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婧的马车从辅国公府的大门口,飞跃而过,并未停留半刻。
她掀开车帘,诧异地望向驾车的易南方,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急着给容大哥看病……”
“挽云姑娘,我家主子不在容府。”易南方眸光动了动。
“不在容府?”东方婧神情一震,心底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此时的容胤,身体最为虚弱,本该静养,而辅国公府财力雄厚,下人众人,留在那儿,对他身体更好。
易南方思量再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在天域茶楼。”
马车疾驰,不一会儿功夫就在天域茶楼后门口停下。
东方婧紧跟在易南方喉头,以斗笠遮面,悄然进了茶楼,直奔三楼隐处暗藏在盆栽后头的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容胤双眸紧闭,安详躺在床榻之上。他面色惨白,唇角微微泛紫,十指指甲更是变成了灰褐色,显然中毒已深。
东方婧见情况不对,快步上前,立马搭了他的脉,挑眸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昨晚离开的时候,容大哥身体虽然虚弱,但毒性已经控制住了,今日怎么……”
“今儿个中午,芯嫔娘娘带了宫里的秦太医为大少爷看病,秦太医称大少爷中了慢性毒,加上芯嫔娘娘煽风点火,老爷便信不过挽云姑娘了,发了很大的火,还将挽云姑娘送过来的药,全都倒了,改用秦太医的药……”易南方眉头紧蹙,“属下不放心,便将主子悄悄偷运了出来!”
“你信得过我?”东方婧拧紧了眉头,“容瑜都不信我,你凭什么信我?你就不怕我为了恭王府的利益,给你家主子下毒下蛊,好控制整个辅国公府?”
“芯嫔娘娘也是这么说的。”易南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接着道,“但属下相信您不是这样的人。我家主子出事之前就郑重说过,他就是死,也要护挽云姑娘周全。属下相信主子的眼光,属下便相信挽云姑娘。”
东方婧钦佩地望了易南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家主子得了个好属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她探了探容胤的颈子,而后从冬梅手中接过小号的银针,指节微微用力,银针闪电般扎入穴位,再抽出来的时候,针尖已经黑了一片!
“这是……”易南方吃惊不已。
“你家主子确实是中毒,但中的不是我的毒。”东方婧举起银针,眸光一狠,“是秦太医的毒!”
“怎么可能?!众所周知,秦太医是太医院胆儿最小的太医!他怎么敢?!”易南方连连摇头。
“他是不敢,但不代表芯嫔不敢。”东方婧冷冷一挑眉,随即在容胤的颈子后头连扎几针,直到淤积在头部的毒血缓慢流了出来,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芯嫔娘娘对我家主子一向很关心,她没道理这么做。”易南方满脸不解,“她要在后宫立足也得指望着娘家的势力,主子是辅国公府的希望……她害主子,没有道理。”
“或许她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东方婧眼眸眯起,寒光迸射,“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伤害容大哥,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