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吗?”
楚云央闻言一下就睁大了双眸,“可是……这么多人呢!”
“这六百多人中也不是人人都有笼络培养的必要。”阙九卿微微眯起双眸,楚云央兴高采烈的模样让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能够为之所用者不过十之一二,若是能够确保这群人的忠诚,或许……”
将来会成为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一场比试并不完全代表了一个人的潜质,有一种人可能在修行上的天赋的确不高,但却下得苦功夫,这样的人若是能扶得起来,绝对比天赋异禀的所谓天才要可怕许多。
总有一天他们是要走出沧海的,到那时候,不管是圣殿还是吹雪宫,都急需这样的一股力量护卫其中,阙九卿抿了抿唇,“可行。”
“那我……”
“只是此事要暗中进行,魂宫人多眼杂。”
还没等楚云央将话说完,阙九卿便提点了一句,若是可以,这样的一群人,他打算秘而不宣。
楚云央闻言倒是沉默了下来,贝齿轻咬着下唇一副苦恼的模样,只是她眼底的光却越来越亮,“这么多人我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泠凡小姝,还有牧影,你们都过来!”
见自己刚说完楚云央就一副兴致勃勃着手准备的样子,阙九卿笑着摇了摇头,然而目光却不时看向周围走过的人群。
他们进魂宫也有一会儿了,不管是锦峰元还是弥纳,竟然没有一点要出现的迹象,一切都显得太过正常。
可越是正常阙九卿就越担忧!
这只能说明他们对于门派大比中的陷阱十分有把握,这才会丝毫没有提前动手脚,这对于即将参加大比的泠凡小姝他们来说,并不算好事,甚至有可能一碰到就是避无可避的死局!
真的不告诉他们吗?
阙九卿转眸看了一眼正与几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楚云央,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忍了下来。
他见过他家央央护犊子的模样,所以也应该相信,不管是什么情况,楚云央都绝对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送死。
还是相信她吧。
这样想着阙九卿反而放心了下来,扬起唇角看着楚云央上蹿下跳的给泠凡他们说话。
“你们一定要记住了,遇到那种年纪小,最好不要超过十五岁,然后明明知道自己会输液不肯认输的,或者看着格外机灵的都给我把祖宗十八代刨出来留意着!”
“可是主人,为什么要十五岁以下的啊?”
小姝听着的时候倒是连连点头,看起来是一副什么都听懂了的样子,可一双大眼睛里全是迷茫,仿佛有一万个问题即将脱口而出。
“年龄太大体内杂质太多不好重塑,这些散修里好多修炼方式都是错的,修行时间长了就很难能扭转得回来,傻不傻啊你!”
一旁的柒柒没好气的戳了戳小姝的脑门,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见小姝又要开口,小姝连忙抬起手,“打住!主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得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哦……”
小姝撇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楚云央倒是挺乐呵,交代完了自己的意思转头就与阙九卿勾勾搭搭的走开,与小姝几人分了道。
按安排,各门派的掌门宫主都坐在更为舒适的高台上,远远的瞧着那地方楚云央就皱起了眉,“怎么没看到锦峰元,上次他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不应该再掖着藏着才对。”
“而且你不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太正常了吗?”
“什么?”
阙九卿说完话后,楚云央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见阙九卿微扬下巴,指向了各派掌门端坐着的高台上。
愣了一瞬,楚云央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没错,太正常了。”
各门各派,都在沧海这一亩三分地上,偶尔产生点摩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一点点的摩擦一来二去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今日这么多人凑在一起,难免会碰上那么几个仇人,即便有沧海三帝压着不会明着动手,可暗地里的小动作也是不少的,最起码也会发生些口角,这种事情在前几次的门派大比上就没有少发生。
虽然楚云央是第一次参加门派大比,可她曾经作为映月大陆的女君,类似的大会也没少经历,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可是今日,眼前一片祥和!
莫说那些只是稍稍有些仇怨的门派,就算是所谓的深仇大恨,好像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一样,竟然无一人闹事。
“你看那个,昆吾派的掌门人,坐在他身边的就是血饮楼的楼主。”见楚云央已经反应了过来,阙九卿这才凑到她耳边轻声开口道,“昆吾派的掌门人老来得子,就那么一个宝贝,整个捧在手心里宠着,在三十年前,他儿子就被血饮楼的楼主所杀。”
“这事儿我知道,从那之后,昆吾派上下皆视血饮楼门人为生死大仇,好几次都弄出了大动静。”楚云央轻轻点头。
虽然从前原主被夏侯姝忽悠得对这些事都不上心,可这两个门派将事情闹得太大,所以即便是对这事儿毫不关心的原主也多少听闻过一些。
就这样的生死大仇,现在两个门派的首领竟然还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这太奇怪了!
不仅仅只是这一对,另外还有一些楚云央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被阙九卿给一一指了出来,面前这个平和的景象一下就变得诡谲起来。
楚云央微微眯起双眸,“其实这并不奇怪。”
“嗯?”
听到楚云央的话,阙九卿轻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楚云央便扬起了唇角看向了他,“若这一切都是弥纳的手笔,那还真的一点都不奇怪,他有这个本事。”
“你别忘了,弥纳是个出家人。”
长长吐出一口气后,楚云央的眉宇间却变得越发的凝重,“即便是个邪僧,那也是个出家人。”
“只不过他和正经的和尚不一样,旁人渡人善,他渡人恶。”楚云央说话的声音很轻,嘴角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