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重伤?”宁帝忌惮恭王府势力,自然是要查探清楚的,“来人!传太医!随朕一道进去,为扶苏医治!”
“是。”周遭的侍卫应承出声。
东方婧想起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慕容千绝,眉头不由皱了皱,随即福了福身子道:“劳陛下关心,臣妇代夫君谢过陛下,陛下请进。”
半个时辰的时间。
东方婧和冬梅一道早已将玉华台中,撕烂的衣裳全都藏了起来,屋子里头也都简单“修饰”了一遍。
入内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宁帝不由捂紧了口鼻。
软榻之上。
慕容千绝双目紧闭,唇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的胳膊上绑着厚厚的纱布,有鲜红色的血液透过纱布,浸了出来。
软榻下方,有很大一摊没有处理的血迹。不远处的屏风歪倒在地上,很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打斗。
宁帝见了此番情形,自然对东方婧所言深信不疑。
“扶苏平日里头武功至高,这一次不知为何,竟栽在了紫烟手上?”他眉头一挑,侧目望向东方婧。
东方婧瞟了一眼床榻之上的人,心中掠过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如果不是因为她失察,四哥也不可能吃下七夜奈何草,如果不是因为七夜奈何草的作用,无忧的主人格也不会受到强烈的伤害,致使次人格出现。
她虽然厌恶慕容千绝的存在,但此时此刻,她更加厌恶自己。
愣了好一会儿,东方婧才抬眸对宁帝道:“论武功,紫烟自然不是我家王爷的对手,只是紫烟从前也是我家王爷的心腹,王爷一时失察,没有提防她,令小人有机可乘。加上……臣妇不会武功,王爷护着臣妇,难免受伤。”
宁帝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命人上前给宗政扶苏诊脉。
太医院刘院判跪在软榻边上,搭上宗政扶苏的脉搏之中,脸色说不出的难堪。宗政扶苏的脉象奇特至极,他怕是将家中桌案上的医书全都重新翻一遍,倾尽毕生所学,也未必能诊断出什么所以然来!
钟离语嫣觉察到刘院判的反常,暗示似地说道:“刘大人,你诊断出了什么,你就实话实说。你不要害怕,恭王殿下虽然位高权重,但倘若他真做了什么错事,这宫里头还有陛下呢……”
“神女这话说得什么意思?”东方婧冷哼了一声,随即一个冷厉的眼神,给钟离语嫣瞪了回去,“刘大人诊断不出我夫君的病症,也要怪在我夫君头上?!”
“父皇,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离语嫣被东方婧凶了一句,语气立马软了下来,眼神无害地望向宁帝,“儿臣只是想将这玉华台的事情查清楚,毕竟这玉华台整整封闭了三日,紫烟出来就成了哑巴,谁知道这三日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当是为了恭王殿下的身体,这刘院判也该仔细一点诊断……”
东方婧眉头一拧,七夜奈何草是宫中的禁药,倘若刘院判真的诊断出来了,只怕钟离语嫣又要将这盘脏水扣在她恭王府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