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宗门结界前的两名师兄齐齐松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罗文柏所在的方向走去。
底下的弟子同样也产生了动摇,一改刚才犹豫的模样,重新站在了沉尧的一边。
我就知道仙尊怎么可能入魔。
全仙道都被魔族控制了,仙尊也一定是最后一个沦陷的。
我还从未听说过灵力如此纯粹之人会堕入魔道。
肯定是那个弟子做错了什么仙尊才会对他动手。
青梧兽,一定是青梧兽和魔族的阴谋,想要陷害仙尊。
罗文柏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沉尧把玩着手中的赤星仙塔,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地看着他。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罗文柏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根本不敢相信沉尧竟然没有被赤星仙塔坐实入魔。
袖子中的白溪也松了一口气,可解决了沉尧的危机并没有让他的愤怒的小火苗减少任何,反倒是烧得更厉害了。
他从沉尧的袖子里探出半个头朝罗天柏看去,一股熟悉的臭味传进了白溪的鼻子里。
他连忙躲回到沉尧的袖子中,这里被沉尧下了一个阻隔气味的阵法,能让白溪在里面呆得更舒适一些,同时也阻止了白溪对外界的探究。
方才探个头出去白溪才闻见了罗文柏身上的味道,那是和当初把他抓走的那两个魔族同出一辙的味道。
入魔的人根本就不是沉尧,而是罗天柏才对。
白溪悄悄磨牙,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罗文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沉尧手上的赤星仙塔,他的耳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他手上的点星亿盒。
那么稀有的仙器怎么会落在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老手上。
这句话仿佛是彻底点燃了罗天柏的怒火,他猛地转头寻找方才那个说话的人,身周灵力涌动,带来异样的波动。
一根尾巴趁机从沉尧袖子里钻出来,抢过他手上的赤星仙塔朝着罗文柏递了过去。
这般变故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愣了,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仙尊为何一直藏着自己的左手,又为何会有一条尾巴从里面冒了出来。
沉尧下意识地想把白溪的尾巴塞回袖子里,但几乎是一瞬间便理解了白溪的意思。
他右手从尾巴上拿走了赤星仙塔送到罗文柏的面前,左手揪住了白溪的尾巴尖,两只手指捻住蹭了一下,罗长老既然不相信结果,可要检查一下赤星仙塔?
罗文柏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隐藏着的陷阱,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愤怒到极致的状态,想也没想到就从沉尧的手里接过了赤星仙塔。
就在他的手碰到赤星仙塔的一瞬间,红色的光芒照亮了罗天柏的脸,也将他从恍惚的状态中缓醒过来。
他双手颤抖,连忙丢开了手里的赤星仙塔,可终究是为时已晚。
原本都是被他动员来目睹沉尧入魔瞬间的其他仙道宗门之人没有看见沉尧有任何入魔的迹象,反倒是罗天柏形迹可疑,而且还有赤星仙塔中迸发出的红色光芒坐实他已经堕入魔道的情况。
罗长老可知何为贼喊捉贼吗?
赤星仙塔重新回到了沉尧的手心,乖巧地恢复了荧白色的状态,丝毫不见方才的红光。
罗文柏脸色煞白,双膝在沉尧的威压之下不断颤抖,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青梧兽与魔族联手打造了一出好戏,你就是其中被利用的那一个。沉尧目光冰冷,仿佛两把冰箭刺穿了罗天柏的身体。
你明明就已经是魔族之人。罗天柏死咬着沉尧不放,他指着沉尧的左手大喊道:身体妖化就是证据!
周围已经是一片寂静,经历了刚才的反转,所有人都不敢轻易相信罗天柏的话。
沉尧只是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把袖子中的白溪抱到怀里,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让罗天柏的谣言不攻自破。
罗天柏呆呆地看着一脸怒容的白溪,他甚至已经不敢去看他身后人的表情。
之前一直被罗文柏使唤的那几个中年男子迅速回过神来,能够束缚灵力的锁链顿时捆住了罗文柏的身体。
仙尊恕罪,都是此人逼迫我等陪他上无定宗,并非是真的想要和仙尊作对。其中一人朝着沉尧深深地鞠了一躬,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沉尧低头揉了揉白溪的脑袋,根本不去理会自己面前抬不起头的几人。
白溪眼睛亮了,爪子激动地拍着沉尧的手臂,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他仰着头充满崇拜地望着沉尧,虽然他能闻到罗天柏和魔族有联系,但赤星仙塔必须要注入灵力才能显色,白溪不知道沉尧是怎么做到让罗天柏这么快就暴露的,但在他的眼中,这就是沉尧实力的体现。
沉尧被白溪的小表情逗得心情甚好,他一个瞬移落到了两位师兄的身边,趁着有宗门的大门帮他当着,沉尧双手架在白溪的身体两侧,额头抵住小猫的。
一眨眼的功夫,沉尧再一次听见了他期待已久的少年音。
【沉尧果然牛逼】
【不愧是我白溪欣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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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躲不掉的火葬场
白溪?
