紧扑向南宫鸿雁,哀求道,“南宫郡主,你帮我,帮我见他……我知道,只有你能帮我找机会。”
南宫鸿雁没忍心拒绝,“好!我帮你创造太子独自的机会,让你们见一面。”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
蓝曼舞激动的热泪盈眶。
深夜的时候,南宫鸿雁换上夜行衣,从太子的房间旁飞身而过,有人大喊刺客,纷纷去追。
上官少泽机警醒来,还以为上官清越要见自己,故意闹的一场戏,赶紧命令所有人去追。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保护准太子妃的安危。”
上官少泽屏退了身边的人,也赶紧匆匆往外走。
这个时候,阴影中,出来一道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一把拉住上官少泽。
“阿哑……”
低沉沙哑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是谁的声音。
但一声阿哑,唯独一人专属的称呼,让上官少泽心口一怔。
“你是谁!”
蓝曼舞赶紧摘掉头上的帽子,“是我啊,小舞……”
“哦!舞姬清歌漫舞!深夜找本太子有何事?”
“你……”
蓝曼舞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副陌生嘴脸。
“我不相信,你不认得我了!你都认得大姐,怎么会不认得我……你放心,现在真的没人,你不用和我假装陌生的。”
上官少泽低头望着蓝曼舞一双放着星光的眸子,声音低沉地道。
“这位舞姑娘,本太子是南云国当朝太子,根本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阿哑,你再敢纠缠本太子,休怪本太子将你抓起来。”
上官少泽转身就要走,蓝曼舞赶紧一把拽住他,急切地说。
“怎么可能!我们在一起相伴那么久,你怎么可能将我忘记的这么彻底!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一点都不认得我了!”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苦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啊!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蓝曼舞沙哑的声音哽咽了,“我千里迢迢来寻你,跋山涉水,危险重重,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
上官少泽深黑的眼底依旧漆黑如墨,没有任何反映,更没有丝毫情绪的浮动。
他忽然发力,一把将拽住自己的蓝曼舞推开。
蓝曼舞跳了太久的舞蹈,双腿一直都是勉力支撑,直接一个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蓝曼舞痛呼出声,上官少泽竟然没有什么反映,回头冷目睨着她。
“不要来纠缠本太子!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蓝曼舞不住摇头,泪水在眼角泛滥而出,“怎么会这样……你还是阿哑吗?阿哑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他关心我,体贴我……不会这样待我……”
上官少泽冷眸看着蓝曼舞泪眼朦胧,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蓝曼舞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阿哑那么不喜欢她掉眼泪,只要她一哭,即便他冷着脸,也能看出来很紧张。
而面前这个和阿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对自己的眼泪完全无动于衷。
蓝曼舞从上官少泽的眼里,完全看到了冷到心底的陌生。
她不住颤抖唇瓣,用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阿哑,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是……
这完全就是阿哑啊!
“本太子再告诉你一遍,我从来都只是上官少泽,从来不是什么阿哑!也不知道阿哑是谁,更不认识你。”
蓝曼舞匍匐在地上,心碎如齑,孱弱的肩膀哭的一颤一颤。
他不是阿哑……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会是奴隶市场那个阿哑。
错了,都错了!
错得最离谱的人,就是她!
怎么能奢望一个身在高位,又将娶美娇妻的人会是阿哑呢!
上官少泽离去的脚步,忽然滞住,一双精锐的冷眸看向不远处的黑暗之中。
他冷喝一声,“是谁在那里!”
暗处隐藏的人,没有出来,而是发出一阵树叶的悉数声,还有仓惶逃走的脚步声。
蓝曼舞猛抽一口冷气,没想到附近竟然还有人。
上官少泽身影一闪,直接飞扑上去。
蓝曼舞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身上和双脚的疼痛,快步奔走过去。
被抓在上官少泽手里的人,正是雪梨花。
“太子……太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雪梨花吓得脸色雪白,不住摇头。
上官少泽缓缓放开了雪梨花,却用杀人一般的目光,凝着雪梨花。
雪梨花吓得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太子,奴婢只是经过这里,就被太子发现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对,不对!奴婢在这里,根本没有见过太子,什么人都没看见。”
上官少泽睨着雪梨花半晌,最后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雪梨花吓得瘫在地上,不住敲着心口,缓了好一会才能喘上气来。
蓝曼舞一直看着上官少泽离去的方向,心口的位置又冷又痛。
雪梨花仰头看着蓝曼舞,朱唇勾起戏谑的冷笑。
“就凭你跳了几支舞,就想勾引太子!没看出来啊清歌漫舞,你的野心这么大!不仅仅要做天下第一舞姬,而是要攀龙附凤!”
“姜小姐是什么人物!父亲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姑母又是当朝皇后,谁不知道,南云国大半的江山都在姜家手中,就连兵权也几乎全数在姜家,就凭你也想和准太子妃争宠。”
蓝曼舞看向雪梨花,原来她在远处,没有听见她和上官少泽说了什么,只是以为她要勾引太子。
蓝曼舞没有心情解释什么,无力地转身走开,身后传来雪梨花怨毒的声音。
“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太子妃一定不会饶了你!”
雪梨花的眼底泛起一股狠劲儿。
“清歌漫舞,你想勾引太子的事,若被太子妃知道了,看太子妃还会不会器重你!”
雪梨花没有看到,暗处正有一双亮如鹰隼的眼睛,充满杀气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