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小姝手忙脚乱的往楚云央身上套衣服，可这婚服本就繁重，一层一层平日里穿都容易出错，慌忙下更是怎么都穿不上去。
偏偏这时候泠凡已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塞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下意识就要往外爬，一把就拽住了小姝的脚踝！
“啊！爬~爬出来了，主人怎么办我怎么办！”
“踹回去！”楚云央穿衣服穿得满心火。
在听到小姝的话后，连想都没想那三个字就脱口而出，小姝服从命令习惯了，也没多想，抬起脚，直接踹在了泠凡的面门上。
愣是把刚伸出半个头的泠凡硬生生又给踹回床底，小姝吓得呼吸都有些不匀，忐忑不安的望着楚云央，“主人，好~好像晕了。”
楚云央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将衣衫穿好翻身下床，这才让小姝连拉带拽的将泠凡给拖出来，“我知道你醒着，别装了，赶紧麻溜起来。”
说完话好半晌，见泠凡还在地上躺着没动静，小姝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主人，真的晕了！”
“晕个屁。”楚云央冷哼一声走到泠凡身边，泠凡偷袭她时，她虽已经将毒针接下，但是也大概将泠凡的实力摸了个底，“就你那点儿力道，也就能踩死只蚂蚁。”
用脚尖扒拉了一下泠凡的手臂，楚云央勾起唇角，“喂，再装死，本宫主真就一刀捅死你信不信。”
“哟，还挺沉得住气，小姝，拿刀来！”
“好嘞！”
小姝也没多想，噗呲噗呲的跑去取刀，只是还没等她将刀取回来，泠凡已经咳嗽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双眸子里布满血丝，脸上和肚子上还有两个小巧的脚印。
楚云央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望着他，“不装了？本宫主还以为你不怕死呢，看来还是很惜命的嘛。”
“呵~惜命？”泠凡轻笑着摇头，缩着身子靠在床边，“能活着有谁想死？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听到这话，楚云央眸光微闪，倒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盯着泠凡的眼睛，“本宫主没招你没惹你，你要杀我，是为了泠鸢吧？为了一个心思歹毒的妹妹，你什么都愿意做？”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觉，楚云央觉得这泠凡不像泠鸢那样，是个心思很多的人，相反，他的眼神干净而且十分纯粹。
任凭楚云央怎么看，都不觉得泠凡是个会为了什么事情，不分青红皂白去杀人的那种人。
“鸢儿她……从前不是这般，是我欠她的。”
提起泠鸢，泠凡眼中的失落情绪变得浓厚，但却只换来楚云央一声嗤笑，“你欠她的，用我的命来还？你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好，是个好哥哥是吧？”
“不！我没有我……”泠凡激动的想要站起来，但他的伤虽然不至于致命，却还是让他在想要站起来的瞬间，痛得浑身冒冷汗，不得已只能又跌坐在床边，看向楚云央的眼神中，带着歉疚，“对不起。”
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的三个字，让屋内一下安静下来。
楚云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泠凡的眼神中带着歉疚，“你根本没想杀我，你知道我能接住那根毒针。”
不是询问，楚云央笃定的语气让泠凡微微怔神，垂下眼帘什么都没说。
“以你的实力，想要杀我轻而易举，但是你没有，为什么？不想滥杀无辜？”楚云央撑着下巴看着泠凡。
说话的语气不像审问，反而像两个老朋友在叙旧。
“不重要。”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很了解泠鸢，你知道要是你不动手她就会动手，你不确定她是不是能得手，但是你确定，阙九卿一定会杀了他。”
楚云央话音才刚落下，泠凡就猛的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惊讶，就像在问‘你怎么知道’一样，眼神明显得别说楚云央，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小姝都能瞧得出来。
小姝将手中的刀放到一旁，对于自家主人能够知道这些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别这样看着主人，再看，主人会知道得更多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姝的话吓到，泠凡再次低下头。
“泠凡，从今往后你跟着我怎么样？正巧我身边缺个得力的护卫，我看你就很合适！”
楚云央突然开口，弄得泠凡频频皱眉，似乎有点跟不上楚云央的节奏，“你不问帝君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秘密，想让我跟着你？”
“问了你会说吗？”
泠凡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楚云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要能将人留在身边，想要撬出一两个秘密，那不是简单得很。
而且楚云央知道，泠凡一定会答应，“你想留在玄月圣殿，可是你很清楚，阙九卿已经留不得你，但是我可以，只有我能让你活着留在这里。”
泠凡的眉头越皱越紧，从前他虽然是以影卫的身份留在圣殿，但却不是真正的影卫，更不是阙九卿的属下，从前面对阙九卿他亦未低头，如今却要跟着一个女人。
想到这些，泠凡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楚云央说得对，他想留下！
楚云央悠闲的接过小姝递过来的茶水，眼角余光从泠凡身上扫过，“考虑好了吗？我的耐心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就没了。”
“属下泠凡，拜见帝后。”
泠凡撑起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楚云央冷眼看着，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一个泠凡，对她的作用可太大了！
随手甩了一个瓷瓶到泠凡身上，楚云央站起身走到泠凡面前，“这丹药能助你疗伤，赶紧将状态调整，这玄月圣殿，可不是什么好待得很的地方。”
“你……”还未将瓷瓶打开，泠凡就能感觉得出来，这绝不是什么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