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我是有点怕她。”小米把上次和朱新梅吃饭时的别扭告诉了白丽燕。
“这你还有脸说?人家一心盼着你给她当弟媳妇呢,你倒好,直接怀了别人的孩子送她一份惊喜,要是换了我非咬死你不可,放心吧,新梅姐也不去。”
白丽燕最近的状态一直很狂暴,见了自己不是打就是骂。
等到了机场才发现,什么大伙都来了,只有陈文静、自己、白丽燕和大宝四个人。
陈文静对小米说,因为她总和他们提起她,小米这个名字都快把她父母的耳朵磨出茧了,所以让白丽燕顺路去看看小米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
原来是这样,可白丽燕执行的时候就变了味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
陈伯母一出到达口就认出了小米,把小米的手拉住问个不停,自己的好多事情她都知道,陈姐这是和他们说了多少次自己啊?
送回陈姐的父母,小米和白丽燕又跑到楼下去买了些水果,终于战胜了一次白丽燕,抢在她前面把帐结了。
小米的房间原样没动,干干净净的,陈文静还对她说反正房间足够用,一直给她留着,啥时候想搬就搬回来。
小米还没说话就被陈文静堵了嘴:“别和我说谢,黑窑厂那个房根本就不定性,说不定你哪天和王爱国两句话谈不拢就得搬回来,还是这儿可靠。”
“嘻嘻。”小米调皮地笑了笑,搞不好真像陈文静说的这样,王壳郎是千方百计不想收自己的钱,他要是真玩儿赖不收钱的话,自己就毫不犹豫地搬回来。
人情欠得太多了,越欠越还不清。
“姐,明天有什么大事非要花那么多钱吃饭?”小米趁白丽燕和陈家父母聊天时悄悄问陈文静。
“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是想吃,这个理由可以吧?”
陈文静怎么也神神秘秘起来了?
“你可必须去啊,要不然这帮人非把你吃了不可。”陈文静又说。
这里面一定有事,小米有预感。
不过肯定不是坏事,要不然不会这么隆重。
中午白丽燕做东,就在之前刘香玉工作过的那家山西菜馆吃了一顿饭。
“我们都多大岁数了,不用这么客气还搞个接风,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为了吃和玩能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来,什么520、521、618、光棍节、寡妇节之类的。”
“妈,哪有寡妇节啊?”陈文静笑着更正道。
“逗你们玩儿呢!”
大伙都笑了,老太太真时髦。
下午白丽燕把小米送回公司时,小米才想起来,本来准备这次回去把一直也没用的充电宝拿来呢,结果又忘了。
……
吃货嘛,对即将到来的、从未体验过的高规格还是充满了期待的,从中午在食堂吃完饭起,小米就把自己那部储不住电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充电状态。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林佳琪打进电话来,告诉小米她打了出租车马上就到公司楼下,让小米抓紧下楼。
“除了大宝以外,今天所有人都不开车,三先哥说每人都得喝一点酒。”
……
故宫和中南海之间有一条不宽的南北走向小街,南段叫南长街,北段叫北长街。
程府宴在就南长街上。
从长安街拐进南长街,步行不到10分钟就到了程府宴门前,门脸并不显眼,如果开车快一点可能都看不到。
程府宴坐落在一个小四合院里,院落北边不远就是环绕紫金城的金水河,也称筒子河。
说程府宴坐落在紫金城西南角楼的下面,虽有些牵强却也不过份。
院内,青砖瓦黛、明清古风,处处都飘逸着一种老北京的韵味。
屋内的装修以红、褐、黄为主色调,正面墙上挂了一幅主席站在书架前翻阅书籍的大幅照片。
灯光柔和,与室内陈设布置风格相得益彰。
除了冯采薇和朱新梅外,老班底的九个人全到齐了。
朱新福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样,脑门儿也比平时亮,很兴奋的样子。
大伙屁股刚坐稳,朱新福的神侃就开始了。
先给大伙讲什么叫真正的毛氏红烧肉,主席小时候家里做酱油,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酱油缸里的小活物,心生恶心,从此便不再食用酱油,所以程师傅给主席做的红烧肉是从不放酱油的。
还有,上世纪50年代,主席到武汉畅游长江,写下了“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的名句,那条鱼不是在武昌捞的,而是从长沙带到武昌的,专列到达武汉正值午饭时间,程汝明师傅在专列上做,主席在专列上吃的。
而且,那条鱼并不是一条鲜活的鱼,而是一条冷冻鱼。
从那以后,武昌鱼名满天下。
现在程府宴中菜单里有这个菜,叫紫苏武昌鱼。
“这位先生讲得好,看来对我们程府宴十分了解,感谢您对程府宴和中华传统饮食的喜爱与支持!”一位经理模样的人带着好几个服务员早已站到了桌旁,说完这段话还给朱新福集体鞠了一躬。
一位高挑靓丽的解说员开始给大伙介绍程汝明师傅跟随主席20多年的件件往事和程府宴的发展历史及企业文化,其他服务员开始倒水,上菜。
每人一份,居然是分餐式上菜!
量很小,通常都是吃完第一口再想第二口的时候就没了。
不过味道确实不一样,器皿也很讲究。
今天的酒是茅台,李三先说吃国宴嘛,自然要喝国酒,不喝洋鬼子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讲解员讲完退场后,万众期待的毛氏红烧肉上来了,装在一个非常小的小金瓜里,一人一块。
这时,服务员提上来一个竹篮,是一篮寿桃,下面一层小的,顶部一个大的,足有一颗十多斤的西瓜大。
李三先告诉大家,这篮寿桃不是程府宴的,是专门从老正兴订做的。
“过生日没订蛋糕?”刘倩倩问了一句小米才明白今天搞这么隆重原来是有人过生日啊。
“中国人过生日订什么蛋糕?插上焟,然后一吹?那叫吹灯拔腊,不吉利!”朱新福又抛出了他的歪理。
“谁过生日啊?”小米问完这句话,心脏跳动突然加速了,这几天晕晕忽忽的忘了,自己的生日就在这几天啊。
见大伙都看着自己,小米木木地问了一句:“今天是18号还是19号?”
“20号!”好几人一起答道。
小米咽了下口水,心跳得更厉害了,自己的生日就是12月20日!
“你们……有人今天过生日啊?”小米的心跳比说上一句时平复了一些,自己从上大学起,每到过生日那天,如果想得起来就去随便找个小馆子吃碗面,算是长寿面了,想不起来就不过。
大学四年,只吃过两次长寿面,另外两次生日都是到了平安夜才想起自己的生日错过了。
从来没和同学朋友们一起搞个蛋糕,更没开过Party。
所以,自己的生日除非有需要,从来没和人提起过,北京这帮朋友根本就不知道,除了公司人事部的以外,连米依兰在内的公司同事都没人知道。
太巧了,居然有人和自己同一天过生日。
缘分啊,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