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在屋里收叠衣服的白素梅看到黛妮拿钥匙开门进来,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疑惑的问道。
酒席刚开始没多久就闹得不欢而散,接着到王卫成、徐惠丽他们家也没有坐多久,邵征就送车过来,几乎没有怎么耽搁,熊黛妮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才刚过八点钟,的确不能算晚——参加同学会这么早就回来,也的确有些奇怪。
“不早啊,吃过饭就赶回来啊,”熊黛妮故作糊涂的说道,也没有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妈知道,问道,“七七呢?”
“刚睡下。”白素梅说道。
熊黛妮推门看女儿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甜,打了个哈欠说道:“我这两天也没有怎么睡好,我也睡觉了。”就着话就进卫生间洗漱。
白素梅跟进卫生间来,紧追不舍的问道:“你同学有没有合适的?”
“妈,”熊黛妮不乐意的提高声调,娇嗔道,“我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不是去参加相会聚餐,你cāo这么多心干嘛?”
“我就问问,”白素梅说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林子里的鸟再好,也要你抓到手里才算数……”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那我爸就是你抓到手里算数的鸟?”熊黛妮说到这里,都忍不住笑起来,俄而又醒悟过来,她妈说这话是意有所指,问道,“你看到沈淮开车送我回来了?你想哪里去了?他今天恰巧也在霞浦,霞浦就那么点大地方,我恰好遇到他了,就顺便坐他车回来,这还碍着你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白素梅说道,“听着楼下有车子声,我以为是你爸回来了。”
熊黛妮不跟她妈多扯,洗漱过就回屋睡觉去了。
她这几天也确实因为家里发生的巨大变化,有些心思劳累,躺到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就香甜的睡去……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处幽暗的树林里,月光从树梢的缝隙里洒下来,在草地浮出斑驳的光斑来,叫人感觉如置湖底,这样的感觉叫熊黛妮沉醉,不愿意醒过来。
一只手从肩后伸过来,贴着锁骨抚摸,柔软手指的触摸,仿佛温柔的吻,似乎能牵动全身的敏感神经,叫她全身酥酥麻麻,似乎手指触处就是痒痕,只叫她想依偎在身后那人的怀里,而不是从梦里醒过来。
那只手似乎也没有那么老实,从领口伸进去,在她饱满挺耸的峰缘抚摸挑逗,放肆的捏捏,另一只手,则从下方伸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来,顺着这两只手,熊黛妮自己都能感觉到她娇躯的软滑细腻,叫她情念炽涨沸腾,忍不住娇媚喘息起来。
待那只手要钻进她的裤子里去,手指触及她敏感的腹股沟,她禁不住抓那只手,说道:“不要!”只是那只手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变本加厉的伸进来,要将手指直接按到她的桃花源口,叫她那一瞬间浑身激颤,嘴里忍坚持喊道:“真的不要……”回头却见身后那人不是海文而是沈淮……骤然惊醒过来,熊黛妮才发觉自己的左手夹在双腿间,而梦中种种感觉皆消失在室内混沌的黑暗里。
熊黛妮抽出手来,手指头都油润润的,才发现绸质内裤都有些浸透,穿着有些难受,但听着她妈跟她爸在外面客厅里说话,也不好意思去卫生间换内裤。
她只是觉得奇怪,梦里明明感觉身后那人是海文,怎么转回头就看到沈淮那张脸——只是最后那一刻的感觉没有到,叫她有些意犹未尽,心里骂自己:做梦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真是死都要脸。
又情不自禁的想,要今天晚上没有在岔道上再遇到徐惠丽、王成卫她们,要是沈淮也像梦中那么轻薄自己,她是挣扎说不要,还是……熊黛妮想着旖旎的事,在黑暗里都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的,睡过一觉,也没有睡过,就枕着头,看着婴儿床上的七七,胡思乱想着自己以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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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熊黛妮送回去,沈淮也没有在外面耽搁,就直接开车回老宅。
陈丹说有事情要找他商量,在老宅等着他晚上住过去。
沈淮停下车来,看到宅门前的停车棚下,停着一辆挂“淮a”牌照的黑色别克,心里奇怪,不晓得省里会有谁在老宅里。
看着大宅门虚掩着,沈淮就要推门进去,刚推开门就见陈丹、小黎陪着一个女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但看到这女人那张明艳照人的脸蛋,沈淮仿佛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喉咙里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瑾馨!”只是这一声喊又干又涩,好像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喊出口又陡然后悔起来:瑾馨怎么还可能再认出他来?
