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都已经力竭了,可谓是进退不得,如果不往上的话,估计他们的身体也撑不住回去的路了,毕竟往上爬比往下爬要辛苦的多。
听到叶枫的话,众人心中一喜,已经干涸的身体中似乎有了一点力道,挣扎的继续往上爬去。
众人在黑暗中再次摸索了十几分钟,感觉已经远远的超过三十米了,邓文海多次想要开口问还有多远,不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能看着眼前的脚步尽尽全力的爬行。
“再加把劲,最后十米了,看着前面用力的爬,每多爬一步就距离井口近一点,前面不会是一直是一抹黑暗的,总有希望!”
叶枫一边努力的爬一边开口打气道:“还有最后五米了,跟我上,一步步的上!”
越到绝境的时候,叶枫反而越有勇气,哪怕全世界都是黑暗,也不能熄灭一根希望的蜡烛,叶枫越来越坚信前面肯定是一片坦途,他绝不会做那种半途而废的事儿。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潜力都无穷无尽,只要竭尽全力,就一定能冲破黑暗。
“五米,最后五米了!”
叶枫一边爬,一边向后面的人打气。
“五米,五米!”
此时的邓文海已经到了痴狂的境界,跟痴傻的哲别一样,眼中无神留着口水,此时氧气的稀薄和体力的压榨已经让他眼前出现了幻觉,不过他往前爬的速度却依旧没有减退。
不知又爬了多久,闫老的呼吸只剩下一丝丝弱不可闻的喘息,如果不是因为胸膛还有一阵阵的起伏,估计在别人看来,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在前面带头的叶枫突然感觉到了前面被一层岩壁挡主了去路。
“糟了!”
摸到那一层岩壁,叶枫心中一惊,自己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眼前的巷道竟然真的已经被岩层封闭了。
如果不打碎岩壁的话,他们就没办法再寸进一步,但是打碎岩壁谈何容易,不知道头上这层岩壁的厚度,如果用力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巷道的稳定。
如果有一丝震动的话,巷道塌下,他们四个人就直接被活埋了。
“出口,出口!”
这时候,一脸痴狂的邓文海从后面冲了过来,依旧拼命的往前爬,一边挣扎着,一边朝着岩壁上抓去,直接抓的双手血淋淋的。
“冷静点,冷静点!”
叶枫一把抓住他,狠狠的两巴掌打了过去,直接将他打的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邓文海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鲜血,再看看前面的岩层,哭诉道:“叶先生,你不是说就差几米了吗,你不是说已经到了井上了吗,为什么……?”
“原路返回吧!”叶枫摇了摇头说。
“什么……?”邓文海急切的问道:“现在原路怎么可能,上来就去掉半条命了,现在返回我们会死的!”
叶枫叹了口气,轻轻的闭上眼睛
眼前的这块岩层异常的坚硬,将整个巷道堵得死死的,几乎没有什么缝隙的地方,眼下他们没有工具,根本无法炸开眼前这块不知道多大的岩壁。
听到叶枫的话,闫老和白老的眼神都涣散了,都已经这样了再扭头回去,真是要命了。
“我不服,都已经走到这个程度了,怎么能功亏一篑!”邓文海大怒,重重的一拳砸在对面的岩壁上。
“你冷静点,这样做也是无可奈……”
说道这里,叶枫突然愣住了,只见他惊讶的发现,邓文海的发梢微微的晃动了几下,在闷热的空间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丝丝的冷意。
“这是?”
叶枫伸出手轻轻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感触了一下,似乎有一阵阵若不可闻的气流从不知名的角落吹了出来。
“真的已经来到井上了!”叶枫惊讶的感觉着这若有可无的气流惊讶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紫瘴毒将自己的能力封闭大半,估计这种气流自己早就感觉到了吧!
“叶先生,您说什么……”邓文海诧异的问道。刚才叶枫的话让他似乎出现了幻觉。
“让开!”
叶枫一把将邓文海推开,接着双手摁在面前的石壁上缓缓的用力。
“给我开!”
这个时候的叶枫,再一次的将全身力道用到极致,一滴滴是带着血气的汗水从额间划过,甚至滴落在地上的时候,都会“嘶”的一声划出一股青烟。
渐渐的,面前的石头微微的挪动了一下,一股人人能感觉到的气流从外面透了过来,闷热的巷道为之一清。
“这是风声,这是风声!”
旁边的邓文海也感觉到了,惊喜的伸手在空中晃了晃,急切的上前帮着叶枫努力的推起石头,看到希望近在咫尺,众人拼了命的上前用力的推起了石头。
随着四人拼命的用力,眼前巨大的山石终于被他们推动,轰隆隆的让开了一道缝隙。
“得救了,得救了!”
众人挣扎的从矿井里爬了出来,只见眼前是一片荒野乱石中,此地距离铜山矿已经很有一段路程了,看不远处的灯光,中间几乎隔了一座山峰。
怪不得怎么爬也爬不出来,原来这条井上的通道不是直线朝着井口挖掘的,而是成缓坡的角度朝着外面行进,看直线距离最起码有一两公里。
“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
邓文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五体投地的重重喘息着,看来这次的巷道内的爬行恐怕让他对井下已经有了阴影了。
叶枫转身将闫老和白老拉着出来,灰头土脸的哲别也被拽了出来,对于叶枫这种小体型来说,哲别这种高大魁梧的体型在巷道内无疑更加的费力。
“呵呵,呵呵,好玩,很好玩!”
跟众人的精疲力尽不同,哲别依旧对着叶枫憨笑着,似乎对刚才的生死一线不是多么的在意。
“哎,真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重走一遍当初的老路!”
缓过气的闫老,喘息了好久才睁开眼睛,好不容易的站起身,看着身后的洞口,又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摸了摸。
“嘿,没想到这东西竟然都在!”
只见,在巷道旁边的一款水泥砌的石墩上,有几个笔锋有致的名字,还有几个已经风化的指印。
“这是什么?”叶枫凑过来问道。
“这是我们当初一批同乡在铜山矿工作时候的留念,以前铜山矿的矿层比较浅,用的事露天采矿的方式,不过后来表矿层的质量越来越不好,就转入地下开采了!”
闫老指着石墩上的几个名字说:“这是我们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在新浇筑好的石碑上偷签名留念,三五十年过去了,想到这东西竟然还在!”
“闫新立、张振池、宋云敬、刘坤顺、岳……!”
叶枫念着这几个依稀不怎么清楚的名字,在最后一个名字上发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姓氏。
“这个岳什么是什么人?”叶枫转过头问道。
“岳全,他是我们这群人中的测量员,是搞地质的专家,平时没什么生活,就是喜欢端着他的全站仪和水平仪来回的跑,他儿子岳山鸣是米国常青藤的地质大学毕业,在闫氏矿业做总工程师,这群老朋友中,也就岳全……”
“等一下!”
听到岳山鸣这个熟悉的名字,叶枫急忙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