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姬歌一步步走到堂屋当中,白落花撇头看向院门那边从上到下依次探出的三颗脑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青奉酒低头看着云生玲珑,小声问道:“你说这臣歌与百里清酒俩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云生玲珑努了努嘴,神色幽怨地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我私底下问过清酒姐,可是话还没说完我就不敢再问下去了。”
“为什么?”最底下的晏晏不解问道。
“你见识过清酒姐手中的那柄名剑拂雪?”云生玲珑回想起当时的那股寒意以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地反问道。
“知道啊,但那又怎样?”晏晏抬头额头顶在云生玲珑的下巴上,鼻孔正对着她,喋喋不休地问道。
“等你什么时候被拂雪的剑气针对时你再来跟我问这个问题。”云生玲珑没好气地说道。
“还有,别拿你的鼻孔对着我。”
“哦。”晏晏低下头去,自言自语地说道:“傻子才特意去问那种问题。”
这三人当中他可是最清楚百里清酒与臣歌关系的一人,毕竟当初他还给臣歌同百里清酒传过话,虽然他还没有搞清楚那句话的意思,可是他已经十分肯定这俩人之间有猫腻。
“啪。”听到这句话的云生玲珑毫不客气地赏了晏晏一暴栗。
“奉酒哥你看她!”晏晏抬头告“御状”一脸委屈地说道。
“啪。”
青奉酒隔着云生玲珑赏给了晏晏一脑瓜崩,低声呵斥道:“大敌当前最忌讳的就是内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有心情在这吵架?!”
晏晏揉了揉额头上鼓起来的包,泫然欲泣地说道:“那你为什么只打我不打她啊?!”
青奉酒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怒其不争地教训道:“你说你个男子汉跟一小婆娘斤斤计较什么?”
结果这话刚一说出口便被云生玲珑给狠狠地踩了一脚。
云生玲珑气鼓鼓地指着青奉酒说道:“你才是小婆娘,你全家都是小婆娘!”
晏晏看了眼青奉酒龇牙咧嘴一脸痛苦模样,笑吟吟地说道:“活该。”
青奉酒挽起衣袖,忍不住就要动手去揍晏晏,云生玲珑有白落花给她撑腰自己自然是拿她没有办法,可是晏晏这家伙现在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哪还能任由他这般猖狂!
结果刚准备动手身前一暗,就看到一身着雪白盔甲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
白落花英眉一挑,戏谑问道:“我听到刚才有人说大敌当前?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当前法?”
白落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抵在青奉酒的脑门上,笑着问道:“是不是就像这样一般?”
青奉酒咧了咧嘴,嘿嘿一笑,重新将袖子给放了下来,“那哪能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身处巫族腹地,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所以愈是这种关键时刻,我们就愈要同力协契众志成城!”
青奉酒一脸正色神色肃穆地挺了挺右手臂,坚定不移地说道。
白落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拍了拍云生玲珑的肩膀。
已经会意的云生玲珑冲着青奉酒眨了眨眼睛,随后便拉着晏晏的衣袖说:“走,我带你去包扎一下额头。”
看到晏晏被云生玲珑拖拉硬拽地带离开这里后,白落花这才甩了甩手臂,说道:“刚才说得挺大义凛然的,现在你可以再说一遍了。”
青奉酒讪讪一笑,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他戚戚然地说道:“我发誓刚才我说得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你发誓有个屁用,你们龙族有行云布雨的神通,普通的天雷又劈不死你。”白落花翻了个白眼,不屑说道。
“落花,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够成功地通过狩春之猎试炼吗?”青奉酒倚靠在院门上,抿了抿纤薄的嘴唇,盯着白落花,突然一脸正色问道。
白落花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不适应青奉酒这正儿八经的样子,随后她抱臂环胸神情坚定地说道:“放心,我们肯定能够平安回到长城的。”
青奉酒双手枕着后脑勺,“以前在学宫的时候虽然说日子同样是难熬但却是十分安逸的,先生虽然说古板了一点会用戒尺打我手掌心,但却不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会有人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我希望能够带着你和玲珑,还有所有人一起安然无恙地回到长城,回到妖族,回到山海学宫。”
说到这里青奉酒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神色有些凄凉地说道:“只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一厢夙愿罢了,在这座瓦岗兵镇当中,被四处通缉的我们又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说不定那时我们可能真的会战死在兵镇的某条街道上,届时等到消息传回龙族,说不定我父亲也会给我这个不孝子偷偷流几滴眼泪吧。”
青奉酒抿了抿嘴唇,“我是真地不想死啊,还有那么多的金山银山等着我回去挥霍呢,我若是死在了这巫域当中,我的那些个小宝贝们都会伤心流泪的。”
“不会死的。”白落花双拳微微攥起,“临行前我答应过先生会将你们安全带回山海学宫,所以你们不会死的。”
青奉酒如同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我这个堂堂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竟然开始有些怀念在山海学宫的日子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落花?”
白落花闻言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一拳捶在了青奉酒的眼眶上,眯缝着双眼语气冰冷地说道:“以后记得叫落花姐!再敢叫我白落花我头给你打爆!”
青奉酒眨了眨已经变得乌青的右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嘴角抽搐地说道:“白落花,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氛围烘托?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温婉娴淑?”
结果白落花一分量十足的拳头又落在了他的左眼之上。
“不知道。”白落花收回拳头,耸耸肩越过青奉酒朝后院阁楼走去。
青奉酒捂着双眼身形晃晃悠悠地朝最近的石椅走去。
真是太他妈的疼了。
这时重新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的姬歌双手枕着后脑勺学着青奉酒之前的模样倚靠在院门上,看着两眼乌青龇牙咧嘴的青奉酒,笑着说道:“活该呀你。”
“兵书有云:‘扰乱军心者,斩!’”姬歌走到青奉酒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单手托腮谆谆教诲道。
“说实话,白落花能够留着你这颗龙头,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我可去她奶奶个腿的吧!”青奉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落花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姬歌猛然间看向抬头青奉酒身后,煞有其事地开口问道。
“嘎!”
青奉酒听到姬歌的言语后喉间发出一声怪叫,身子则是顺着石凳如若无骨一般滑到了石桌桌底下。
姬歌看着青奉酒空无一人的背后,叹了一口气,果真是“胆大心细”青奉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