沉尧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小猫, 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虽然心里早就有过猜测,可是真的听见白溪亲口承认的一刻,沉尧还是很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为什么他的徒弟会变成了一只猫?又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地对他的魔气有帮助?
沉尧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他不乏升起过对白溪的怀疑, 可是看着怀里还在摇头晃脑朝着罗天柏嘚瑟的小猫,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想不开派个这种小东西接近他。
回家吧。沉尧碰了碰白溪的脑袋低声道, 只是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白溪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痛苦的罗天柏身上,根本没听清他的话, 只是听见沉尧说话就下意识地点头,却不满地发现沉尧带着他离罗天柏越来越远。
喵!
你干嘛呢!
沉尧不理会白溪的反抗,把猫抱紧了些,抬脚朝着无定宗内走去。
就在沉尧转身的同时,危鸣走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面容粗犷的他往几个中年男子面前一站, 哪怕还没有拔出武器, 但几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慌。
仙尊告退,今天是我等唐突了。他们朝着沉尧的背影拱了拱手,脚底抹油就想逃走。
天罡门倒是有趣,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危鸣的剑横在了他们的面前, 面色黑得像块锅底。
见到沉尧面色不对, 他第一反应便是师弟体内的魔气又要失控,顿时没有了和这些人继续纠缠的心思。
危鸣转头对身后的人交代道:请各位长老到无定宗做个客, 我之后来招待他们。
几名中年男子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这句话明摆着就是要软禁他们,可哪怕知道了危鸣的目的,他们现在依然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他们张了张嘴试图解释, 但危鸣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向后一挥手,无定宗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将几名中年男子堵在中间,而罗文柏更是直接被压在了地上。
身后的嘈杂声一直吸引着白溪的注意力,小猫脑袋忍不住地向后看去。
虽然沉尧将他带得越来越远,但并不能阻挡白溪看热闹的心。
不过臭美的小猫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块秃毛的地方,爪子在四周探了探,扯了一片沉尧的衣角挡住自己身上不方便的部位,探着脑袋往后正大光明地偷看。
沉尧把白溪此时的心思掌握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小家伙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歪脑筋,不过他并没有降低手的高度,用额头贴着小猫的肚皮,这个动作正好方便了白溪能够看得更清楚一点。
白溪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矛盾的中心点,脑袋里更是一刻不停。
【那个姓罗的就是罪有应得。】
【掌门师伯好厉害!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掌门的人。】
【果然认真的男人果然最帅了!】
沉尧听着白溪一直没有歇停的心声,脸色越发阴沉。
明明是他捡回来的猫,不仅老是对着他叫单榕的名字,心里又惦记着危鸣,怎么看他沉尧在白溪心中就是最不值钱的那个。
沉尧又等了一会儿,除了听见了白溪越发肆无忌惮的彩虹屁之外,沉尧一点都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明明刚才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拎着白溪的后颈肉举在眼前,语气不善道:看清楚了吗?
白溪抬眸就对上了沉尧危险的眼神,连忙把视线的焦点聚集在沉尧的身上,整个猫乖巧地缩成一团,两只耳朵抖了抖,一副无辜的模样。
沉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白溪看着沉尧的注意力似乎没有放在他身上之后,一双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往沉尧的身后飘去。
好精彩,猫猫不想错过。
就在白溪看见单榕带着那名在录像中已经被沉尧一剑杀死的,被青梧兽附身的弟子出现在了宗门的大门时,沉尧已经踩上了惊虹剑,一人一猫迅速地就离开了大门。
虽然看不到后续,但这并不能影响到白溪的八卦之魂。
他沉浸在方才打脸的快乐中,并没有发觉沉尧情绪的变化,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把马甲脱了个干净。
沉尧低头就看见白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那点脾气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浇灭了。
他摸了摸白溪的脑袋,抱着他往御虚峰飞去。
被揉了一把的白溪立马就读懂了沉尧此时并没有真的生气,一改之前的乖巧,毛茸茸的爪子不停地拍打着沉尧手心,被绒毛覆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喵!
