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个道貌岸然的玩意,当年倒是也好意思厚着个脸皮说她是妖女,要不是她给整个大陆的威慑足够强,强到无法撼动,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被弥纳那个邪僧掀翻了去。
“你是说,眼前的这些怪异都是弥纳的手笔?”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将迷惑人心做到这种程度了。”楚云央无奈的撇了撇嘴,虽然不怎么喜欢弥纳吧,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天赋确实很强大。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直到花鸷凑到了楚云央面前,笑嘻嘻的脸一看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你们怎么这么慢,我们南山都来了好半天了!”
“是吗?听鬼帝这意思是在等我们夫妻二人咯?”
楚云央伸出手,直接一巴掌按在了花鸷的脑门上,将人给推得远远的,丝毫情面都没留,花鸷顿时将脸一垮,一副哀怨的模样盯着楚云央,“小丫头你也太狠心了,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来一个热烈的抱抱吗?”
“来~抱抱……”
“哎哟!”
在花鸷再次凑上来的瞬间,直接被阙九卿一巴掌给拍了出去,他的动作可没有楚云央那么柔和,直接将花鸷拍了个七荤八素,只是阙九卿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现在并未真的动怒。
将楚云央搂入了怀中,阙九卿眼角微挑,“本尊的女人,也是你能动的?”
实际上从上次楚云央死过一次后,阙九卿与花鸷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两人相识了几十上百年,关系还有没有楚云央出现的这一年多来处得好。
可打闹归打闹,阙九卿和楚云央的眼底都还含着淡淡的担忧,他们无法确定,现在的花鸷是不是还保持着自己完全的理智。
别说是花鸷,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保证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阙九卿与花鸷同行,各派掌门纷纷起身见礼,奈何这两位帝君的脾气秉性一个比一个怪,根本就没有要理会的意思,楚云央满腹心事更是懒得搭理,劲直在阙九卿身边落座。
这样的场景,即便这些掌门人的脸皮再厚,多少都会有些尴尬。
可楚云央在落座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的神情中别说尴尬了,根本连一丝不自在都没有出现,这样的场景,让楚云央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
“这位便是圣殿帝后吧。”
正当楚云央满腹心事愁眉不展时,却有一道悦耳温婉的女声传入了耳中,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这声音的主人,却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淳于绝。
楚云央愣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淳于绝身边,被他小心翼翼护着的年轻妇人。
与淳于绝高大伟岸的身躯比起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小巧玲珑得让人心生怜爱,也难怪她第一眼没有注意到。
抿了抿唇后,楚云央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脸,“原是天后娘娘,见过娘娘。”
在这种时候能出现在淳于绝身边的女人,除了那位天后之外,楚云央实在是想不到旁人了,只是这位天后,脸色怎么看起来怎么难看?
一张娇俏的小脸苍白得一丝血色都见不着,偏偏还穿了一身素白,整个人柔若无骨的靠在淳于绝怀中,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天后的身体这么差吗?
楚云央不着痕迹的瞥了阙九卿一眼,从前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后身体差成这样!
“陈婉婉中毒了。”
陈婉婉,便是天后的闺名,虽然后来不再和淳于绝作对,但是该了解的东西楚云央也一样都没落下,再和陈婉婉打完招呼的同时,楚云央便在阙九卿的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
果然,阙九卿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错愕,看来他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天后不天后的,圣殿帝君与我家夫君同为沧海三帝之一,说来我们也算是姐妹,唤一声婉婉便可。”陈婉婉低声笑着,眼底的清澈让楚云央心底微颤。
这样清澈的眸子,她已经有许久没再见过了。
看来淳于绝将他这位帝后保护得很好。
不过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管换做谁应当都不忍心去伤害吧,可陈婉婉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在陈婉婉说话的这么一会儿,楚云央脑海中的念头就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即便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只是没想到婉婉姐姐竟然这般温婉可人,天帝大人果真好福气。”
寒暄了几句后,阙九卿就将楚云央楼到了怀中,再旁人看来两人的动作无比亲昵,甚至让一些还年轻得很的姑娘家都红了脸。
然而阙九卿的表情却无比严肃,在楚云央的耳旁轻声呢喃,“你确定陈婉婉中了毒?不是因为体弱?”
“请你尊重一下我这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炼丹师好吗?”楚云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虽然还不能确定她中的是什么毒,但我确定她一定是因为中毒才会变成这模样,体弱,也就哄哄你们这种门外汉。”
“不信,你问花鸷啊。”
还真不是楚云央自负,陈婉婉现在的情况明显已经毒入骨髓,但凡是有点道行的丹师药师都能看得出来,“看眼前的情况,若是再无法解毒,最多两个月,陈婉婉必死。”
阙九卿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问花鸷,关于楚云央所说的一切他也绝对相信,可就是因为相信,在听到这话时,阙九卿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若是陈婉婉命不久矣,那麻烦可就大了!”
“麻烦?什么麻烦?”楚云央扬起小脸望着身边的男人。
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二次在阙九卿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第一次,是她死的时候。
然而阙九卿才刚准备开口,高台下方便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敲锣声,“门派大比正式开始!”
白慕儿的声音随着锣鼓声响起,楚云央还想再问,可看阙九卿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再开口的意思,只好怏怏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