那女人抬头疑惑的看了沈淮一眼,问道:“啊,你认识我妹妹啊?”
那女人一句话,有如一盆冰水浇来,叫沈淮从激动得不能自禁顿时间变得全身冰寒:眼前这女人是姐姐靖瑶,不是妹妹瑾馨。
自己怎么就不能长一点教训呢,当年就是给因为不能分辨出她们姐妹俩的相貌,才叫这女人害得那么惨吗?
沈淮手紧紧的抓住门框,一声不吭,也不再回应她一句话,只是盯着女人这张艳若桃花的脸,谁能从这张美脸上看得这女人有着蛇蝎一般的心?
戚靖瑶以前没有跟沈淮打过照面,见这人把自己误会是妹妹,这时候盯着自己又不吭声,心里奇怪,心想难道是给妹妹拒绝后留下心病的追求者?
见陈丹与孙海文的妹妹似乎跟眼前这人颇为熟悉,见他穿着普通,但眉宇之间有着难掩的英气,只是不知道脸色为何如此苍白——见沈淮不吭声,戚靖瑶也不以为意,笑着跟陈丹解释道:
“我跟我妹妹是双胞胎,几乎没有人能把我跟我妹妹区分开来。瑾馨她人还在国外,她知道海文出事的消息,一定要我过来看一下;她本人可能要到七月份才会回国。那就这样,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了。我以后就在东华工作,小黎或者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戚靖瑶坐上车,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男人还站在那边看过来,心里厌恶,但回头隔着车窗露出甜美的一笑,不清楚这青年跟陈丹的关系,甜柔的说道:“我是姐姐靖瑶,瑾馨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沈淮没有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陈丹抱歉的跟戚靖瑶笑了笑,目送她开车离开,才与小黎关上院门回了屋。
陈丹自然看得出沈淮今天的异常,她不知道,沈淮怎么可能认得海文的大学同学?
陈丹没看到沈淮在客厅里,见后门开着,走过去,看到沈淮脸色苍白的站在后院大口的抽着烟。
“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沈淮见陈丹过来,极力平复激动的心情,问道。
“她是海文在大学里的同学,因为她们大学同学要搞十年校聚,彼此间联系时,才知道海文出了事,打电话过来,一定要过来看看,今天就过来了,”陈丹说道,“怎么,你认识海文他的大学同学?”
“嗯,我认识她们姐妹俩,但她们姐妹俩可能不认识我。”沈淮点点头,他只能拿这样的谎言跟陈丹解释,不然还能怎么说,说他从高台坠下时,脑子里闪过的仍她们姐妹俩的面孔?
都十年了啊,怎么有些往事就像是昨天刚发生?
沈淮心里迷离恍惚,又问陈丹:“她说她以后会在东华工作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说是过两天要到东华来挂职,”陈丹说道,“具体的,她没有细说,倒是给我跟小黎留下电话号码。还说小黎报考淮工大不要有什么担心,能自己考上最好,要是差些分数,让我联系她……”
陈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沈淮看,沈淮刚才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他看到戚靖瑶仿佛给毒蛇咬过似的精惕跟惊惧,她能感觉到沈淮整个身子上的汗毛都是立着的。
沈淮接过名片,这是戚靖瑶之前工作岗位还没有来得换的名片,法制周刊社高级记者、驻淮海记者站站长。
沈淮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周裕,问她:“上面最近会有什么干部进市宣传系统来挂职?”
“不会吧,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消息,市委宣传部要新来一个副部长,是个女的,听说来头不小,”周裕在电话将最新消息告诉沈淮,“怎么,你认识这个女人?”
“我在陈丹这边遇到她了,她是小黎她哥的大学同学——有时候世界挺小的,”沈淮说道,“这个女人很厉害,你以后在宣传部注意着她些。”
听到沈淮在陈丹那边,周裕那边很快就挂了电话。
陈丹也觉得奇怪,她跟在沈淮身边这些年,从来都没有见过沈淮如此忌惮过谁,没想到他会对海文的这个大学同学如此精惕跟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