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那样的男人,越是舔着脸贴上去,人家越是不会领情。但你越是若即若离,人家便越是心驰神往。
当年的公孙茜,便是最好的例子。
沈昭瑜已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宁帝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好一会儿功夫,一旁的李德安站不住了,忍不住提醒出声道:“陛下若是思念贵妃娘娘,不如奴才去传个话……”
“别!不用。”宁帝一摆手,阻止了他。
李德安弓着身子,皱了皱眉头,随即低下头去。
回到碎蝶轩。
歆兰立马迎了上去,皱着眉头对沈昭瑜道:“娘娘,方才明明是极好的机会,您为什么不让奴婢……”
“你懂什么?!”沈昭瑜冷眉一挑,厉声将她打断,“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不让本宫搬回昭阳宫?!”
“奴婢不明白。”歆兰摇头。
沈昭瑜冷哼出声:“这是筹码,是威胁真儿的筹码。陛下深知真儿的心性,更加知道真儿对楚宁是用了真心,他怕真儿对楚人手下留情,应战之时心不在焉,用本宫牵制真儿。若本宫搬回了昭阳宫,只怕真儿会有所懈怠——”
“这,这……”歆兰长嘘了一口气,“竟然是这样!娘娘此番是无辜受累!”
“本宫受累倒是无所谓,可别叫奸人有机可乘,找准了这个节骨眼儿,踩着本宫上位!”沈昭瑜面色一狠。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歆兰一脸不解,“如今锦绣宫容妃落了胎,又得了失心疯。等娘娘挑好了地方,搬出了碎蝶轩,这后宫之中,便没有人可以同娘娘相提并论了!”
“没有人?呵!”
恰在此时,屋门口传来一声冷笑,公孙芸带着贴身丫鬟阿紫缓步入内。
歆兰吓了一跳,怔怔望向公孙芸。
公孙芸冷冷扫了她一眼,嘲讽出声道:“歆兰姑姑也不知凭得是什么运气,就这样的脑子竟然还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
“云萝公主,你!”歆兰被她一句话呛到,憋得满脸通红。
“本宫说错了么?!”公孙芸冷着张脸反问,“那边乐嫔刚生了皇子,锦绣宫容妃又落了胎,更加证明十八皇子才是天命所归。若是这个时候,钟离挽云和乐嫔联手,你以为这后宫之中,还能有贵妃娘娘的一席之地么?!”
“恭王妃素来与我家娘娘交好,就算中间有过误会,但也不至于要置我家娘娘于死地吧?”歆兰皱着眉头反问。
“呵!真是天真!”公孙芸扯了扯嘴角,“锦绣宫出事,玉华台牵扯其中,钟离挽云可不是傻子,自然猜到是本宫的人做的!本宫是贵妃娘娘未来的儿媳妇,既然是本宫的人做的,那在钟离挽云看来便是贵妃娘娘指使的!钟离挽云与太后交好,此番太后平白无故急火攻心而亡,你以为钟离挽云会轻易放过我们?!”
“那是云萝公主你做的事,关我家娘娘什么事?!”歆兰瞪直了眼睛。
“笑话!本宫与贵妃娘娘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想这个时候跳船下水,只会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