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他们几个人检查,发现所有人身上都有红疹子,这些疹子跟平常过敏不同,大很多,就跟被蚊子叮咬一样。如果说是被毛毛虫爬上身,可是这些疹子分布均匀,又有些像藓。医生看了老大一会儿,自从行医以来他还没有见过这种症状。
黄文不耐烦,嚷道:“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医生摇头:“你们不像是中毒,又不像是过敏,也不像是生了藓……”
“妈的,等于没有说!快给我们开药,痒死我了!”
医生很为难:“在没有确认你们的病症情况下,怎么能乱开药呢!”
一个马仔实在是痒的不行了,咯嚓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很长的牛角刀,插在医生的桌子上,恶狠狠的:
“赶紧给我们开药,不然我捅死你!”
要是开错了药,把人治死了,医生担不起这个责任;可要是不开药吧,这些流氓又要寻事!想了想,医生说:“这样吧,你们去二楼先验血,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马仔痒的失去了理智:“不要抽血了!现在就给我们开止痒的药,快点!验血,不得等明天才有结果!”
医生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们开了一些止痒的药物。他们几个就在医院里,把药吃了,涂抹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吃了药也不见好!”黄文蹭着墙壁,挠后背。
于是又来急诊室找那个医生,医生简直要哭了。
“我都说了,在不知道你们到底得了什么病的情况开药,不仅没有用,而且还会致死人。你们听我的,还是先去验血吧!我可以让我同事过来给你们抽血,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们结果。”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这一身痒,可把这帮人害苦了,坐在医院大厅里,就跟一群猴子一样,你帮我挠,我帮你挠,恨不得把这一层皮剥出来。一个个把衣服脱光,身上一条一条的血痕,都是指甲挠出来的。
江安忍不住偷着笑:你们这帮混蛋,活该!老子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挠着吧!
走到医院外面,江安又双手合十,看向天空:“师傅、药祖,你们原谅徒子徒孙用这种方式去对付他们,有违医德,但是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到凌晨四点来钟,黄文等人才拿到验血结果。让他们吃惊的是,血液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不要说黄文了,就是那个急诊室的医生也傻了:“你们验血报告正常啊,怎么会出现这种皮疹呢?奇怪!”
想了想,又给他们开了几副西药,拿回去又是吃又是涂,又是泡澡。一天过去,仍然不见好。几个人又聚到黄文家,黄文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开赌场,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其中有个马仔说:
“黄文哥,你说会不会是谁得了花柳病,传染给我们?”
此言一出,几个人大眼看小眼。他们谁没有去过烟花巷?谁都有可能感染花柳病。但是谁都否认自己得了花柳病。
“我有段日子不去了,不可能是我。”
“我做好了预防措施,也不可能是我!”
“前几天我刚去验血了,也不可能是我。”
大家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商量好明天去省城,去专门的皮肤医院看看。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叫喊声:
“妙手回春,专治疑难杂症。”
清朗的声音,从黄文的门口经过。
既然人民医院都治不好他们的皮肤病,他们便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去看江湖郎中。就有一个马仔对黄文道:
“黄文哥,你听见了?有郎中来村里卖药了。”
黄文对江湖郎中不放心:“他来卖药又怎样?”
马仔说:“我听我妈妈说,从前我奶奶得了一种怪病,去大医院治不好,后来村里来了个郎中,给她开了个祖传秘方,过不了多久,我奶奶的病就好了!黄文哥,江湖郎中也不是都信不得。”
黄文想了想:“那好,你们出去把那个江湖郎中请进来,看看他有好的药方治我们的皮肤病吗!从昨晚到现在我一分钟也没有睡着,就只是挠!如果再没有药让我的瘙痒缓解缓解,我宁愿死了!”
其他马仔何尝不是这样,最让他们揪心的是,直到现在,他们竟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两个马仔辨着声音,走到村口来,那个郎中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给村民看病。旁边一面白色的旗子,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字。
“喂,郎中,你医术高明不高明呀?”马仔指着郎中就问。
其实这个郎中就是江安,他抬起头来,笑了笑:“我医术在江南省可是出了名的!我只要敢说排名第二,没有人敢排名第一。”
马仔一看,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江安道:“怎么不是我?”
“你不是公司老总吗,怎么还来村子兜售假药?”
江安做了个敲打的动作。
“谁说我卖的是假药了?我现在到处走,一方面是想帮助那些没有钱,买不起价格昂贵的药的父老乡亲,给他们解决疑难杂症;一方面也是给我的公司和药厂做宣传,让大家都知道,我公司的药是货真价实,效果很好。你们这些流氓,不会连我给村民看病都不让吧?”
这些马仔不知道江安竟然是个医生,有些诧异。定定的站在一旁,看江安给一个老太婆把脉按摩后背,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给老太婆。
“老奶奶,你拿着这瓶药水,回去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在大腿上擦,半个月后,如果疗效显著,你让刘村长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送半个疗程过来。”
老太婆感激不已:“谢谢,谢谢!你真是华佗在世啊!你帮我按摩了两下,我感觉神清气爽,这腰这腿骨,也不觉得疼了。”
江安开心说:“只要你觉得有效果就好。”
接着,江安又给一个中年妇女看病。妇女得了感冒,不想去医务室拿药,因为要钱呀。听说这个江湖郎中不要钱,免费治疗,她便过来让他看。
江安摸了摸妇女的四肢,又摸摸她的额头。
“额头很烫,可是四肢却很冰冷。如果你不介意,我能否摸一下你的后背?”
“可以的,郎中。”
妇女正要把花衣服卷起来,忽然看到旁边站着两个村里的闲汉,眼巴巴、色眯眯的想看,妇女羞红了脸。
“他们在,我……我不敢脱。”
江安严肃的看那两个马仔:“你们转过脸去,不许偷看!”
马仔和妇女是同村人,认识妇女的丈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死皮白赖的想看她的身子,便转过脸去。
妇女才敢把衣服半卷起来,露出后背红色的胸衣。江安看也不看,只是用手轻轻往她身体上一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