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太子殿下。”
县令激动不已,都说太子殿下是最有本事,有谋有才,并且是个爱民之人,这样一个大人过来,县令只觉得很激动,朝廷果然还没有抛弃他们。
“谢谢告知,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转身后的县令面上带着笑意,多日来的烦心之事都抛之脑后了。
温城县令来过,很快就传到了姜潮那边,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把暗卫们收集来的资料一一仔细地看了一遍。
姜意这边倒是让暗卫们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了,尤其是病人的地方,让他们一定要观察仔细了。
“小姐,这个城里怎么一片死寂,很压抑的感觉。”玉玲小声地说道,身子还缩了缩,她有些害怕。
“瘟疫横行,老百姓无固定住所,又面临着温饱问题,自然就没有什么心思出街了,都躲在家中,害怕不小心染上了疾病。”姜意淡淡地说道。
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底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看来还是得等暗卫们回来才知道结果了,也不知道这里的县令都把人安排到哪里了,有没有大夫之类的。
“小姐,对不起,奴婢问了不该问的。”玉玲低下了头,愧疚地说道。
“玉玲,我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多看多学,问出来并没有什么丢人的,最怕的就是不懂装懂,你可知?”姜意放下了茶杯,缓缓地开口说道。
“是,奴婢晓得了。”玉玲乖巧地点了点,沉默地站在一边,思考问题。
姜意摇了摇头,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医书,看了起来。
黑橘一回到家就直奔着姜意的院子而去,它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咦?黑橘,你回来了?可惜小姐她已经跟太子一起出去了。”平嬷嬷黯然神伤。
因为平嬷嬷的年纪大了,姜意就把它留在了府中,并未带上她。
“你知道主人去了哪里吗?”黑橘着急的问道,锋利的猫爪子,使劲地抓着地。
“你饿了吗?奴婢去给你拿些吃的。”平嬷嬷自然是不知道黑橘在说什么,只是看它的动作以为是饿了,连忙说给她弄些吃的。
黑橘无语翻了一个白眼,看也不看平嬷嬷,又跑了出去。
“哎,黑橘,怎么刚回来又出去了。”平嬷嬷嘟喃了一句,也不再管黑橘的事情了。
黑橘天天往外跑的事情,几乎府中的众人都知道了,刚开始他们还是会担心的,可小姐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再有黑橘出去之后,总会时不时的回来,所以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黑橘一路狂奔,利用敏感的嗅觉,向着姜意的方向而去。
次日,县令再一次来到了驿站,这一次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很快姜潮就带着姜意走了出来,身后并未跟着多少人,姜意的两个丫鬟以及姜潮的侍从,至于暗处有多少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县令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有一少年,一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男的俊肖,女的娇小,站在一起简直是太登对了。
可县令却心中苦笑不已,来执行公务,太子殿下怎么还带着女子过来,这还有心帮他们吗?
“太子殿下,昨日不知你们进城,都没有来得及去迎接,实在是下官失职。”县令毕恭毕敬,把头抬的很低。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姜意冷冷都扔出了一句。
“……”
这女子胆大了一些,太子殿下都还未开口,她就抢着说话了,再看看太子殿下,一脸宠溺,好似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这是明慧公主,也是这次的带队的主帅,我们都听她的指令。”姜潮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这人刚看小意儿的目光有些鄙夷,要不是他尽职尽责,他早就下令拖出去斩了。
“下官有眼无珠,竟没认出公主来,下官该死。”县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死死不敢抬头。
那惊慌失措的神情,瑟瑟发抖的身子……
姜意深吸了一口气,瞪了她太子哥哥一眼,又看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县令,简直没眼看。
皇伯父就是怕她被欺负,才秘密下的那道圣旨,都还没有公布出来,太子哥哥就说出来了,这样好嘛?
“起来吧,明慧的身份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你该知道如何做吧?”姜潮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下官知道,下官一定守口如瓶。”县令连忙恭敬地说道。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边,表示自己一定会守口如瓶。
“嗯,走吧,带路吧,去看看具体有多少个病人,太医他们晚一些时日才到,早知道情况早些安排。”姜潮踏出了驿站,向着他的坐骑走去。
姜意也被如梦他们扶上了马车。
逸尘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反而是离开了温城,也不知去了哪里。
“是。”县令赶紧上前,坐上他的马车为他们带路。
他们走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在一处边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到了?”姜潮疑惑地问道。
“殿下,到了,前面就是了。”县令指着不远处官兵守着的地方。
“带路吧。”姜潮点了点头,又去嘱咐了姜意一句,做好防护,这才跟着县令走了进去。
他们走后,姜意这才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面纱,面纱下带着她让如梦制作出来简易的口罩,而姜潮他们也正是带着这样的口罩进去的。
“小姐,县令大人让我过来带小姐到周围看看。”一个农家打扮的六、七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
“嗯?县令大人让你来的?”姜意挑了挑眉,温柔地笑了。
“是的,大人刚进去,刚好看到我在那边守着,就让我过来陪小姐。”女孩指着军兵们站的位置,那里也有几个农家打扮的百姓,他们正望着里面,着急地等待着。
“他们是在等什么?”姜意来到女孩的身后,望着那边疑惑地问道。
“那里是重症病人,这边是是咳嗽、昏睡的,那边则是没有问题的。”女孩指着三个地方一一说道,语气有些哽咽。
“那里面有你的亲人吗?”姜意指着重症区问道。
“有……爷爷今早被送进去了。”女孩惊恐地神情,止不住的眼泪,无一不在诉说着瘟疫的残酷。
“你就只有一个亲人吗?”姜意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了,都死了、都死了。”女孩蹲下身子,双手怀抱着自己,眼泪一个劲地望下掉。
受女孩的影响,那些比较近的百姓们眼含泪光,有些甚至也跟着落泪。
姜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灾难无情,人有情,这些人虽然很怕,很想逃离,可却乖乖地配合着官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