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事,只是有点手脚不听使唤。”齐思奕紧抱着她不肯松,不在意道。
“什么叫不防事,这是麻痹神经的毒药,你的解药呢?我知道你肯定有解药。”顾桑苗恼火道。
齐思奕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有解药,温顺地服下一颗,身体的僵硬感顿时缓解了许多。
这个人真是,中毒了不知道先吃解药的吗?
“快走,船要沉了。”顾桑苗拉着齐思奕就跑。
可来不及了,船完全沉没,两人一同落水。
一入水,齐思奕整个人变僵硬,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着,极度恐惧。
他果然怕水。
顾桑苗能感受到他身体在发颤,他的样子比死还难受。
“别怕,有我在。”
拎住他的衣领子往岸边游,顾桑苗一边安慰道。
“小苗你……”他虽然极怕水,也不会水,却也知道,不能随便抓住会水之人的手或者身体,否则会拖累她。
“你不是也……怕水么?”
“我怕水?你听谁说的?”顾桑苗一边奋力向前游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以便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他顿了顿,正要再说话,一个浪头打过来,那边齐昱终于找了块浮板,纵身跃在浮板上,一掌击来。
顾桑苗手一松,齐思奕立即下沉,双手僵硬的乱划着。
“公子……”顾桑苗大急,忙钻入水里,将他拽起,浮上水面。
可刚露头,齐音抡起一块木板又砸来。
顾桑苗护住齐思奕的头短刀在手,找了块木板塞在齐思奕怀里,自己如梭子一样钻入齐昱身边,执刀就刺。
齐昱虽然武功高于她的,水性却不怎么好,不到片刻便招架不住,被顾桑苗刺了两刀,木板也被抢走了,若不是为了节省体力,顾桑苗真想趁机杀了这人渣。
一回头,却不见了齐思奕,大急:“公子,公子,你在哪?”
“在这里,桑苗姑娘,公子在这里。”是立冬的声音。
顾桑苗松了一口气,正要游过去时,听见湖水中有小姑娘在哭,正是齐昱船上那个被杨公子猥亵的女孩儿。
“立冬,护好公子。”顾桑苗只说了这一句,便向那小姑娘游去。
五天之后,恭亲王府齐思奕的卧房,上官宏心急如焚地在床边走来走去。
“王爷,他这个样子几天了?”
“自湖福王府回来那日就是这样了。”王爷眼圈泛红道。
“就算杀了齐昱,桑苗也回不来了,得让他看开些才成啊。”上官宏悲痛道。
“若果真杀了齐昱,或许他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不醒,好歹泄了心中的郁气,可齐昱那小子闻风先跑了。”恭亲王愤怒地一拳砸在床沿上道。
“公子一直不醒,桑苗也不知所踪,刘大人那处的药已经快完了,这可如何是好?”上官宏急道。
“你也不知那药是从何处得的?”恭亲王道。
“桑苗自个研制的,听说原材料很难找,公子用的药师谷的名头,刘大人这两天已经在催了。”上官宏道。
“奕儿,父王已经派人在内湖捞了三天了,没找到那孩子的尸体就表明那孩子应该没事,肯定还活着,你得早些醒来,睡在床上怎么有力气去找她呢?”恭亲王握住儿子的手道。
“是啊,公子,小苗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一定吉人天相的,或许有一天她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到时候见不着你,她也会很伤心的。” 上官宏也劝道。
床上的齐思奕眼角有泪珠滚落。
恭亲王叹道:“你这孩子,不吃不喝都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一定会垮啊,你不为父王母妃想,也要为小苗想吧,她还有很多心愿等着你帮她完成呢。”
“父王,福王手里还掌管着什么?”床上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很虚弱,还透着刺骨的冰寒,却让上官宏和恭亲王喜极而泣。
“汝州的官窑还是福王府的,福王还管着内务府,也是肥差,齐昱在羽林军里担着职。”恭亲王道。
“很好,如果只杀了齐昱,怎能消我心头之恨,父王,我要让福王府变成第二个赵家。”
“好,只要你赶紧好起来,你想要灭了谁家父王都支持你。”恭亲王道。
“可是为今之计,不是该对户部下手么?”上官宏道。
“阿宏……”恭亲王忙阻止道。
大梁京城,属北街最热闹,可又属北街是女人最讨厌瞧不起的地方,北街却是男人的天堂,因为,这里白天很寂静,到了夜晚却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有钱的老爷,公子都爱往这条街上来,娶不上媳妇,手上又有几个余钱的,也会往这条街上来,这里夜晚有歌舞,有游戏,更多的是玩乐,是销金窟,有多少人在这里沉迷留连,有多少人身家都扔在这里,倾家荡产,有多少人因为这里家破人亡。
还有多少人在这里卖掉亲生女儿换取生存的钱财。
这里,是男人的享乐的天堂,却是女人的地狱与血泪池,多少女子一辈子就毁在这里。
这就是大梁京都青楼一条街。
当然,青楼妓倌也分三六九等,有钱人去的地方自要高级许多,酒楼建造装饰都要上档次,碉楼画栋,亭台楼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宫呐。
而高等青楼里,又数青玉阁最为出名,京城头牌花魁嫣红姑娘,还有紫玉姑娘都在此处,听说嫣红姑娘最为娇媚,又清高,不是极有身份的人根本请不动,想见其一面,一睹芳容,不掷千金定难成。
多少王公贵族公子以与嫣红和青玉姑娘共饮一杯清茶为骄傲谈资。
既便是位高权重朝中大员,不得两位姑娘中意,也难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