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专家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后,戴上口罩和手套,对旁边一个女护士招一招手,意思是让女护士跟他去采血。江安也想跟着去看。
“哎,你站在这里,不要跟我来。”林专家毫不客气,也不给面子的指着江安,戴上面罩的林专家只露出一双眼睛,仇恨的眼睛。
江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我是这里的卫生员,我只是想帮你一点忙。”
“不用!”林专家言简意赅的否决了江安的提议,在他的眼角皱纹上,江安还看到了嘲笑和鄙视,“我学的是纯粹的西医,不搞封建迷信,不搞欺诈哄骗!”
江安一听:这个林专家不是指桑骂槐吗!不就等于骂江安“封建迷信,欺诈哄骗”吗?可恶!
“局长,这个专家……”
卫生局长举起手,做了个住嘴的手势:“别吵,等专家抽血验血!”
这还是江安第一次被别人如此无视!心里窝火的很,拍拍手,肚子里嘀咕:不想我参与就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纯粹的西医能怎么滴!
拖一把椅子,椅脚跟地板摩擦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特别刺耳。
“江安,你干嘛!”安雅对他投以严厉的逼视,让他立即停止手里的动作。
江安撇撇嘴,旁若无人,将椅子放在医务室外面的墙壁上,交叉两队,闭目养神。别看他优哉游哉,无事一身轻,其实肚子里在想如何破解今天的迷局。林专家既然已经向他宣战,他不可能逆来顺受。
可那些村民们到底中了什么毒呢 ?是怎么中毒的呢?忽然,他心明眼亮,将那个中毒女孩的爸爸叫到医务室后面,一根电线杆下面。
“你想救你女儿,就如实具体的回答我问题。”
女孩爸爸眼含泪水,耷拉着嘴角,江安的话燃气了他对女儿的希望:“江大夫,你尽管问!”
江安捏着下巴,眉头拧紧:“你说,早上你跟你老婆出去干活,中午回来看到女儿倒在地上。你有没有发现,她吃了什么东西?”
女孩的父亲琢磨了一会儿:“我也不清楚当时她吃了什么,只是看到一个玻璃杯子碎在地上,难道我女儿是喝了杯子里的东西才成这样的?”
到底是不是杯子里有东西,江安去了才知道:“你马上带我去你家!”
两个人悄悄的离开村子的医务室,来到村民的家里。这一家跟其他的村民一样,都很贫穷,只是三间瓦房,没有打水泥地板,更不用说贴瓷砖了,无非是硬化的泥地。
向东的一间低矮的房子是厨房,女孩的父亲说,当时他女儿就倒在厨房里。
江安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了那个碎裂的玻璃杯,地面湿了一大片。如果玻璃杯里有毒,那么毒素应该还残留在泥土里。
江安走进去,从被打湿的地上捏了一小块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他跟师傅学过几门硬功夫,这几门硬功夫是很多中医不具有的,那就是通过鼻子嗅闻,就可以闻出含有什么物质。
江安将泥土闻了又闻,虽然气味已经很淡了,但是他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江安可以肯定,这刺鼻的物质是有毒的,中毒者的症状正是跟女孩的症状一样!
可是这物质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有那么一个人,仇视阳山村所有村民,所以在每一个村民下毒?
“你女儿当时应该是在喝开水,是不是?”
女孩爸爸说道:“我女儿从小就有喝开水的习惯。家里头没有钱,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买饮料,她只能喝开水了!”
江安的眼光锐利的落在灶台旁边的水壶上,他赶上上,将水壶打开,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碗,倒出开水。江安闻一文,却闻不出什么味道。心里正怀疑,女孩玻璃杯里的液体是不是从别的地方倒的。
但是,当开水稍微一冷,白色的碗底便出现一些白色的结晶体。哪怕阳山村喝的水含矿物质很多,也不至于有这么多沉淀。江安急忙低头再闻,刺鼻的味道呛死人了,他一面用手挥扇,一面咳嗽。
女孩的爸爸见江安行为有些异样,急忙问:“江大夫,你找到救我女儿的办法了吗?”
别的医生闻不出开水里是什么物质,但是江安闻的出来。想来,村子所有的中毒者都是因为这种毒药而中毒。
江安忽然一拍大腿,表情惊慌:“不好,要出大事情了!”
女孩的爸爸吃了一惊:“江大夫,你说什么?难道我的女儿……她……她……”
“我不是说你的女儿,而是说……”
江安也没有心思跟女孩的爸爸解释什么,撒开腿就往阳山村的水源跑。女孩的爸爸也跟在后面。
在安雅来到阳山村之后,改造了水源,将原本的地下水改成了山泉。村里头所有人喝的水都来自山上的山泉。
下雨时候,山路特别难走,江安心里着急,差点从山上滑落。来到水源,只听到泉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泉水散发着道道白雾。
按理说,这个山泉喝了那么久,都没有出事情,应该没问题呀,怎么会突然……
女孩的爸爸问江安:“江大夫,你来这里到底想怎样?我女儿中毒和这山泉有什么关系吗?”
“别急!”
江安细心的观察着,终于在泉眼上方的一丛草丛里,江安看到了一袋东西,因为雨水冲刷,袋子里的东西流进泉眼里。但是这种物质遇到普通温度的水就融化,没有任何颜色。可是,江安却还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不消说了,肯定有人将这袋子有毒的东西放在泉眼上方,看草被压迫的痕迹,推算得出这袋东西拿来还不太久。
究竟是谁把这一袋有毒物质放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江安从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将右手包起来,当做是手套,将那袋有毒的东西提起来。
“江大夫,这是什么东西?”女孩的爸爸问。
江安道:“这就是让你女儿中毒的东西!”
“啊!”女孩的爸爸吓了一大跳,然后十分生气,“谁那么缺德,把这种有毒的东西放在我们的水源地方?混蛋!”
“至于是谁放的,以后再说!”江安面上露出笑容,“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女儿中了什么毒了,也知道怎么救你女儿。”
女孩的父亲一把抓住江安,激动的两手颤抖:“江大夫,我就知道你一定有那个神通!”
“不过我倒想看一看,那个林专家是怎么拯救阳山村中毒的村民!”
江安将那袋有毒的物质,装在另外一个安全的袋子里,然后来到村里医务室,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优哉游哉的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