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弥漫,若不是苏幕及时拽住年修,纵身跃出墙头,只怕会就此中招。
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爷?”年修的脸都白了,“没事吧?”
苏幕呼吸微沉,松开年修的瞬间,便已经拔剑出鞘,跃上了墙头,直扑来人而去。
“爷?”年修回过神来,当即拔剑紧随。
祠堂内。
白烟过后,黑衣人齐展展的立在那里,即便苏幕没有回来,他们也会继续追去,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凡是进过村子的,不管是否知道真相,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你们是什么人?”苏幕低喝。
对方二话不说就直扑苏幕而去,动作干净利落,目标明确至极。
说时迟那时快,苏幕持剑便迎上。
只不过这一交手,她便隐约觉察到了不太对劲,这些人的功夫阴狠毒辣,较之东厂有过之而无不及。
“爷?”年修惊呼,冷剑直挑开黑衣人的手中剑,稳稳的立在苏幕身侧,“您在想什么?”
方才,苏幕分神了。
“我只是觉得这些人的功夫路数,像极了死人谷里的死士。”苏幕咬着后槽牙。
年修愕然,当即握紧手中剑,被黑衣人围拢在中央,背靠着苏幕立着,不敢松懈分毫,“爷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是自己人?”
“更确切的说,是死士。”苏幕订正他的语病,“六亲不认,只听命令的死士。”
这种死士最是可怕,不问缘由,六亲不认,只听命令行事,不管对方是谁,只要犯了禁都会按照规矩清除。
“那咱们……”年修掌心濡湿,“怎么办?”
苏幕咬着牙,“还能如何?杀!”
对付这种人,只有四个字:你死我活!
“是!”年修应声。
祠堂内。
火光四溅,血腥弥漫。
苏幕本就是死人谷里出来的,对于他们的路数很是熟悉,只不过她此前伤重,饶是将养了这么久,这伤依旧没有痊愈,短时间内没什么问题,若是持久……便有些吃力。
好在,他们人并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只留了一部分人看守的缘故。
冷剑划过脖颈,瞬时血色弥漫。
苏幕垂下胳膊,鲜血沿着剑刃徐徐滴落,额角已微微渗出薄汗,外头仍是细雨绵绵,打落在屋瓦上淅淅沥沥的,掩去了一切声响,让夜回归最初的死寂。
“爷?”年修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下颚处被剑尖划破出血,慌忙反手收剑,疾步行至苏幕身边,“爷,怎么样?”
苏幕揉着肩头,如李忠所言,旧伤的伤患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即便外表看着已经掉了结痂,但内里依旧未能好得完全。
“爷?”年修搀着苏幕,行至墙角石条上坐下,“您歇一歇,接下来的事情,奴才会解决。”
苏幕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我真是……愈发的没用了!”
“早前挨了尚远狗贼一刀,如今又是鹰爪钩,铁打的也来不及愈合!”年修担虑的瞧着她,“您歇会,我去看看。”
苏幕点点头,望着年修提了剑,缓步往前走去。
他们出手,素来是一剑毙命,要存活的几率并不大。
年修仔细查察,确定所有人都已经毙命,继而才翻查死尸身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捏开下颚的瞬间,年修显然愣了一下。
见状,苏幕轻呵了一声,“死士。”
“嗯!”年修点头。
既不会泄露消息,又不会多说废话。
只做,不说。
在死士的指缝间,隐约还有白色粉末的残留,因着下雨的缘故,早已化去不少,再过一会便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大概,就是村子里的人消失的原因之一……
“我们走!”苏幕很清楚,就这些死士是不可能,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他们肯定还有后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年修了悟,当下跟着苏幕走出宗祠。
只是……
天空突然一记炸雷,紫色的闪电劈开夜空,震得林中野鸟呼啦齐飞。
外头,大雨哗然而下。
年修骇然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