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出了书房。
憋了一晚了,还挺想上个厕所的,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坚持的住,这曲秃子怎么走了这么久啊,就算是去省里,也不用走好几个小时吧。
绕来绕去还是没找到厕所,那个把我急的呀,终于,我绕到了来时那个大大的客厅里,看见王阿姨正在忙碌着什么,赶紧过去问厕所在哪,王阿姨无奈笑了笑,赶紧把我领到了厕所,还打趣道我:“书房就有厕所,你这还要舍近求远的,这孩子!”
王阿姨在门口一直等着,让我洗手,赶紧去吃早餐,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就随着王阿姨去了餐厅,曲潇潇家吃饭的地方也是有专门的餐厅,不是十分大,但是也不小,装潢非常温馨,舒适。
当我到的时候,曲潇潇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她见了我,赶紧让我坐在她身边,她们家吃早餐全是用的西餐餐具,我还真心不太习惯,而且心里也一直记挂着爷爷,所以,着急的不得了,胡乱吃了几口王阿姨做得三明治,就赶紧去客厅等着曲秃子拿尸草来。
曲潇潇也没吃几口,匆匆的跟着我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机,只听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班长啊,我是曲潇潇,我今天要请个假,还有陆安生,他也要请假。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请假啊?
陆安生爷爷病了,所以我们准备去看他爷爷的。
嗯,好的,谢谢班长了!”
曲潇潇挂断电话后,调皮的在我眼前晃了晃她的手机,是我送她的那个:“怎么样,我贴心吧,已经把假请好了,我们拿到尸草赶紧回去看爷爷吧!”
我简直感动的不得了,要不是曲潇潇能帮忙问她爸爸,我爷爷也不会有救命的尸草,现在又提前为我请好假,和我一起回去照顾我爷爷,这样的女孩儿,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只能很温柔的笑了笑,认真道:“谢谢你,潇潇!”
曲潇潇一扬手,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了曲秃子的声音:“我回来了!”
当我听到这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后,迫不及待冲出了客厅,曲秃子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身材高大威猛,身后还跟着几个也是穿了黑色西装的跟班,身后紧跟着的司机小李,手里多了一个大大的盒子。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尸草了吧!
“爸爸,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和安生都快急死了!”曲潇潇说着,就从里面跑出来,一路小跑着扑进了曲秃子的怀里,就算曲潇潇已经快成年了,但曲秃子还是十分宠爱的摸摸曲潇潇的头。
看的出来,曲秃子对这个女儿十分宠溺。
看着站在门外呆呆的我,曲秃子大手一挥,和我打招呼道:“来,安生,咱们进去吧!”
我赶紧笑着跟着曲秃子和曲潇潇进了书房。
这时魏伯伯已经不是维持那个姿势睡觉了,而是控制着轮椅在地上不停绕来绕去。
曲秃子看到魏伯伯后,从手里提过来小李手上的盒子,很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轻声道:“魏老,成了!”
魏伯伯面无表情点点头。
“我之所以这么晚才回来,还不是因为去省里的高速公路上堵车么,昨晚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几辆车连环相撞,而且死了不少人,说起来倒也邪性的很,那公路从没发生过什么车祸之类的,昨儿我们拿到这东西后,我就感觉自己眼皮老是跳的厉害,所以还特地嘱咐小李开车慢点,但是还是亲眼看着几辆车撞在了一起,我们的车也差点被撞,不然就被一辆水泥罐车压了,就差那么一点,哎呀,辛亏清虚道长给我的这道平安符啊,不然就真的完了!”曲秃子说着像宝贝似的捧起了清虚道长给他的那道所谓的平安符,又往怀里揣了揣。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车祸!”我惊叹道,那么多条性命,说没就没了啊。
魏伯伯扭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冷声道:“安生,既然你准备成为道家之人,就不该这么妇人之仁!我且实话和你说,这尸草不仅是救命的宝物,也是不祥之物,所到之处,必有血光之灾,昨晚的车祸,必定和这东西脱不了关系,但是你放心,血光之灾已过,说明那些车祸死去的人已经帮你挡了你的血光之灾,你安心用就是了,看来你的命还真是非同一般啊!所以,这就是我身中蛊毒,却不能用这尸草的缘故,若是我用了,怕是比现在死的更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样特殊的命格的!”
“魏伯伯,你的意思是......”听了魏伯伯的话,我紧紧攥住了双拳,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从我心底传来。
曲潇潇走过来,双目呆滞看着我道:“这意思难道就是说,安生的命数独特,还能有人替他挡血光之灾。就比如说昨晚的车祸,这尸草是不祥之物,如果到了安生手里,安生一定会发生意外,但是,昨晚尸草所到之处就发生了这么大一起交通事故,也就是说死去的那么多人,其实是注定好为安生挡住血光之灾的!”
“可以这么说!”曲秃子坐着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回应道曲潇潇。
怎么可以这样,就为我,就白白牺牲这么多无辜的性命,这尸草,竟然是用这么多鲜活的生命换来的。
而我这样的命,到底是谁赐予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宁愿死的人是我自己,宁愿用生命换尸草的人是我,我何德何能啊,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为我挡住我的血光之灾,为什么......
双手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我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到肉里,鲜血顺着我的拳头流下来,红木地板的颜色更加鲜艳了。
“安生,去吧,别难受了,人各有命,他们的命,就是为了帮你挡血光之灾的,已经注定好的,你再难受也是枉然,赶紧拿了尸草去救你爷爷,还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魏伯伯右手不停搓动着左手大拇指上那枚硕大的翠玉扳指,冷冷笑笑,轮椅慢慢消失在我已经模糊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