师尊你刚才好帅!
喵!
掌门师伯也好帅。
喵!
我们师门的男人果然都很帅。
喵!
猫猫也很帅。
沉尧的耳边不停地萦绕着白溪的喵言喵语,只可惜他虽然能感受到白溪的情绪,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小猫在说什么,只能通过表情判断他此时的确很亢奋。
沉尧伸手捂住了白溪的嘴,低声道:传音。
一听到沉尧的这句话,白溪顿时消了音,他有本事仗着沉尧听不懂他的话这样大肆宣扬,却不好意思把它们直接说出来,一小只猫蜷在沉尧话里没了动静。
沉尧本就没有想过白溪真的能把话说清楚,所以并不意外他现在的反应。
想到之前交代给单榕事情,他加快了御剑的速度,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御虚峰。
御虚峰因为常年积雪而成了沉尧最合适的修炼场地,但只要和它的距离稍微近了些,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白溪团成一团缩在沉尧的怀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加速,而且还是在这呼吸仿佛都能被冻结的高空中。
白溪第一次来访的时候,就已经领略过御虚峰上空的寒冷,可却没想到哪怕有沉尧在,他抵达这里的感受并没有比第一次好太多,甚至因为沉尧的加速更加难受。
小猫的绒毛并不能和沉尧貌似外袍的防御仙器相比,更何况白溪还秃了一大片,几乎是皮肤直接和冷空气接触。
冰刀子似的寒风直直地往脸上吹去,金色的绒毛被寒风吹向了同一个方向,白溪甚至无法在空中睁开眼睛。
他把整个脑袋都扎进沉尧的怀里,试图把整个猫都钻进沉尧的衣襟中抵御寒风。
感受到白溪的动作,沉尧伸手护住了白溪的身体,温热的灵力涌进白溪的身体,温暖顿时取代了寒意。
沉尧放慢了御剑速度缓缓下降,最后停在了御虚峰的山脚下。
没有了凌冽刺骨地寒风之后白溪立马感觉好受多了,他抬了抬爪子刚想要和沉尧表示感谢,却发现对方正在进行一些危险的举动。
喵!
狗男人你要干嘛!
白溪紧紧地抱着沉尧的手腕,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被放在地面上的结局。
冰冷的触感从肉垫传到了整个身体,带着整个猫顿时一哆嗦。
白溪想都没想就蹦到了沉尧到鞋子上站着,满脸控诉地望着他。
猫猫觉得你对猫猫很不礼貌。
白溪面上的不满实在是过于明显,哪怕是毛毛也无法盖过他的表情。
然而沉尧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纵容地重新把白溪抱起来,只是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溪在他的鞋子上站得更稳些。
喵!
白溪不满的呐喊并没能换来沉尧的回心转意,他只能听着沉尧提出要他自己走回家的要求,整个猫仿佛失去了梦想一般。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沉尧才要来受这个罪!
过分的打击让白溪恨不得当场昏厥,可地面的温度生生让他止住了假装昏迷的动作。
生活终究是对我这只可怜的小猫猫动手了吗?
白溪一脸控诉地盯着沉尧,只见他抬手在半空中抚了抚,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没有被积雪覆盖着的道路。
再试试。沉尧在保证白溪不会掉下去的情况下弯腰试探了地面的温度,确定不会再像刚才一样冻着白溪的爪子之后才把他放在了地上。
白溪两只爪子抱着沉尧的手腕,试探地伸出了后脚在地面上碰了碰。
没有积雪覆盖的地面有一种地暖的感觉,哪怕是对温度比较敏感的爪子也并不觉得难受,甚至还挺舒适。
他慢吞吞地滚回了地上,此时的小路不仅温度适宜之,而且地面上的碎石子也被沉尧一并清理了,除了路不太平之外和平时白溪乱跑的书桌没有多大差别。
白溪自己往前走了两步,除了心里其实并不想动之外,似乎没有发现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